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舉霞，白日飛升！」燕進山一臉鄭重的回答道：「隻要離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龍虎之氣，乃至眾生念力，自然也就影響不到你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另一個世界都是個未解之謎，至我從未見過誰舉霞飛升過！」

燕進山一臉神往。

「你沒試驗過？」常東反問。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但燕進山聽懂了。

常東說話跳躍了些，其實想表達的意思是，靈類雖然遭到汙染會瘋掉，繼而暴走死在天災**之下，但若是有目的保護，持續提供香火供奉，進而「造神」的話，完全有可能催生出一隻五方舉霞之境的瘋子！

這點以全國那麼多香火鼎盛的寺廟，很容易就能做到。

燕進山挾製全國宗教，這樣的實驗，對他來說，應該不難。

燕進山笑了：「我試過，但那些瘋子最多隻能到四象歸宗之境。」

「為什麼？」

「不知道，不過，我猜是缺乏龍骨吧！」

「龍骨？」

「我起的名字，我曾經看過一句話，說的有意思的，這句話說『世間如苦海,人之如渡海之筏,然苦海無邊,筏終腐朽,唯有神魂堅固,則可捨棄舟筏。』」

燕進山笑道：「按照這個說法，是不是也可以將靈理解為舟筏？境界的不同，則是舟筏規模大小的不同。」

「如果這個比喻立的話，那麼五方舉霞定然是一艘大船，就好像極其罕見的五桅帆船，想要建造這樣的船，僅僅是有材料木頭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認為支撐起首尾，決定它框架的龍骨，定然十分重要。」

「這龍骨，我猜應該便是核心靈。」

常東聞言恍然大悟。

話題至此，兩人莫名沉默起來。

常東在琢磨著燕進山的龍骨理論，燕進山神茫然，似乎也在思考人生。

好一會兒，常東打破了沉默：「聊了這麼多，還沒問燕先生今兒過來所為何事？」

燕進山將思緒從迷離中了出來，道：「一件私事。」

常東反問：「祭祀之魂？」

燕進山點頭：「你還有多？」

常東笑了。

有些事無論說得怎麼冠冕堂皇，都掩蓋不了私慾。

「不多，七八刻還是有的。」

「你想要傳承？」

「都行，傳承、法、靈籙，隻要我興趣。」

「雲篆可以麼？」

「太肋了，最多收一點備用，除非特別上佳品質。」

常東搖頭之際，心中一，驀然想到了喚醒祭祀之海，需要的海量靈籙、乃至靈碎片之事。

前者，他沒有足夠靈能去篆刻，但後者，眼前這個人，或許可以幫到他。

看得出來，無論是傳承，還是法，燕進山都不願意易出來。

想想也是，他所掌握的傳承，乃至法，肯定比戎學義高出太多太多，自然捨不得易。

倒是雲篆，乃是外神之道，完全可以大規模生產，所以鄭重提出。

問題是，他常東又不需要開宗立派，要那麼多雲篆幹什麼？

果然，聽到常東對雲篆不興趣，燕進山難掩失。

兩人略一商討，燕進山最終還是一咬牙，拿出半道傳承，換取了五刻靈能。

此項易事了，常東道：「多問一句，這五刻靈能，燕先生是打算自我消化嘍？」

燕進山點了點頭：「算是吧，好死不如賴活著，哪怕是變靈類，也好過意識消散，魂飛魄散。」

他這話，其實並不盡實。

五刻靈能，他打算留一部分給子，這話他不敢告訴常東，害怕常東泄訊息，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這對於子來說，將會為一張底牌。

「五刻靈能最多讓你踏兩儀生機之境，這境界恐怕不足以令你抵抗龍虎之氣的汙染。」常東道。

燕進山心中一：「哦，常先生有何教我？」

「我需要大量靈，乃至靈碎片，一千刻靈，換取一刻靈能，燕先生有沒有興趣？」

常東此言一出，燕進山渾一僵。

娘希匹的，早說啊，早說了，老子還何必拿半道傳承換取五刻靈能？

要知道，他所謂的半道傳承，說是半道，實際上乃是實打實的傳承，除了主修功法，以及一些核心方，其他的幾乎一腦的打包給了常東。

靈類世界對知識雖然不是太看重，但這些東西也是他這一脈世代積累，今兒一朝賣了，說實話，真有點疼。

「這……一千刻靈太多了，我雖然挾製諸夏各教，但終究不是以我為主，更不可能抓了他們的供奉之靈，畢竟他們也得需要這些靈類，為他們提供力量。」

燕進山一臉為難。

常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燕進山這等討價還價方式，在常東看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誠然那些供奉之靈，對走外神之道的傳承來說十分重要，問題是這些傳承和全國香火數量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

不然燕進山，哪來機會做那「造神」實驗？

果然，常東此言一出，燕進山臉驟變，佯裝一臉為難的咬了咬牙道：「這個……等等，我先試試，好吧？」

常東點了點頭，沒再刺激燕進山。

此間事了，兩人扯起了題外話。

本來常東以為聊一會兒，燕進山就該離去，不曾想，聊著聊著，燕進山的話題繞進了祭祀之海之事上，話裡話外，打聽著常東探索過程。

常東越聽越不對勁，半晌若有深意道：「燕先生，莫非也發現了一座祭祀之海？」

燕進山表略一糾結道：「發現談不上，隻是我知道，有人在試圖製造祭祀之海。」

其實，他過來，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常東。

在他向常東打聽祭祀之海訊息的時候，他心中其實就已經傾向於告訴常東，或者說，試圖邀請常東，聯手為之。

常東聞言愕然。

「怎麼說？」

「你可知道四年前，新羅沉船事件？」

常東一臉若有所思：「聽說這是邪教祭祀？」

燕進山點了點頭：「某些人，以復活之名，行祭祀之事，實際上，除了收集眾生念力之外，最重要的是，就想製造祭祀之海。」

「功了？」

「不遠了。」

「你的意思是？」

「你我聯手摘桃子，如何？」

常東聞言眼睛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