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心裡在窘迫,臉上還是一副淡淡的表,看著眾人目清明地解釋:“那天溫醫生請我吃飯,當時他在做飯,不方便接,我就幫他遞了一下手機。”
“哦……”一幫人開玩笑開慣了,壞壞地笑著問,“做飯啊?誰吃的誰啊?”
叢容邊的律政英都是一幫冠禽,至表麵上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正經模樣,可這幫醫生……本就是連遮掩都懶得遮掩的禽,百無忌!
溫卿眼看著叢容臉越來越熱,這麼久接下來,他大概也能覺到在這方麵的保守,便敲了敲桌子替解圍,“快吃飯吧。”
鐘禎到底是護著自己表姐的,寬:“表姐,他們都是開玩笑鬨著玩的,我們經常這樣,你不要往心裡去。”
眾人大概也覺得第一次見麵就開這種玩笑有點過火了,幾個年紀小的甜,“表姐,我們鬨著玩的,你彆生氣。”
叢容本來也沒怎麼在意,隻是針對始作俑者溫卿,對眾人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回答:“沒事。”
鐘禎這下才笑出來,不知怎麼了又重點強調了一句:“嗯嗯,我們都知道你跟我老板就是鄰居而已。”
了解知道他們淵源頗深的蕭子淵、隨憶愣了一下,立刻低頭笑。溫卿不冷不熱地掃了鐘禎一眼,心裡暗暗決定把收論文的時間改明天。
叢容本來就當溫卿是鄰居,可不知怎麼聽到彆人特意強調這個意思,心裡也不舒服起來。
眾人剛拿起筷子準備吃飯,剛才做介紹時被刻意忽視的男人滿臉不滿地用筷子敲敲碗,看著溫卿,“你還沒介紹我呢。”
“你?”溫卿轉頭看著叢容,“他就是個蹭飯的,他是誰、什麼一點都不重要,不用關注,自屏蔽就行了。”
“我沈沉,整形科的。”
溫卿調侃的話音剛落,那個男人忽然換了一副正經的模樣開始做自我介紹,連聲音都低沉了幾分,叢容這才仔細打量他。
頭發比一般人要長些,全上下散發著一超然的味道,而臉上又掛著一抹的笑,不知道的還真猜不出他是個醫生,還是個整形科醫生。
叢容打量完沈沉,又重新去看溫卿,總覺得他邊的人都不是凡人,而後一想,人以群分,他本就不是普通人,邊的朋友自然也會特殊些。
一說起話來就忘了時間,三寶耐不住了,看著滿桌子的菜抗議:“能不能開始吃了?我好久沒吃親師兄做的菜了!午飯都沒吃,就等著這頓呢!”
一群人又嘻嘻哈哈地開始吃飯,叢容也很久沒正兒八經吃溫卿做的菜了,吃了幾口就顧不上和溫卿置氣了,一門心思地紮進飯桌裡。
溫卿倒是極筷子,多半時間都在和旁邊的人聊醫院裡的事。
聊著聊著話題便開始有些腥殘暴,一些和形容詞聽上去就讓人沒了胃口。可叢容依舊麵不改地吃著,眾人便開始惡作劇。
有人夾了一塊腸,仔仔細細地看了看,然後扔到角落裡的一個男人碗裡,“老魏,你的專業,看看這是哪段腸管?”
那個人夾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是直腸,而且這隻豬還有痔瘡。”
一桌子人,除了蕭子淵和叢容,都是醫生,這種話題對他們來說就是小兒科,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地繼續吃吃喝喝。
蕭子淵本就強大,再加上這幾年和他們一起混跡久了,對這種話題已經免疫了,所以也沒什麼反應,可叢容的淡定就讓眾人吃驚了。
有人再接再厲,遞了手機過去,“我昨天做了臺手,從病人肚子裡挖了十幾個瘤子出來,形狀特彆漂亮,晶瑩剔的,要不要看看?”
叢容本來沒什麼興趣,但看著眾人都盯著,不好拒絕彆人的“意”,便接過來看了看,看完後臉都沒變地還回去,給出評價,“還好。”
眾人不死心,“覺得惡心嗎?”
“不惡心,不過我上周看到一個倒是惡心的。”叢容邊說邊低頭去翻手機,“找出來給你們看看。”
溫卿一直淡淡地挑眉看著他們胡鬨,他對叢容的戰鬥力倒是很有興趣。
他沒反應,鐘禎的反應就大多了,他一下子跳起來,跑過來小聲求:“表姐,彆……”
叢容沒理他,在手機相冊裡翻來翻去,而後眉眼一彎,“找到了!你們要不要看看這個。”
眾人本來還興致盎然地湊上來看,傳閱一圈等手機重新回到叢容手裡時,都安靜了。
溫卿離得最近,那幾張照片他隻是掃了兩眼就覺得有氣味,饒是見過那麼多腥場麵,還是被惡心到了。
半晌有人反應過來了才弱弱地問:“你是法醫?”
能在這方麵他們一頭的大概也就是法醫了。
叢容搖頭,“不是,是律師。”
鐘禎一直捂著臉不敢看眼前的景,這才皺著一張臉控訴他們:“忘了告訴你們,我表姐主攻刑辯的……高清無碼的解剖照啊,在水裡泡到變形的腐啊,被汽油燒焦的看不出人形的現場照啊,什麼腥照片沒見過啊,看過的檢報告比我都高……我第一次拿醫學案例都惡心了。”
一群醫生竟然真的看惡心了,半天都沒人說話,叢容的心卻好了起來,笑著夾了菜,笑著開口:“繼續吃飯吧?”
溫卿坐在旁邊姿態閒散地看獨戰群雄,坦然接了眾人討伐的目。他眉宇間的愉悅一點都沒避人,頗有引以為傲的意味。
眾人僵著擱下筷子,這還吃什麼吃啊!不往外吐就不錯了!
一眾重口味的醫生幾乎全軍覆滅,隻留了從一開始就心無旁騖吃菜的三寶還在繼續跟一塊豬蹄戰鬥,因為兒沒顧上看那些照片。
一直沉默的秦楚忽然出聲問:“刑辯律師啊,那你會為了錢給壞人開罪名嗎?”
這個話題比較敏,一般人不會主涉及,對於秦楚的反常,眾人也都心知肚明。全醫院都知道秦大對溫卿是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的。
眾人看看秦楚,看看溫卿,又看看叢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叢容也不見惱怒,隻是笑著四兩撥千斤地反問回去:“那你會為了正義不給壞人做手嗎?”
秦楚大概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訕訕笑著不再說話。
溫卿輕笑了起來,上惡狠狠地教訓:“伶牙俐齒!”
可那眼神……明眼人都看得出眼底的那一抹讚許。
叢容被他臉上彆樣的親昵嚇住,不再說話,低頭安安靜靜地吃飯。
有人直接撂了筷子,仰著頭抱怨:“哎呀,我真的被惡心到了,這飯沒法吃了!”
“我也是!我除了剛做醫生那會兒有這種覺,已經好多年沒被惡心到了!上個月做手的時候,噴三尺的場麵我都沒什麼覺。”
“還說!越說越惡心!”
“……”
一群人實在吃不下去,直接跑去客廳玩去了。桌上除了溫卿、叢容,最後隻剩下蕭子淵、隨憶,陳簇、三寶,還有何哥。
蕭子淵和隨憶早就吃飽了,一直拿意味深長的眼神在溫卿和叢容上掃。溫卿不好瞪隨憶,便玩命地瞪蕭子淵,偏偏蕭子淵被他越瞪越開心。
隨憶看著看著,忽然拿出手機來,默默把手機裡跟手有關的照片都刪了。蕭子淵看著的作笑起來,“你乾什麼?”
隨憶刪完後收起手機,拍了拍口,“我也拿這些照片嚇唬過人,你不記得了?趕快刪掉,免得下次遇上法醫啊、律師啊,會被反教育的。”
蕭子淵順勢握上的手和閒聊:“覺得溫卿這個鄰居怎麼樣?”
隨憶笑著看了他一眼,又往對麵看了一眼,這才回答:“我喜歡的。”
“喜歡哪裡?”
“你不覺得吃東西的樣子和三寶很像嗎?會讓看的人覺得東西很好吃,很舒服。”
蕭子淵臉上的表忽然有些詭異,“是單純覺得喜歡,還是喜歡坐在溫卿旁邊的?”
隨憶一愣,知道他想說什麼,好整以暇地逗他,“你不會是因為他是你表弟才幫著他吧?”
蕭部長深深看一眼,“如果真的喜歡,哪裡舍得一走了之,還走了那麼久,當年我在國外的時候可是一天都待不住,生生忍住的。”
隨憶被他一臉的幽怨逗樂了,“好好地說溫師兄呢,怎麼扯到自己上了?我從來都沒支持過叢容跟林辰在一起,叢容喜歡誰,那是的自由啊。我也看得出來,溫師兄喜歡,所以他們在一起很好很好。林辰和我從小就認識,溫師兄對我也很好,所以我也不會偏向誰,隻是有些擔心林辰哥哥。”
“林辰有他自己的打算和考慮。”蕭子淵那眼神示意去看溫卿,“當年你不知道他放棄了多好的機會回國來,你以為是為了誰?單從這一點來看,不管他是不是我表弟,我都是看好他的。”
東紙哥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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