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沉默了幾秒。
“長命,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季臨淵先開口。
“老婆, 你這個口氣我有點怕。其實我也不是說嫌棄和司機劇本, 我這不是想保持我們婚姻的新鮮嘛,老開一種劇本的車,多無聊呀。”徐長命給自己戲找借口,自從拍戲后, 每次開車走劇本都特別赤好玩。
季臨淵哪里不知道, 長命表面看著穩重,但只要相久的人就會知道長命其實很稚, 骨子里貪玩好, 比如家里的柜子里還放著從王萌萌那兒換來的小浣熊收集卡。他從小生活墨守規, 并不希拘束長命的天,并且跟著長命在一起玩他也開心的。
“我沒有生氣。”季臨淵溫聲解釋, 想到要說出口的話,不自覺的發散他的溫波,聲音低沉溫款款道:“或許你聽了會生氣,但是我本來沒想瞞著你。”
當初幫長命解決柏文,也只是不想影響長命拍戲緒。
徐長命聽到這兒莫名的有點方,以他閱覽這麼多小說經驗,臨淵說著話下一步該不會是——“老婆,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還是白月?我只是你的替?你要跟我離婚?”
越說越是這麼回事, 徐長命戲上, 握著電話一臉悲慘戚戚說:“季臨淵, 我可是有了你的骨。”一手不自覺著他一團腹, 說:“崽,快求求你阿爸。”
一人飾兩角,徐長命配音可憐:“阿爸爸我是崽崽,不要不要我和爸爸啦,崽崽會乖乖啦。”
季臨淵:……
哭笑不得臉,季臨淵道:“沒有白月也沒有別的狗。崽崽,告訴你爸爸,其實你阿爸我是極限地產的老總,極限地產是季家的產業。”
電話里安靜了一秒。
只聽電話里徐長命高高興興說:“老婆,你現在戲好快啊。咱們現在開始進了霸道金主爸爸劇本嗎?那我可不能你老婆了,從今天開始我是你豢養的小明星,金主爸爸。”
季臨淵攤牌的氣兒都沒了,聽著電話里歡快的聲。
“我得設計個嚴謹一點的劇本,阿爸我們回去說,休息室有人要進來了。”
季臨淵只好道:“好,都聽你的。”
休息室門推開了,徐長命看到來人收起了電話,又了高冷模樣。
來人是那位清純學生,像是有點怕徐長命,瑟了下,乖巧說:“徐哥,我是易清晨。”
徐長命嗯了聲。對方有些拘束,坐在了徐長命對面沙發上,空間安安靜靜互不打擾。徐長命沒管對方,握著手機給王萌萌發消息,說極限叔叔現在是他老板還是他這個事,炸出了一片王萌萌羨慕表包。
兩人上小學時,有一年春節,趙博文代表極限去希之家跟小朋友過節,帶了許多玩書本的。從此趙博文就是兩人心里的偶像了。
徐長命跟王萌萌在網上瞎聊,徐長命分完他的新公司后,問王萌萌和司清越怎麼樣了。王萌萌發了個高冷煙表包,然后說:【這本新文加了vip,本來是想給你掙解約費的,你現在好了就。司清越男神的地雷就沒斷過,哈哈哈哈你說他是不是啊,非要看我在網上嘿嘿嘿他。】
【我打算這本心,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一聽就知道是恨仇大戲。徐長命發了個贊的表包,對于兩人的套路他這個戲都不懂了。
“其、其實我不是自愿的。”沙發對面的易清晨弱弱的開口。
徐長命握著手機抬頭看了眼,對方像是很怕他又了下。
“我是說我不是自愿的。老板約我吃飯,說是談公事然后我喝了酒就迷迷糊糊暈過去了,醒來就——”易清晨眼里發紅忍著淚,“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是被迫的,我、我也害怕報警,他拍了我的照片,那些照片 ……繼父會讓我回去的,我不想回家。”
徐長命現在知道對方說什麼了,易清晨很瘦,個頭起碼有一米六五但覺瘦的皮包骨了,這會坐在沙發上說話的時候手指攥著,像是鼓足了勇氣開口說出這番話,臉蒼白神有點恍惚,讓徐長命有種對方神狀態不太對的錯覺。
老板娘鬧了一次公司后,所有員工都知道了,在背后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件事你是害者,你已經很勇敢了。”徐長命放下手機認真道。
易清晨發紅的眼眶淚滾了出來,捂著臉頰,無聲的哭,低低說:“謝謝你。”
“還有,你還是報警比較好。”徐長命給出建議,“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背負太多。極——趙總是好人,我們現在有了新公司,他會為員工撐腰的。”
易清晨沒有說話,眼神里著迷茫和慌,徐長命也沒再多說什麼,卻也玩不下手機了。過了許久,小朱推門進來,看到休息室里坐著的易清晨眼里著幾分輕視,轉開視線跟徐長命說:“徐哥,玲姐請你過去一趟。”
徐長命點點頭,站起,走時跟著易清晨道:“再見。”
等徐長命出了門,沙發上的易清晨才輕輕道:“再見。”原本迷茫的眼著幾分堅毅來。門外小朱小聲跟徐長命說:“哥,你離那個誰遠點,別被牽扯上了。”
“不知道事實怎麼樣,以后不要傳播八卦了。”徐長命自我反省道。
小朱本來還想說說易清晨的事,可看到徐長命這樣冷冷清清的眼神,竟然有些害怕,就沒再多說了。
訂好了真人秀出發時間,吳芳開車送徐長命回了別墅。之后兩天跟百歲前紅鯉鬧解約的SR男團,百歲也沒再多余涉,直接給了專業的律師團隊,該賠償多解約金,一錢都不了。而易清晨告前紅鯉老板□□也只是悄悄的連個熱搜頭條都沒有,畢竟易清晨還沒出道,紅鯉已經是過氣瓜了,網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SR解約上。
紅鯉前任老板仗著易清晨是個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的大學生,當時作案并不是很,給易清晨打電話讓來一趟酒店大堂,說有新的經紀人要帶試鏡,易清晨想著在酒店大堂人很多沒設防備。警察很快調取了酒店大堂的監控,直接拍到了紅鯉老板下藥的過程。
案子很快了結。
而徐長命不知道,易清晨那一天鼓足勇氣去新公司,以為自己能過得去,可面對公司員工的冷眼和譏諷,并沒有想象中的重新開始,逃避似得躲到了休息室,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所以那時候才會鼓足勇氣說出的委屈。
——
“明天要見誰?很重要嗎?神神的還賣關子。”徐長命坐在小沙發上端著牛喝了口,對面季臨淵在書桌后正辦公,理好臨時發過來的文件,笑著說:“驚喜。”
徐長命撇了撇,“我才不好奇。”然后放下杯子,拿著他的小本本開始筆疾書了。
兩人互不打擾各自忙著,季臨淵是公事,徐長命是給他們倆寫新的劇本。他現在是徹底玩上癮了。
九點半,季臨淵理完手里工作,徐長命則是寫了一下劇本又戴著耳機打游戲,然后輸的很慘繼續寫他的劇本,磨磨蹭蹭到九點半,一聽到書桌后的靜,抬頭一看,亮晶晶說:“忙完了?”
“嗯。”季臨淵合起東西,站了起來,“了?”
徐長命最近飯量有點大,有一次凌晨三點多從夢里醒來,本來想忍一忍的,可肚子咕咕作響又睡不著,只好穿好了服下樓去廚房想給自己煮點泡面。
廚房里并沒有泡面這種東西。徐長命本來打算快速弄點趕吃完趕上樓,結果打開冰箱看到各種好吃的,頓時從泡面宵夜換了湯荷包蛋餛飩面,還給自己炒了一碟蝦仁蛋。
季臨淵睡夢中自然的想抱抱懷里人,結果了個空,醒來床另一半空的也沒熱乎氣了。他往下走,就看到一樓餐廳燈亮著,桌上面碗碟子一掃干凈,徐長命就這麼吃飽睡了過去。
最后只能將人抱了回來,第二天徐長命都不知道他怎麼到了樓上的。
如此兩天季家別墅就有了晚上吃宵夜的習慣,季向河不吃,他年紀大了晚上吃太多消化不好要積食。家里就季臨淵和徐長命吃。
傭人早已準備好了,兩碗餛飩面配著一大碗酸菜魚,徐長命連里面的酸菜都撈的干干凈凈,差點捧了碗喝湯,還是季臨淵勸住了。
“太酸了,小心胃。”
徐長命半點都不覺得酸,意猶未盡的盯著那碗湯。季臨淵見了故意岔開話題吸引徐長命注意力,說:“明天晚上宵夜想吃什麼?”說著帶人上樓。
“番茄魚,我還想吃炸帶魚。”徐長命剛吃飽這會點菜也有點期待明晚了。
季臨淵帶著人先上樓休息了會,又拉著徐長命想在家里散散步,結果徐長命困得要死,懶洋洋的耍賴趴在季臨淵背上,黏黏糊糊的說:“你背著我就當散步了。”
“哪有你這麼懶的。”
“我才不懶。”徐長命迷糊說,有點困了眼睛都睜不開。
最后季臨淵還是背著人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背上的人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是周六。
季臨淵不去公司,生鐘讓他準時醒來,床上徐長命還在睡。已經有三個月沒工作的徐長命這段時間真的跟家養寵一樣,每天睡到自然醒,季臨淵湊過去親了口人,下床去洗漱后繞著后院跑了一圈,跟著爺爺打了一套拳,這才上樓醒了徐長命。
徐長命被親的有點不過氣,醒來眼里還帶著淚,憋得臉漲紅,一看到季臨淵,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先湊過去親了一大口,親完跳起來火急火燎的往浴室跑。
憋不住了。
用過早餐,夫夫倆散散步,去花房看看小綠,前院司機已經備好了車。徐長命想起今天的約會,是季臨淵提早兩天說好的,他問了半天是誰都沒得到答案,之后機智的還想來一波□□,戲上哼哼說我就知道是你的白月,都沒炸出口風。
季臨淵只是好笑的看著他。
這是季臨淵第一次帶他見朋友,徐長命很重視,他還沒見過季臨淵的朋友。
“午飯約了家魚館,招牌魚做的特別好。”季臨淵勾著徐長命。
徐長命果然忘了猜測朋友,“有點了。”
魚館很火,位置不是特別顯眼,但去的時候外面停滿了車,還有號等候了十幾位,徐長命看了眼時間才十一點就已經等座了,不由更了。
季臨淵訂的位子,接待人員直接請他們去了包廂。
環境清雅幽靜,路過大堂時味道也是一絕。
服務人員推開門,口中說:“趙先生已經到了。”然后被香味迷得臉上出期待笑容的徐長命,看到包廂后坐著的人頓時愣住了,又扭頭看季臨淵,結結說:“趙、趙總?”
包廂里赫然是趙博文。對方站起笑的儒雅跟季臨淵打招呼:“臨淵,長命。我先到了,昨天還說想吃魚,今天有口福了。”
“趙叔叔。”
“趙總好。”徐長命已經回過神了。
包廂桌子是長條四人桌,也沒分主賓,各自落座。
趙博文今天穿的休閑,說話也簡單隨意不像公司時嚴肅,看上去真的跟小輩出來吃飯一般,翻著菜單邊說:“長命是個好孩子,在公司里還裝著不認識我,是怕影響不好吧?其實沒這方顧慮,這公司呀——”他看了眼對面兩人,老眼力瞬間發現不對勁,愣了下道:“長命還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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