孫小軍看見閻澄傻了,雖然上次見過面,但這位爺這麼晚了怎麼會一個人跑來這裡，焦健碩他們也都不在啊。

“有、有什麼事嗎，”孫小軍結著問道。

閻澄卻沒理他，視線越過對方,直直向屋子裡的紀悄。

“你出來。”他說，口氣聽不出好壞。

孫小軍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閻澄是在紀悄，而紀悄卻坐著沒。

閻澄又道,“是要我進去嗎,”

片刻，紀悄起走了過來。

才一靠近，閻澄一把拽住他就往外扯,紀悄被拉的一個踉蹌，孫小軍對此非常震驚，剛要說話，紀悄已經被閻澄拖走了。

閻澄將紀悄拖到走廊盡頭的轉角，好在附近幾個宿舍因為周末都是空空的，兩人在這裡的還是能有保障的。

紀悄靠在牆上，和閻澄對視。這種淡漠又平靜的目讓閻澄本就不爽的心愈加鬱悶，甚至還添了暴躁。

閻澄忽然笑了起來，笑容卻有點鷙。

“你不是很聰明麼？這次怎麼做的這麼傻呢？”

紀悄不語，好像不懂閻澄在說什麼。

閻澄上前一步道，“我不會和荊瑤在一起，就算你讓梅妍妍再怎麼誤會這件事，也沒法搖我的一想法，而你其實本就是知道的……”

閻澄本來就不會做點歌這種傻事，梅妍妍也了解，可是偏偏又覺得，如果閻澄自己不樂意，附中是沒人敢冒充閻澄的名義給荊瑤獻殷勤的，也沒人敢開這個玩笑，其他人自然也是這樣想的。而閻澄至應該是過類似的意向，他邊的人接到了，才有了這樣的行為，這也讓梅妍妍更為著急，因為比一般空來風的留言更為直接。

“你隨便拉個人就想來拖延我的時間，分散我的注意力，是因為你真的一點別的辦法也沒了，對嗎？”

紀悄之前對付焦健碩，對付何平所采用的那些方法，都是建立在對方毫無背景的基礎上的，附中的校規校風又都能得住他們，而要是角對調全換了閻澄，落於下風自找苦吃的自然就變了紀悄自己。

紀悄可不傻。

可是面對這樣的控訴，紀悄還是不置可否。

閻澄俯住他的下，鼻息拂過紀悄的臉頰，“我給你時間是讓你好好想的，不是讓你搞這些小作的，這沒用，紀悄，我告訴你，這沒用。”

紀悄終於開口，“那我好好想，然後拒絕，就有用了嗎？”

閻澄一頓，“也許之前有用，但現在沒了。”

“那你給我時間有什麼用？”

閻澄對於他的咬文嚼字皺起了眉，“所以現在我不想給了。”

紀悄輕道，“我不是同。”

閻澄回答的很快，“我也不是。”他和紀悄離得太近了，以至於提到“同”這個詞時閻澄眼中飛快閃過的反緒讓紀悄看得一清二楚。

紀悄冷了聲音，“那你這是在幹嘛？”

“我只是……”閻澄想說，我只是喜歡你，可是話到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覺得這樣說很矯，但是除了喜歡又是什麼呢？閻澄不是沒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對紀悄這麼有好，這種突如其來，迅猛而熱烈，幾乎在短時間就占據了他的神經中樞，然後直接控制閻澄的大腦和軀幹，讓他甚至都分不清這到底是生理的沖還是心理的。

他只知道，每次看見紀悄，這種、就會愈加強烈，然後一天天膨脹，到現在幾乎讓他難以忍耐，以至於不得不出手。

這是喜歡，這一定是喜歡，但是卻和之前閻澄對其他朋友的覺又有點不同。但又遠不止到，現在就談什麼的，太可笑了。

然而是什麼，閻澄卻回答不了。

紀悄看著他的言又止，面上更是沒了表。

閻澄回神，驚覺自己還著紀悄的臉，趕忙放手，但還是晚了，就見細白的皮上明顯的留下了兩道指印，已現青紫，看著頗為目驚心。

閻澄想手去，紀悄立馬排斥的轉開頭，閻澄的手只能尷尬的停在半空。

兩人之間彌漫著僵地沉默，片刻，紀悄直截了當道，“我不願意。”

閻澄心疼的眼神立刻沉黯了下來，咬牙。

“我說了，現在沒用了……”

紀悄死死地看著他，那目讓閻澄沒來由的覺得有點冷。

“你在想什麼？”閻澄湊近他，“紀悄，如果我要這麼做，你想什麼招都沒用，包括……離開附中。”

紀悄平靜的臉上終於起了些波瀾。

閻澄見他是真起了這種想法，心裡的不忿更盛了，閻澄長這麼大，頂著家裡一堆的名頭，特權也了不，但說句矯的話，無論以前是在a市還是現在到了u市，閻澄從來沒有主用他的出生背景過任何人，或以此做威脅，他不屑，更沒必要，但這一次只能說他鬼迷心竅了。

他自己知道，他開了這個口，其實就沒有做給紀悄拒絕的打算，說什麼讓他慢慢想，只是緩沖的時間長短而已，就紀悄這樣的脾氣，怎麼可能會輕易點頭，到時候適當的威利都是必須的，但是閻澄沒想要做的這麼明白這麼難看，要不然後面還怎麼相？

只是此刻卻有點騎虎難下了。

“我知道，你在意我們之間還沒有互相了解，”閻澄一字一句認真道，“不過這不是問題，我的況，我會慢慢告訴你……而你的，我總會知道的。”

事實證明，閻澄的預料是準確的，這個點的確是紀悄最大的逆鱗，他的家庭，他的生活環境。

閻澄防的眼明手快，一把握住了紀悄揮來的手，否則像上次那樣的一掌又要惡狠狠地落在閻澄的臉上了，閻澄的傷口才好了沒多久。

閻澄把紀悄的手到他的後，腳也桎梏住對方，笑容有些猙獰，“怎麼，不願意？”

紀悄依舊是那副表，但是卻明顯已經氣到泛白，甚至有些抖，而他那種眼神，讓閻澄一剎那有點不敢直視。

如此驚慌，仿似幾近絕。

閻澄知道自己錯了，或許錯的很嚴重，但是他熱上腦，無法回頭了。

他還狀似悠然的追問著，“你的答案呢？”

紀悄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就卸了下來，虛虛的在閻澄的手裡。

半晌，他用疲憊的聲音不明白的問，“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閻澄的心裡也很不好，“對你，就有。”

紀悄點點頭，“那……好吧。”

閻澄欣喜若狂，忍不住手過紀悄的臉，在他下的青紫上了，著紀悄的的繃和輕，那種滿足，像片一樣上癮。

閻澄還沒來得及興太久，紀悄就又道，“不過，我有個要求。”

“什麼？”

“只到畢業，”紀悄抬起頭，“畢了業，你和我……從此就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閻澄的笑容一僵，但紀悄的眼神很堅決，仿佛閻澄不應，他一定會做出極端的事來予以反抗，閻澄知道急不來，又想著也許到了畢業，自己對紀悄的也早就淡了，便點了頭，但這心裡的痛快一下子就去了一大半。

他也有要求，“那如果我沒有說放棄，你就不能先離開。”

紀悄有種打了一大仗的覺，蒼白的到現在都回複不過來，但他還是用力推開閻澄。

“行吧。”丟下這句話，便要回寢室。

閻澄連忙扶住他，“我送你回去。”

紀悄目凜冽，閻澄自覺說錯了話。

紀悄，“別用你對荊瑤的那一套來對我。”

閻澄無語，只能看著紀悄轉，

只是紀悄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輕輕的說了一句，“希你……不要後悔。”

閻澄皺起眉，“……”

……

孫小軍一見紀悄進門立刻跳了起來。

“啊呀，你回來啦？”剛想盤問點始末，他忽的被紀悄臉上的青紫給嚇住了，“你這是……被揍啦？”

紀悄沒回答，自己爬上了床。

孫小軍坐了一會兒，見紀悄沒有理他的意思，只能乖乖地去關了燈。

只是睡下去半晌還是忍不住道，“我說兩句老實話你別不高興，你吧，這樣的脾氣剛接真的非常討人厭，但是久了就知道不是壞人，可是人家不的不一定知道，就好比焦健碩……而那個閻澄啊，就是你們班的，他不好惹的，你應該知道吧，不對，是很很很很不好惹，所以你千萬別惹他，有什麼事能著就著，能說點好話就說點，不要，吃了虧罪的到頭來還不是自己，學校老師都不敢管的，他要你滾你殘你死搞不定都是一句話的事啊，我們小老百姓哪裡是這樣的人的對手，我們只能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安安穩穩的讀書，然後出人頭地……”

孫小軍念叨著念叨著聲音越來越輕，最後自己反倒先睡了過去。

對面的紀悄則張著眼睛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月亮。

這一看就是一夜。

……

這個周末，紀悄過得依舊平靜，他一個人把寢室打掃了一番，又去了一趟書店買了很多的書回來，然後抱著從白天看到天黑。

閻澄沒有來打擾他，這種悠閑反而更似暴風雨前的寧靜般，讓人覺得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