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生弱,又沒見過大世面,家里的事以前由榮叔看著,現在是二兒媳婦看著,實在是沒過什麼心。前幾天去喬家做客,只是和鎮上悉的婦人說話,與這喬大太太卻沒說過幾句。
今日這主登門,卻說起家大兒子的婚事。
讓裴母又驚又喜又不安。
驚是因為喬家能看上他們這等人家,喜是喬家以前可是大戶人家,教養的姑娘定然是名門閨秀,若真的了裴家媳婦兒,那倒也配得上的兒子,就一段佳話。
只是唯一中不足是那喬大小姐是庶出,母親曾經是喬老太太邊得力的丫頭,后來送給了喬大爺,生了喬言榕。
他們這樣的人家雖然不在乎嫡庶,可若真說出去了,恐怕也不太好聽。
喬大太太以為親自上門下了臉面說項這件事,裴家定會高興的應下,誰知這看著畏弱弱的裴家主母竟然一聲不吭,不知在想什麼。喬大太太有些不高興,覺得自己被下了面子,不由有些惱怒:“裴太太這是不高興?”
裴母回神,急忙擺手,“不是,不是,只是太突然了。喬家是名門族,我們裴家只是小門小戶....”
“小門小戶怎麼了,難得我那庶喜歡上一個人,要說我那庶雖然是庶出,可之前也是養在老太太膝下的,在京城時也是多家男兒求娶,這到了九如鎮我這當嫡母的總得替孩子打算不是。”拿帕子掖了掖角繼續道“我那庶呀,工針線不必說,詩詞歌賦那也是樣樣通。聽說你家大郎早年也讀過書,這倆孩子若真了,不得夫唱婦隨琴瑟和鳴啊。”
裴母被說的心,他們以前是泥子,家里幾個孩子除了幾個小的讀過幾年書,其他的都只是勉強識字罷了。就說家大郎那也是上了兩年學堂就沒在讀了,后來服了役自己學了一些東西,這以后的兒媳婦若是詩書都通的,那以后的孩子定然也錯不了的。
只是自家大郎什麼脾氣也清楚,若真的背著他定了親事,恐怕也會出現禍事,想了想裴母歉然道:“兒子大了不由娘啊,我這大郎也大了,是個主意大的,若不等過兩天我問問他再說?”
喬大太太嗤之以鼻,“莫非裴太太看不上我家大姐兒?這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哪里由孩子喜歡不喜歡的。況且我家大姐多好的姑娘,長的貌如花自不必說,從小的教養在九如鎮就沒人比的上。”
在看來,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妁之言,父母定了的兒子必須遵從,今日裴母只要同意了這門婚事,那裴驍就不得不答應,否則就是忤逆不孝。
這大秦最是注重孝道,若是被傳出去忤逆不孝,可是要讓人脊梁骨的。這裴母一看就是小心翼翼之人,現在說出這話,恐怕就是真的做不了兒子的主了。
喬大太太覺得今日自己就不應該厚著臉皮過來,非但讓人不重視不說,還丟了他們大戶人家的臉面。
裴母見喬大太太似乎生氣了,有些著急,卻又不知如何說,手中的帕子都要攪碎了,可也不敢隨便答應這婚事。若是其他幾個兒子的婚事倒還好說,也能做得了主,唯獨這大兒子的婚事卻不敢擅自做主。
“喬大太太,您家的姑娘確實很好,我也看在眼里。只是我家大郎主意太大,我得和他商量商量,若是他同意了,我親自去府上提親如何?”當家主母親自上門提親,倒顯得格外的重視了。
可喬大太太有些不耐煩了,況且又不是親生兒的婚事,沒必要如此上心。
不高興的是這裴家人不識好歹,居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這門婚事,喬大太太覺得非常沒有面子。
裴母還想說什麼,喬大太太卻不愿意聽了,更不愿意在這破地方待下去了,將手中涼了也沒喝一口的茶放下,站起來道:“行了,裴家太太什麼意思,我也明白了,我這就回去告訴我那不爭氣的庶,死了這條心的好。這好姑娘啊,到哪里都不愁嫁,像我們言榕這樣的好姑娘看來是沒有福氣進裴家的門了。呸太太,告辭了。”
喬大太太說著高昂著頭往外走了,邊的丫鬟婆子趕跟上。裴母焦急的站起來,追出去,“喬大太太,您聽我說呀,我不是不同意,只是要和我兒子商量商量......”
“裴太太,請留步。”喬大太太邊的嬤嬤冷眼攔住裴母,一行人徑直離去。
“怎麼就生氣走了呢,也不聽我說完。”裴母有些委屈,站在門口半天回不過神來。
“娘,那壞人是誰呀。”裴軒從一旁窗戶底下鉆了過來,好奇的問裴母。
裴母看著兒子,就知道小兒子聽們講話了,裴母不是刻薄嚴厲的母親,特別是對待小兒子更加縱容,著裴軒的腦殼,嗔怪道:“你這孩子,又聽,這都多大的人了,下次可不能隨便進院了。”
裴軒不以為意的嘿嘿直笑,拉著裴母的胳膊搖晃,“軒軒還小呢。”
“都十二了還小,過了年都十三了,一般男子十五都可以娶妻了,你哪里小了?”
一道清麗的嗓音突然傳來,母子倆抬頭,就見遠三個貌的姑娘相攜而來,出口的是中間個子稍高的姑娘,眉目帶著英氣卻不霸道,別有一番韻味。
而兩邊長的一模一樣的姑娘更是面帶笑意,打趣的看著最小的弟弟。
裴軒臉都紅了,梗著脖子道:“娘,大姐欺負我。”
裴母笑了笑,壞心一掃而空,看著自己這些孩子就特別的滿足。別人都說為了生這八個孩子了罪不值得。可心里明白,正因為這些孩子,才有勇氣繼續活著,否則早就上吊追隨家男人了。
“你這猴子,也就你大姐能治得了你。”
裴軒拉著臉,滿是委屈,“還是大哥更疼我,我去找大哥去。”順便告訴大哥這邊發生的事。
看著裴軒跑遠了,裴寶珠這才問道:“娘,那喬大太太今日來是做什麼?”
提起這個裴母眉間現愁容,想著幾個兒也大了,說說也無妨,“喬大太太想將喬家大小姐許配給你大哥。”
“那個喬言榕?”裴寶珍見過喬言榕,也猜出了那姑娘的心思,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上門來說了。
裴母點頭,“那姑娘我也見過,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像我們這樣的人家,能娶個這樣的姑娘是我們的榮幸。只是你大哥....”
這個大兒子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雖說也很孝順,可主意太大。要按的心思,是極愿意聘請喬家姑娘的。
裴寶珠遞給兩個妹妹一個‘你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凜然道:“娘,那喬言榕什麼你知道?若是個蛇蝎子豈不是害了咱們家?”
“胡說!他們喬家可是京城來的大戶,這大戶人家的姑娘自小教養就好,怎麼可能會是你說的這等這等蛇蝎心腸。”裴母皺著眉,打算教育教育幾個兒,這都沒親呢,就如此評論其他姑娘。況且若是他們家真的聘了喬家姑娘,那喬言榕就是們的嫂子了,做小姑子的最忌諱的就是摻合嫂子的事說嫂子的壞話。
可裴寶珠三姐妹是知道母親的子的,也不愿意再多說什麼,反正裴軒那小子已經去通知大哥了,們只需要看熱鬧就好了。
況且還有個二嫂呢,二嫂怎麼可能任憑娘給聘個大家長媳。
喬家。
“姨娘,誰讓你去找母親說這事的?”
喬言榕看著眼前低著頭,戰戰兢兢的姨娘,真的不敢相信著就是生的生母。寧愿一生下來就是沒有母親的人,也不想要這個非但幫不上自己還拖后退的姨娘。
周姨娘委屈的看著自己生養的兒,吶吶道:“我也是知道你喜歡那個裴驍,所以姨娘就想幫幫你....”
“你是幫我啊還是害我啊!”喬言榕真的很想哭,這輩子的姨娘還不如上輩子的姨娘呢。上輩子埋怨姨娘生不管,這輩子倒是管了,卻分分鐘的害死了。
“大太太答應去幫你說親了,咱們這樣的人家,裴家肯定會答應的。”周姨娘看著喬言榕,心里很難。
喬言榕苦笑,覺得累極了,“你不懂。”一個姨娘,連門都不能出,哪里知道裴家的事,喬大太太是什麼子的人清楚的很,恐怕一言不合就會走,絕對不多呆。現在只盼著裴家和大太太沒鬧什麼矛盾才好。
可事與愿違,喬大太太回來的時候滿臉怒容,對喬言榕的求見也視而不見,還罵了喬言榕一通,將喬言榕和周姨娘都了足。
喬言榕覺得心都涼了。
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再一次回到這里贏得裴驍的心,然后得到這個男人。
可誰知這輩子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好像與上輩子有些不一樣了,就連那個可惡的蘇念悠也與上輩子的畏不同,蘇家也不再和上輩子一樣窮酸樣。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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