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上旬,這一年度的高考終於拉開了序幕,u大附中是考場之一,高一高二的學生也連帶著放假三天。
前一天晚上,紀悄做完了作業,又趕了稿,洗了澡上床的時間已經快要十一點了,想必這幾天太累了,對床的孫小軍難得早早睡了。而紀悄才躺下準備再看會兒書,就接到了閻澄打來的電話。
閻澄問他在幹嘛,紀悄眼睛掃過書面沒回答。
閻澄又問,晚飯吃了什麼,紀悄還是當沒聽見。
直到他把當做開場白的廢話都說了一遍後,紀悄也看完了一小章節的容,閻澄才無奈地說明來意。
“那個表格你填好了嗎?”
他問的是今晚老師發的有關於明年文理分班的表格,紀悄的績大家都知道,理科完全出類拔萃,按正常的思維他絕對應該是偏向這方面,不過閻澄也了解紀悄,別理所應當的對待他,特別是事關整個高三的學習生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他的文科也並沒有差到哪裡去。
“填了。”
“選的是?”
“理。”
閻澄卻道,“我剛給吳老師打過電話,說之前問你,你說另有他想。”作為吳老師最得意的幾個門生之一,紀悄的這個行為著實讓老太鬱悶的。
果然,紀悄頓了下。
閻澄著最後的耐心等著他的回答。
片刻,紀悄道,“曆史。”反正早晚也是瞞不了的。
閻澄輕笑了一下,雖然聲音很正常,但是紀悄就是知道他不太高興了。眾所周知,閻澄的文科相比於理科是出了名的差,除了一個英語還能勉強拉點分之外,他的偏科程度在附中也算數一數二的,紀悄這樣的行為擺明了就是下學期不要和他一個班了。
一開始還抱著僥幸心理,期待紀悄到最後會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此刻已經徹底失了,閻澄的口氣難免尖銳了起來,而且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喪氣和頹然。
“ 你什麼時候能跟我說句實話?紀悄,你自己想想,我們認識以來你跟我說過多句實話?!你一直在撒謊。我不求別的,只求你能不騙我嗎?能不把我當傻子嗎?能嗎?!!!“
說話,他竟然“啪“的掛了電話。
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聲,紀悄愣了半晌。
對床的孫小軍忽然重重的翻了個,然後歎出一口長氣來。
紀悄莫名的看過去。
孫小軍幽幽道,“嘖,睡不著。唉,一想到明天就是高考……而明年就要到我們了,我這心裡啊……”他了把口,又是一聲長歎。
紀悄沒接他的話,拉開被子把自己卷了進去,書也不看了,手機則丟到了枕頭下。
那邊的孫小軍卻還在嘮叨,“我也知道是我想多了,應該先把高三過好,要往樂觀了說,人這一輩子也就這一次高三,現在再苦再累再像狗,等到苦盡甘來回頭想想也算是留下了不東西啊,以後年紀大了,開同學會的時候、對自己孩子教育的時候,也有牛可吹不是麼,總之一句話,不能留憾也不能後悔!”
不留憾,也不後悔……
紀悄閉上眼時,腦中還盤旋著孫小軍的這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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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完後,紀悄在學校見到過一次薑睿,他仍是撐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在和他們的班主任說話,周圍圍著不同學都在諮詢之後的志願填報,說著這次查了答案後預估自己的發揮如何。
有人說薑睿看著那麼輕松,連臉都好了不,一定是考得很好。
薑睿只勾了勾沒說話。
班主任也問他心裡的目標有沒有搖?畢竟他之前的績落了不。
薑睿卻搖搖頭。
班主任似乎覺得他有點冒險,而薑睿道,“反正這考試本來就是賭人生,賭贏了我就贏了,賭輸了,只能算我倒黴。”
聽見這樣的話,紀悄不由回頭看了薑睿一眼,見他的確如其他人所說,神采奕奕容煥發,再不似之前所見的渾病氣焦頭爛額,在一幹憂心不安的學生群中顯得特別篤定自信,變化還真大,倒的確出乎紀悄的意料了。
紀悄對於這次的高考也是關心的,他還第一時間就從網上下了卷子把它做了一遍,然後對著答案估算了一個自己大概所在的位置,所以等最後看到薑睿的分數時,紀悄還真被驚到了。
薑睿的績上了一本線,但也只比一本線高出十多分而已,相比他要考的u大還差了不止一點,如果按他之前的計劃的話,薑睿妥妥的是要落榜的,但問題是,他卻沒有……不止如此,薑睿的最後分數出來還比u大的分數線足足高了近十分。
而原因就在於,薑睿有加分,他是去年競的全國銀獎,他還是u市的優秀學生、優秀幹部……這些七八糟的加起來,足有三十分。高考一分都能死英雄漢,更遑論三十分的概念,就算薑睿發揮再不正常,都不影響他最後的錄取結果了,也難怪他能如此淡然了。
不過這件事還是在附中引起了一點爭議,明明優秀學生和優秀幹部可以分攤給兩個人,為什麼全落到一個人上了?說難聽點,好像卯著勁兒要撐薑睿上重點的意思似的。
紀悄對此保留意見,不過心裡也是比較偏向於池姝萱替薑睿鋪的路,但從薑甄那裡得到的訊息卻是,這事兒池姝萱沒有手,也沒有那麼大能耐。難道真是薑睿得附中老師如此厚嗎?那為什麼不直接保送?
薑睿也是這麼問閻澄的,為什麼不給他保送的名額,這樣的異議還小一點。
閻澄有點嫌他不知足了,“保送在四月或者更早就要遞表格了,你磨磨唧唧找我的時間已經是五月下旬了,你覺得趕得上嗎?”最主要的是,這事兒他沒有自己去辦,要不很容易給在他爸面前留下端倪,也不能辦得大張旗鼓,所以他找的是王郗瑭幫忙。好在王郗瑭也沒問為什麼,想必想想就清楚,所以下手還是利落的。
閻澄接這通電話的時候正在籃球館的更室換服,高二馬上就要過去了,這學期他們參與球隊訓練和比賽的時間也大大減,球隊一開始還算爭氣,但就在這禮拜,也就是沖擊決賽的最後一場,附中憾的倒在了爭取冠亞軍資格的門外。
明年閻澄就不能打球了,而且他最近還和紀悄僵著呢,現在這心會好嗎,偏偏薑睿還要來和他煩,閻澄真是沒心理他,於是直接說了句,“學校你也進了,這事兒就這麼了了。”然後掛了電話。
一回頭打開門,卻見紀悄默然地站在門外。
閻澄一怔,直覺笑容就要爬上臉,但一想到最近兩人的關系,便生生的止住了。他心裡當然是希紀悄可以來看球的,畢竟很有可能是自己打的最後一場比賽,事實證明也的確是最後一場,可是他憋著沒說,紀悄也沒問,這惡循環的結果就是閻澄從訓練到正賽都嚴重不在狀態,球隊的輸球他也要負一大部分的責任。
“你怎麼來了?”閻澄狀似無所謂的問。
紀悄原本是沒空來的,他還要幫著老禿頭算期末考的分數,不過荊瑤都來找了他好幾次了,幾乎一節一次的消息,紀悄想了想還是到場了,然後正趕上附中被別校打趴的場景,閻澄則一副喪氣的進了更室。
荊瑤問他要不要去看看,紀悄猶豫,便被推著進來了。此刻看閻澄那故作冷淡的模樣,紀悄瞄了眼他手裡的手機。
閻澄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在和誰通話,立時微有心虛,但他努力沒有表現出來,只追著那一點話題不放,“我輸了球你是不是很高興,以後也沒人催你來了。”
他這話說的真是太稚太借題發揮了,閻澄也覺得不該,而紀悄顯然不是有耐心陪他耗著哄著他遷怒的人,所以只冷冷看了閻澄一眼,回頭就走了。
閻澄多麼想抓住他,可手才抬起來就忍不住給了自己一拳。
媽的!閻澄,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就有骨氣一次,一次,行不行!
可是閻澄還是沒過去,不過十來秒就忍不住對著紀悄離開的地方追了出去,只是紀悄卻沒給他這樣的機會,閻澄跑出籃球館的時候,已經不見紀悄的影子了。
……
他們這次的冷戰持續的時間不算太長,並沒有打破上次的記錄,不過已經足夠閻澄難熬了,而且一天比一天難熬,因為現在已經考完了試,他連在學校遇見紀悄的機會都變了。
閻澄幾乎每隔十來分鐘就要看一次手機,他心裡也知道紀悄不會給他打電話或者發消息,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期待,忍不住妄想著,覺得紀悄搞不好也舍不得自己,舍不得他們這段關系,或者會做點什麼來挽回,可是等到的除了更多的躁鬱之外,只有一次次的失。
最後,閻澄放棄了,他覺得自己本沒有可能贏紀悄,而這種僵持地等待勝利的過程又有什麼意義呢,對於紀悄完全就不痛不,到的只是他自己而已。所以閻澄不想等了,他已經認清了現實。
現實就是,他永遠是輸家,他本沒有辦法放開紀悄,本沒有辦法……
於是,時隔二十一天之後,閻澄又給紀悄發了消息,讓他明天返校放了學之後在教室裡等自己。
紀悄的消息這次倒回得很快,說是自己有事,不過下午有時間。
閻澄立馬屁顛顛地說好。
……
返校一方面是為了分析期末考的卷子,一方面是察看這次的績統計,包括下學期的分班排名。
閻澄對此卻沒有任何興趣,伍子旭他們倒是拖著他一個個的查名單。
“文科的,前十名……班長在,荊瑤也在哦,郗瑭你也在,不錯啊……”王郗瑭和閻澄一樣,也偏科,不過他偏的是文科,“所以下學期你要和我們分開啦,我們這些人裡就你在隔壁班。”
王郗瑭倒是無所謂,“反正吃飯放學不都還在一起嗎,沒差。”
閻澄卻一愣,“還有呢?“
洪皓莫名,“還有什麼?“
“文科班還有誰?“
“還有多了去啦,牛雲海、魯秀妮、湯文倩……”洪皓報了一堆七八糟的人的名字。
閻澄卻聽不下去了,一把推開了他,自己在名單上飛速找了一遍,卻什麼也沒找到。他又跑到理科名單裡,因為班長蔡曉蒙不在,於是,閻澄第一眼就看見了排在首位的名字,非常醒目。
理科班:第1名,紀悄;科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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