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葉宋就覺得不對勁了,猛扯韁繩馬兒沒有反應,只顧著一往無前地跑,停不下來也調轉不了方向,驀地反應過來,這馬超出的控制了……這個時候該怎麼辦呢,葉宋還沒有想到辦法。
不曉得跑了多久,前方的平川快要到盡頭了,盡頭圍著柵欄,要是這一沖出去,還回不回得來是一個嚴肅的問題。不認路,馬兒于瘋癲狀態更加不認路。葉宋拍拍馬兒的頭,大驚道:“喂醒醒,你醒醒!”
要不……在它沖出去的那一刻自己就跳吧。
馬不停蹄,葉宋別無他法,只好做最壞的打算。總算是領悟到了,騎馬的髓不在于怎麼讓馬走,而在于怎麼讓馬停。
當是時,后方也響起了奔騰的馬蹄聲,葉宋歪了歪子回頭一看,見是蘇宸表冷峻地奔馬而來,有些失。蘇賤人不會救的吧?
眼見著柵欄越來越近,葉宋不指蘇宸救,咬咬牙當即就準備跳下。說時遲那時快,兩匹馬并排而跑,蘇宸腳下一蹬從馬上一躍而起,飛到葉宋的那匹馬上,把葉宋歪落的子又拽了回來,穩穩地抱進懷里。
柵欄已不足三尺,葉宋使勁往蘇宸懷里,閉上了眼睛。蘇宸手用了狠勁兒拉韁繩,馬兒頓時仰頭揚蹄嘶鳴不已,那兩只前蹄恰好蹬在了柵欄上把柵欄蹬垮了,同時也得到了足夠的緩沖,轉而飛速掉了個頭。
如此驚險一幕,若是旁邊有個旁觀者,估計膽都嚇裂了。葉宋只覺眼前景旋轉,馬蹄重重地落在地面,跟蘇宸的跟著顛簸了一下,世界回歸正位。
安靜了片刻,葉宋才開始息起來,后蘇宸的呼吸也跟著一下重過一下,真真是劫后余驚啊。
葉宋覺到后有人,且還雙臂繞過的腰際控制著馬匹,像是若有若無地抱著,回頭一看,稍稍愣了愣。蘇宸垂下眼簾與視線相撞,沉沉氣急道:“不要命了是嗎?”
葉宋聳了聳肩,有些回不過神:“我沒料到你會救我。”
蘇宸回想著方才葉宋歪落的子,神經不知不覺就繃,道:“所以你剛剛打算跳馬?”
葉宋輕聲反問:“那樣自救不好?”
蘇宸道了一句:“真不知你是膽大包天還是不知死活。”他緩緩驅馬而行,往回走。
葉宋道:“可能正因為兩樣都有,我才能僥幸活到今天。”
回去的路上,速度就慢了許多。蘇宸有意放慢速度,一邊驅馬一邊給葉宋講解,如何控制一匹馬,包括方向,速度還有脾。馬撒瘋發狠的時候,騎馬的人要比它更加的瘋狠才能降得住它,越是怕它它便越是囂張。
葉宋一樣一樣記在心里,最后讓蘇宸把韁繩還給,驅馬試一試。蘇宸沒多想就給了,反正他人就坐在后,馬再怎麼瘋狂他也能在第一時間制止住。葉宋因為不怕冒險不怕疼痛,所以格外大膽,掌握得也格外的快,不多時已經能練地控制馬兒,載著和蘇宸兩人在草地上跑起來,且速度快慢皆由控制。
迎面的風夾雜著青草的氣息,吹拂起葉宋的長發,偶爾那的發梢從蘇宸的面上掃過,留有獨特的子香。蘇宸看不見葉宋臉上的表,但他似乎不難想象,葉宋勾著角笑得兩眼彎彎的模樣。
這個教學的過程,兩人格外的和諧,以至于葉宋騎馬回到原地時,沛青見了都瞪直了雙眼。蘇宸先行下馬,走過去淡淡吩咐了飼養員們幾句,隨后一回頭,看見葉宋也學著他的樣子利落地翻,結果直接翻仰在了地上,形容十分稽,不由極淡地挑了一下。
沛青跑過去把扶起來,擔憂地問:“小姐你沒事吧?”
葉宋面不改的拍了拍屁上的草屑,道:“沒事。”就是有些發而已,但這種事能說出口嗎?
蘇宸淡淡道:“不多摔幾下怎能學得會騎馬。王妃還要繼續嗎?”
葉宋擺擺手,走出馬場,道:“今天不了,我明天再來。”
回去睡了一晚起來以后,葉宋是渾都酸痛,像散了架一樣。沒想到這騎馬的后癥就跟跑了八千米后再被人胖揍一頓一樣,整個人都不好。但是不是個輕言放棄的,神很是飽滿,繼續往馬場跑。
今天去得早,飼養員們才將將在給馬匹喂早飯。
葉宋便來回觀察,看哪匹馬吃得最多,覺得吃最多的就最壯,跑得最快,一會兒就騎最壯的。
怎想飼料員卻告訴,這些馬暫時不能騎,它們才剛吃飽,做劇烈運容易引起腸胃不適,就跟人差不多。葉宋只好坐在板凳上等,等馬兒們消化了。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葉宋笑瞇瞇地問飼料員:“它們都消化了麼?”
飼料員唯唯諾諾道:“可、可能還有一會兒……”
“你敢誆本王妃?”葉宋抬高了聲音。
飼料員立刻投降:“王妃娘娘,王爺有令,不能再讓娘娘獨自騎馬,萬一、萬一要是再出現了昨日那樣的況,奴才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葉宋就問:“那你會騎馬嗎?”
飼養員點頭:“會。”
“你隨本王妃一起。”
飼養員磕頭:“奴才不敢冒犯王妃娘娘!”
葉宋火了:“你他媽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娘娘、娘娘就當奴才不是吧……”
要不是沛青攔著,葉宋可能就要上前去揍人了。就在這時,馬場里又進來一人,今日著絳紫袍,發如潑墨,眉目俊朗若寒星,不消多說,正是寧王蘇宸。
他手上牽著的是一匹馬,一匹白馬。
白馬看起來比馬場里的那些狂野的馬矮小一些,溫順一些,十分漂亮。那頭雪白的鬢,而富有澤。蘇宸親自捧了一把糧草喂白馬,還時不時它的發,白馬十分通人,還拿頭往他手心里蹭。
蘇宸給了葉宋一把糧草,示意葉宋過來喂它。而白馬顯然跟葉宋不,不肯領。蘇宸在一旁好整以暇道:“你若能收服了它,這匹馬就歸你。”
雖然葉宋覺得白馬沒有黑馬霸氣,但高矮個子卻十分的適合,又如此高傲,比較滿意。要是能收服此馬,那就有自己的馬了,出行打個獵什麼的豈不是很有面子?于是葉宋努力讓白馬吃自己手上的糧草,白馬哼兩聲哼了兩滴鼻涕在葉宋的手心里,葉宋眼睛一瞇,也不惱,淡定道:“不吃是嗎,一會兒我讓馬廄里最強壯的馬過來睡了你。”
白馬像是能聽懂葉宋的話,鼓著兩只大眼睛,像是在生氣。
蘇宸黑著臉提醒:“它是公的。”
“公的?”葉宋笑兩聲,“正好,讓你被,看你還能不能這麼牛氣。”
在葉宋連誆帶騙的恐嚇下,白馬總算心不甘不愿地吃了的第一捧草。后來葉宋騎馬也都是騎的它。只是在學上下馬時,白馬很是不服,把葉宋掀下來數次,差點摔得腦震。
蘇宸也不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地上的葉宋道:“多摔幾次就習慣了。”
練習了兩天,葉宋總算能夠利落地上下而又不會被白馬摔開了,舉止作真真像個俊朗的男兒。控制馬的手法稔,漸漸白馬也與配合了起來。只不過要騎好馬就想去打獵還是不夠的,所謂騎騎,自然不了。
在蘇宸的吩咐下,馬場立了一排排整齊的靶,他親自教葉宋箭。這箭不難,就是箭離弦時有些刮手,要準就很有難度了。
蘇宸先示范了一遍,連三箭,箭箭正中靶心十分漂亮。葉宋心中豪氣,亦是連三箭,結果卻令蘇宸頗意外。雖然不是正中靶心,但準了靶子中間的那個紅圓圈,已然是很優秀了。
蘇宸便問:“以前過箭?”可是他側頭看見葉宋食指與中指間的紅痕,手指的皮顯然很無一繭,不像是過弓箭的樣子。
葉宋恰好瞄準了靶,聽蘇宸如是問,也沒拿他當外人,關鍵是注意力分散不得,隨口就道:“先前有練習過飛鏢。”
“哦?”
“這簡單,往中心想象一下最可惡的人,的就是他。”話音兒一落,葉宋手指一松,利箭離線,咻地一下破空而去。
蘇宸問:“嗯,那你想象的是誰?”
這次箭正中靶心,葉宋勾一笑,沉浸在“我真有才”的喜悅當中,無知無覺道:“蘇賤人。”
兩人出現短暫的沉默。只余下風蕭蕭卷草地的聲音。葉宋角的弧度一點點地垮下,扭頭來看蘇宸,蘇宸臉上沉,暴雨將來。
下一刻,葉宋“駕”的一聲,策馬狂奔。
很快秋獵的時間便到了,在蘇宸的授意下管家臨時加上了王妃娘娘的名額。蘇宸覺得,葉宋是一個隨時有可能會炸的危險,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穩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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