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瑩當然不敢這麼做, 聽見明珠說的話眼前還黑了一陣。

這明明是一件好事，但明珠姑娘看上去好像很抗拒。

太子殿下既然已經肯明珠姑娘懷上孩子，將來靠著孩子, 明珠姑娘也能再晉分位, 而不是一個隨時都能發賣的侍妾。

碧瑩誠惶誠恐，“恐怕廚房里沒人敢給您胡煎藥吃。”

明珠也知道底下人的難, 思忖片刻，問：“劉嬤嬤還在府里嗎？”

碧瑩點了點頭, “一直在的。”

明珠又說：“等一會兒你幫我請劉嬤嬤過來一趟, 好不好？”

劉嬤嬤可謂是太子府里看最不順眼的那個人, 從心底認定是用狐手段把趙識勾的神魂顛倒, 用哄他做出養外室這種荒唐事。

以前每每侍了寢，劉嬤嬤只要有空都要跑到面前來盯著喝下避子湯, 就怕一不留神懷上太子的脈。

既然碧瑩這邊行不通，只好另辟蹊徑。嬤嬤肯定樂意給煎藥。

碧瑩點頭，“好。”

不多時, 碧瑩便將劉嬤嬤請了過來。

明珠關好門窗，看著劉嬤嬤開門見山地說：“我有一件事想請嬤嬤幫個忙。”

低了嗓音繼續說：“想請嬤嬤給我煎一副藥。”

劉嬤嬤了然, “明珠姑娘不要害我, 這種事我也不敢做。”

雖然看不上這個份卑賤的妾, 但有些事也不敢跟主子對著干。

況且, 一點都不擔心。

明珠的早就吃壞了, 不需要特意避孕, 就已經很難懷上。

明珠沒想到連劉嬤嬤都不肯幫煎藥, “既如此，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老奴告退。”

明珠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沉思冥想, 還有誰能幫這個忙呢？

就在這時，昨天那個圓臉姑娘又冒冒失失跑過來找。

小姑娘今日穿了特別艷的紅，彩照人。

明珠覺得趙識應當很疼惜，因為由到外都著天真浪漫，和的無憂無慮。

在明珠邊嘰嘰喳喳，“你終于醒了，我今天都來找你兩回了！”

早晨來了一次，被哥哥冷著臉無趕了出去，中午又來了一回，結果丫鬟告訴，人還沒睡醒。

趙莘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意識到一些事后，小臉紅，大了一聲就跑了。

趙莘的眼珠釘在上，看見脖子上的痕跡，立馬移開了目，“我本來還想帶你出去玩。”

一個人憋在后院，多難啊。

明珠笑了笑，“要去哪里？”

趙莘了眼外邊的天，好像也不是很晚，湊在明珠耳邊神神地說：“春香樓。”

明珠愕然。

趙莘早就將趙識的警告拋到腦后，抓著的手，一雙亮晶晶的眼眸盯著，問：“你想不想去？”

“是/院嗎？”

“對，里面多得是男寵，難道你就不想跟我去見見世面嗎？”

趙莘敢肯定，明珠一定沒有去過那種地方，看上去就是乖乖，格又好拿，哥冷聲警告兩次，就把人給唬住了。

明珠怕他，但是不怕。

明珠意志力著實不太堅定，猶猶豫豫，“真的……可以嗎？”

“當然。”

趙莘說風就是雨，拽著就要出門，院外的侍衛攔住兩人，準確來說目看向后的明珠。

趙莘可不這種氣，“你還敢擋本公主的路？！”

侍衛不敢。

趙莘握明珠的手，趁這個時機帶跑了出去。

等們后沒人再跟，才停下來氣。

明珠沒想到竟然是公主，也就是趙識的妹妹，長得和趙識不太像，現在仔細一看，兩人眉眼的神韻倒有幾分相似。

“你…你是公主？”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明珠沒好意思開口說，以為是趙識的新歡。

“走吧，我們去春香樓。”

“我想先去一趟藥鋪。”

“你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幫你太醫。”

明珠的謊言很蹩腳，“肚子疼，要去開一副止疼的藥。”

趙莘挽著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藥鋪外排隊等著面診的人倒也不，等了一炷香的時辰，終于到。

明珠同趙莘說：“你就坐在這里等我，我一個人進去診脈就好。”

“行。”趙莘爽快答應。

明珠坐在大夫跟前，將方才從趙莘手里借來的銀子放在桌面上，“不用把脈了，給我煎一碗避子湯就行。”

大夫眼皮都沒掀，默默收了錢，然后旁的學徒去煎藥。

明珠喝完了藥，順便還問大夫討好了幾幅避孕的方子。

淡定自如走出去，對趙莘笑了笑，“好了，我們走吧。”

趙莘已經等不及要去春香樓快活，前兩次都沒有過夠癮，這次要玩個痛快。

春香樓的老鴇一眼就認出了趙莘，正要差人將趕出去。

趙莘拍了十張銀票，“別煩我們。”

有銀子一切都好說，老鴇收了錢，笑臉相待，“兩位姑娘怎麼玩怎麼玩。”

春香樓里點滿了花燈，讓人看的眼花繚，樓里亮如白晝。

勾欄里的姑娘們穿大膽，四賣弄風。

三樓閣臺上擺了古箏，傳說中賣藝不賣的花魁以紗遮面，坐在臺上彈樂奏曲。

明珠看不清的臉，但應該是個極的子。

趙莘了的胳膊，“你在看什麼？”

明珠口道：“花魁。”

趙莘見過花魁的真容，長得不過如此，立著孤傲清高的節氣，勁勁兒的，不知演給誰看。

“不好看，我們去找漂亮的男人。”

春香樓里小倌不多，可十幾二十來個還是找得出的。

趙莘本來以為明珠膽小如鼠，像個怯生生的小，但的膽子貌似也不小，聽見說要找小倌，安安靜靜的也沒出聲說不。

趙莘問，“你喜歡什麼樣的？”

明珠其實是個典型的控，對長得好看的男人都多幾分容忍，但臉皮又薄，靦腆的不好意思開口。

趙莘干脆讓老鴇把春香樓里所有年輕漂亮的小倌了過來。

十幾個人，排著隊走進屋子里。

趙莘還怕明珠沒臉挑，誰知觀察的倒是認真，一張張臉看過去，偏過頭低著臉同說話，“我沒有錢。”

應該貴的吧。

明珠喜歡長相清秀單純的男子，這里面確實有幾個模樣很不錯的，還有點糾結。

趙莘很仗義，“我今兒出門帶夠了錢，你要選十個都行。”

錢都是從哥哥那里討過來的。

明珠答答看著，“第四個好看的。”

“那他過來陪你喝酒？”

明珠蠢蠢又忍了下去，“不要了，我怕你哥哥知道。”

說完，又抓著趙莘的角，企圖從這里得到一些安，“你哥哥應該不會知道我們今天來過這里吧？”

來春香樓這事，若是讓趙識知道，沒有任何好。

趙莘沒底氣，“我們早點回去，應該就不會餡。”

明珠咽了咽嚨，“那我們就看看吧。”

“來都來了。”

“我不敢。”

“其實我也不敢。”趙莘也慫，不過道：“可我還是覺得找男人沒有錯。”

明珠對點頭：“但是要找個好男人。”

太兇的不行。

掌控太強的也不行。

只想睡你，不想娶你，更是不行。

明珠和趙莘最后還是有賊心沒賊膽，只是在春香樓里打了個轉，各自過了過眼癮，就回去了。

走到太子府門外，明珠后知后覺開始心驚膽戰。

趙莘握著冷冰冰的手，問：“你是不是很怕我哥哥？”

明珠點頭：“嗯，有一點。”

趙莘試圖安，“我哥哥脾氣還是很好的。”

明珠也知道這點，但前提是要聽他的話。顯然去院瞎逛，不符合這點。

不過做都做了，現在害怕也來不及。

趙莘把送了回去，看見哥哥的侍衛守在院門外，就知道哥哥已經回府了。

明珠深呼吸，邁著小步子進了屋。

小姑娘氣紅潤，綿綿的臉頰讓人想手一把。

趙識解開手腕上的帶子，放在一旁。然后他緩緩抬起眼皮，定定看向，輕聲問道：“逛窯子逛得還開心嗎？”

明珠一下子被問懵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男人當著的面換下朝服，整理好襟，慢慢走到邊，冷冽的氣勢迎面沉沉朝了過來，他問：“又要當小啞了嗎？”

明珠試探用自己被剪過的爪子撓他，低著頭說：“還行。”

趙識聽見這兩個字后若無其事點點頭，“有喜歡的嗎？”

明珠裝聾作啞。

趙識把到角落，在的腦袋磕到墻壁上之前，手替擋了擋，手掌護著的后腦，冷淡地問：“怎麼不多玩一會兒再回來？”

明珠愿看見趙識大發雷霆的樣子，也不想聽他問起這些話。

黑云過境，氣氛抑。

趙識用拇指輕著的下，明珠半半就抬起眼，和他對視。

趙識用指腹抹掉瓣上的胭脂，又用手帕幫干臉上冒出來的冷汗，“珠珠，你若是想，下次我帶你去。”

讓看看真正的/院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