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晉摘了頭盔，在椅子上愣了好一會兒，思緒才慢慢回歸現實。

“你穿越回來啦！”后的侯東彥聽到靜，立即回過頭來，笑道，“快五個小時了，中間我幾次看你，都怕你回不來了！”

何晉：“你科幻電影看多了……”

侯東彥又道：“剛剛大頭還來過一趟，看見你戴著頭盔坐那兒一不，好奇問我你是不是在燙頭發！”大頭是他們對門一舍友的外號，也是個天鉆在書堆里的學習狂人，“我跟他說你在玩游戲，他反問我，‘玩游戲是這樣的麼，我讀書你別騙我’，我跟他吹了一堆全息頭盔的事兒，還說，‘《阿凡達》看過吧，就是一樣的’，他當時整個人都懵了，哈哈哈！”

何晉也跟著笑了起來，問道：“他是來找我的嗎？”

侯東彥：“是的，他來問你借課堂筆記，我幫你找給他了，還叮囑他別你，小心你魂魄離回不來，你沒見他當時那表，笑死我了！”

“噗，哪有這麼夸張……”何晉記得剛剛游戲里的閑云說他在現實中被野鶴撓有覺，于是也告訴侯東彥，即使被打擾了也沒有關系。

侯東彥：“我唬他玩呢，這些話，也就大頭能信！”

何晉笑著搖了搖頭，起去洗漱，瞥見手環閃爍著紅，上頭有一條秦煬發來的未讀短信——“晚上一起去跑步嗎？”接收時間是兩個小時前。

自從兩周前秦煬教何晉打網球，隨口說了句帶何晉跑步后，只要對方有空，就會來他。

對學弟這樣無時不刻的惦記和如此熱心的舉，何晉格外激，于是見了消息也不管時間已晚，趕回了一條過去：“對不起啊，我剛沒看到，你已經睡了吧？”

沒想到秦煬當即回了過來：“沒睡，你剛在忙？”

何晉：“不是，我在玩游戲，沒看見消息。”

秦煬：“現在要睡了嗎？”

何晉：“準備洗臉了，不過興的，估計一時半會兒睡不著。”

秦煬：“要不要現在下去跑兩圈？”

何晉一愣，已經過了零點了，現在去跑是不是太晚了？可一想，慢跑兩圈也就十分鐘，說不定跑完累了更容易睡，何況今晚是自己沒回消息在先，再拒絕貌似不太好……

“好，我換服的，五分鐘后樓下見。”

秦煬沒在樓下等，而是直接到了三樓的樓梯口，等了沒兩分鐘，就見何晉從306出來，穿了件略厚的運服，他遠遠看見自己，就快步走了過來。

“怎麼在這里？”何晉的心看起來還不錯。

“樓下風大，就在這兒等了。”秦煬說著，便和何晉一起下了樓，華大的男生宿舍樓沒有門時間，憑電子門卡進，半夜要出去也不是問題。

十二月冬至，午夜的氣溫已近零度，校園里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宿舍樓的側面上也是燈火闌珊，滅了一大半。

何晉對著手哈了口氣，就和秦煬繞著校園慢跑起來，五百米出頭，人就開始變暖，兩圈跑完，渾都冒著熱氣。

兩人速度漸漸緩下來，慢悠悠地散步回去，秦煬這才開口問：“你玩什麼游戲？”

何晉：“神魔，一款國產網游，現在是全息了。”

秦煬想了想，問：“是不是上回游湖時其中一個生提到的那個游戲？還說里面有個大神，和我說話聲音很像？”

“……嗯，是的。”何晉心中一張，他差點把這一茬忘了。

“你也玩這游戲啊，”秦煬佯裝很有興趣地問，“好玩麼？”

“額，還行，其實我也才沒玩多久，”事實上，何晉覺得游戲是很好玩的，但出于他和殤火在游戲里那段“見不得”的狗關系，和現實中的朋友提起這事，他總是有點心虛，“主要是這游戲前段時間搞了個獎活，我運氣好到了一個全息頭盔，今天剛收到，覺新鮮的，就戴著上去驗了一下。”

秦煬睜大眼睛：“是嘛！那全息游戲覺怎麼樣？”

何晉：“咳，真實的。”

秦煬：“多真實？”

“就和穿越了一樣……”何晉想到之前聽秦煬說過他不玩游戲，再次輕咳了一聲，一臉深沉道，“你看過《阿凡達》吧，就跟那個差不多，全息游戲就是戴上頭盔后，你就在游戲的世界了~”——猴子，借你唬大頭的例子一用！

秦煬：(⊙o⊙)……

何晉：(=_=)……

——完了，學弟好像越來越好奇了，萬一他也說想玩，問我在游戲里玩的是什麼種族，在哪個服務，又讓我帶他，我該怎麼辦？

“那個，你晚上在做啥呢？”何晉趕轉移話題！

秦煬：“在網上看國外的網球直播比賽。”

何晉：“哦……”

何晉：“……”好冷場！T_T

頓了頓，何晉想起一件事，趕問道：“你昨天考六級了吧？考得怎麼樣？”

秦煬：“覺不太好。”

何晉：“……”

何晉握握拳頭，道：“等績出來，如果分數超過600，我就請你吃飯！”

秦煬終于有了反應：“600？”

六級考試自從上世紀八四年開始推行，一直都沒被廢棄，現在總分還是710，及格線425，600以上就算高分，不過對于華大的學生來說，上600應該還是普遍的。

何晉：“額，高了？”

秦煬：“你去年考了多？”

何晉：“680多吧……”

秦煬：“……”

秦煬挑眉：“那你對我的要求就這麼低？”

何晉汗，其實他剛說那句話也就是為了補救一下氣氛，秦煬都說覺不大好了，他要再設個高坎，那不是給人難堪嘛。

秦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而且就算考過了，也該我請你吃飯吧？學～長？”

這還是秦煬第一次開口何晉“學長”，原本應該的一句稱呼，被對方得充滿調侃之意，何晉聽得心一一地跳，明明比對方年長，不管是資歷還是績也比對方出，可秦煬這語氣，好像何晉才是年的、需要被照拂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