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悠被馬車晃了一路,在暈頭轉向之前被裴驍扶下馬車的時候便愣住了。
好多人。
村民倒是淳樸,看著念悠回來了,總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心里暗點頭:這嫁到大戶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樣了啊。
實際呢?
念悠被累了兩晚,實在有些,下車的時候又是被裴驍扶著下來的,下來后又有巧兒過來扶著,若不然真怕自己摔倒。這在村民的眼里卻是念悠剛嫁過去沒幾天就有的派頭了,果然天生的富貴命。
可念悠卻不這麼想,以前自己力也好的很,農活不干,也是年初買來巧兒和惠兒后商氏才不讓干活了,難不長時間不鍛煉的事?
“姐姐。”
念林跑出來看著姐姐,突然站住,盈滿兩個淚包。
念悠一怔隨即笑了,“念林。”見他過來手他的頭,突然發現念林居然都到的肩膀了,是個大孩子了。
當看到念林眼中的眼淚時,心里的一塌糊涂。平日再像個小大人,可還是個孩子,只有到了跟前才像個孩子吧。
落后一步的商氏和蘇二嬸過來,笑著讓念悠等人進院子。
看熱鬧的人見人都進去了,便一哄而散。蘇二嬸著臉像是和念悠多麼親是的,熱的拉著往里走。
進了屋,商氏倒了茶,讓念為等人招呼裴驍,趁人不注意,拉著念悠便去了念悠出嫁前的屋子。
蘇二嬸跳著腳想跟上來,被商氏用眼神阻止了,蘇二嬸尷尬的笑笑,看著姑嫂兩人有說有笑的出去了,眼珠子轉轉想著什麼時候去找念悠說說話。
屋子還是那間屋子,再回來卻已經是回娘家。房間商氏收拾的很干凈,還保留著嫁人時候的樣子。
商氏拉著坐下,上下打量一番,見念悠臉雖然紅潤,但是眼底有淡淡的疲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抿笑了笑,才握著念悠的手問道:“裴驍對你好不好?”
這些本來都應該是做母親的來詢問的,只是林氏死的早,商氏這個長嫂就替代了母親的職位。
念悠紅了臉,點點頭,低聲道:“他待我很好。”
商氏也放心下來,想到剛剛裴驍眼睛都要長在念悠上來的樣子,噗嗤笑了出來,“裴驍倒是心。”
不過是看著將念悠拉出來,就滿眼的擔心,生怕自己吃了念悠是的。
念悠的臉更紅了,與商氏深厚,見打趣,不由惱怒,扭過子不搭理了。
商氏樂呵呵的拉著問了許多,又問裴家的人,念悠都一一說了。
商氏嘆氣道:“像裴家,早先雖然也是鄉下人,可后來發達了,裴母倒是看著溫和,就是不知你那妯娌如何?”
裴家兄弟五個,現在親的就只有裴驍和老二裴源,裴老三九月也該親,妯娌多了,難免會有,況且定親之時商氏也見過裴家二張氏,那時便覺得不是好相與的人。
念悠笑,“好的,婆母也好,小姑子也不錯。”至于張氏,是長嫂,還怕一個弟妹不?
商氏知道念悠怕自己家人擔心,不愿多說,便也不再多問,反正小姑子雖然良善可也不是好欺負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房門突然響了。
蘇二嬸拉著蘇進來,訕笑著過來坐下,蘇討厭蘇念悠,被蘇二嬸拉著進來也是別別扭扭的,很不愿。
“二嬸,有啥事?”商氏有些不高興。
蘇二嬸笑了笑,瞪了眼氣鼓鼓的蘇,對念悠道:“念悠啊,你看,你也親了,以后就是有錢人家的了,你看你妹妹今年也十四了,若是你那里有合適的好人家,可別忘了你妹妹啊。”
商氏猛的瞪了眼,就知道,二嬸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這麼好,以前多麼刻薄碎的人啊怎麼就突然就變好了呢。是打這樣的主意呢,況且念悠這才剛嫁人,你就來找幫忙,讓裴家人怎麼想念悠?
“你妹妹眼瞅著大了,二嬸也是實在沒辦法.....”蘇二嬸見商氏面不悅,而念悠表淡淡的,不由有些急了,心里也責怪自己說的有些早了,可話已經說出來,只能期盼的看著念悠了。
念悠對蘇二嬸倒是對蘇二嬸這要求沒什麼覺了。以前蘇二嬸多次與他們家為難,后來突然轉了子,親近他們家,原因其實也猜到了。可自己爹只有一兄一妹,大姑那邊肯定是指不上了,二叔這邊還是親近一些的好。
所以這兩年蘇二嬸一家突然親近,也沒有阻止,卻不想蘇二嬸果真打著這樣的主意,竟然在回門的時候提起了此事。
念悠想了想,笑道:“二嬸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在村子里長大的,認識的人就這麼幾個,我這剛嫁過去,能認識誰家呀。而且蘇長的不錯,在咱們這邊應該不愁找婆家吧?”
“誰稀罕找個鄉下泥子!”蘇聽這話頓時火從心起,自己不是鄉下人了,就盼著自己嫁給鄉下人好低人一等是吧,而且自從蘇念悠要嫁給裴驍的時候就發誓,一定要找個好的,絕對不能被蘇念悠給比下去,“你自己倒是找了鎮上大戶,就看不得我也找個大戶了?你是不是就想讓我找個鄉下沒本事的男人,好見了你低你一等是吧?蘇念悠,你這想法太惡心人了。”
蘇二嬸被蘇這話嚇了一跳,一掌拍在腦門上,“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呀,誰讓你說這個的,給我閉!”說著又笑著對念悠道,“小孩子,別聽胡說。”
念悠表淡淡的不說話。
商氏臉上明顯的不悅,似乎蘇再說一句就要攆人了一樣。
蘇卻不知所覺,繼續道:“哼,娘你怎麼了呀,這兩年拍的馬屁干啥?人家照樣不愿意搭理你。咱們上趕著討好又有什麼用?我跟您說蘇念悠就沒有好心,不得我嫁不到好人家去。”
蘇二嬸臉都要皺起來了,以前傻,傻乎乎的和大房的作對,甚至敗壞念悠的名聲,可后來想通了,開始和大房好,好有的是。不說別的,大房的幫襯著他們家,他家蘇福都跟著有活干,家里的日子也好了許多,還有逢年過節的裴家送節禮,哪次不是給他家捎帶上一點,若不是看在自家和大房是兄弟,人家裴家怎麼可能將你放在眼里。
“娘,咱們走,不在這討人嫌。”
蘇氣呼呼的站起來,拉著蘇二嬸就走。
蘇二嬸氣急了,揚手對著蘇就是一掌,“看來我以前對你太慣了,無法無天了!”
蘇本來在起頭上,本以為娘肯定向著自己的,可誰知娘竟然當著蘇念悠打了!
蘇有些不敢置信,愣愣的捂著臉看著蘇二嬸,半晌才輕聲出口:“娘你竟然打我。”
從小到大,蘇二嬸對閨慣的厲害,竟然養了這麼無法無天的樣子。眼里竟然沒有一點姐妹誼。
蘇二嬸真的知道自己以前錯了,現在的蘇和自己以前是多麼的相似,這若是嫁到別人家里,就和自己以前一個樣子啊。
蘇二嬸的手掌還火辣辣的,可想而知這一掌扇在蘇的臉上有多疼。呆呆的看著蘇,聲道:“娘錯就錯在以前不該那麼不講理,將你慣這個樣子。”
蘇眼淚瞬間發,哇的一聲哭了,“娘你居然打我,為了蘇念悠打我。”
說著又轉頭,見蘇念悠和商氏都面驚訝,頓時惡毒的瞪向念悠,“都是你這個壞人!我恨死你了!”說著推了念悠一把開門跑了出去。
堂屋里顯然也聽到了吵鬧聲,等他們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蘇跑了出去。
蘇二叔訕訕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陪笑著追了出去。
商氏扶著蘇二嬸坐下,也嘆了口氣。蘇都十四了,也要相看婆家了,可竟然是這麼個子,誰家敢要這樣的媳婦。
蘇二嬸現在是真的意識到自己以前錯了,坐著抹了會兒眼淚,就對念悠道:“是二嬸錯了,以前不該那麼對你家,二嬸以前糊涂了,我先回去看看了。”走了兩步又回頭道,“親事的事念悠還是別管了,那子去誰家都不好。”
念悠倒是有些不忍心了,看的出來蘇二嬸是真的悔過了,只是沒想到是被自己閨氣的悔過了。
蘇二嬸走后,蘇家人氣氛有些低迷。
商氏覺得有些對不起念悠,好好的回門居然了這樣子。
中午吃了飯,一家人漸漸將早上的事忘了,這才說笑了一翻。
這時念悠才知道,蘇茂已經不去鎮上讀書了,開始跟著念為出去跑生意鍛煉鍛煉,而念林居然明年春天以十歲之齡參加秀才考試。
念悠一直都知道念林讀書讀的好,只是沒想到明年就可以參加秀才考試。據所知,明年裴軒和裴家老四裴軻也是要參加考試的,而裴軒明年十五,裴軻也有十九了。
在鄉下別說是個舉人,就算是個秀才,也足夠十里八鄉的凈重了,念林若是中了秀才,那在清河縣絕對是頭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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