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玉藻說法,常黯之地的緣起往往都是非常古老且特殊的件,本便備不同尋常的特質。而且今次緣起還是跟和馬有著特別因緣的地藏像,因而不管從哪層意義來說,和馬都沒辦法把它隨便放在路邊,只好先用GTR運回道場。
桐生道場是和風的古老建築,但適合安放地藏石像的地方卻也不多。結果和馬找遍整座道場,發現也只有安放在櫻花樹下比較合適。
和馬在庭院裡找到塊大小合適的盤石當基座,將其挪到櫻花樹下,然後再從GTR上把地藏石像抱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到盤石基座上。
說來也巧,那隨便找的盤石並不算特別平整,而地藏石像底部也有凸凹不平,然而當和馬把地藏像放到盤石上後,兩者竟然就這樣對了上去,而且嚴合到近乎渾然天!?
就連旁觀的晴琉都瞪圓了眼睛,不過幸好和馬多習慣了這些法則層面的作,只是哈哈乾笑了兩聲,然後便退下來。
退後幾步,只見和古老道場伴生的高大櫻樹下,屹立著同樣滄桑的地藏石像。
微風搖拂著櫻花樹枝發出沙沙聲響,盤石上的苔鮮在下閃閃發,這時刻,一和同塵的靜謐悄然無息地彌散開來,古老的道場竟儼然生出一彷彿千年佛剎般的神聖氛圍來。
“覺,好莊嚴啊……”晴琉著地藏像,不自地雙手合什參拜。
“確實。”和馬點點頭,他比晴琉來得深刻,但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描述這般偏靈的,只好學著晴琉雙手合什參拜。低頭的那刻,耳邊陡然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錫杖搖響。
和馬猛然擡頭向地藏像,地藏像的面容雖己有些模糊,但不知爲何卻讓人到沉穩和安祥。於是和馬再次低下頭,認真懇切的說道。
“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接下來的好片刻裡,和馬跟晴琉便在中庭默默無言地眺著櫻花樹和地藏像。一超越言語所能描述的微妙充盈著中庭的空間,讓人覺得什麼話都不想說,什麼話也不必說。
“老哥,還有晴琉,你們回來啦……哇啊,這什麼況!?”
背後走廊傳來千代子活潑的聲音。和馬回頭,見著千代子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走過來,在靠近中庭時也被那莊嚴氣場所驚到。“老哥你做了什麼?怎麼咱們道場突然變得這麼幹淨……唔也不對,地上還沒打掃,但覺就像是到了別的地方啊?”
“這個嘛,大概是我請了尊地藏菩薩回來供著的原因?”和馬聳聳肩膀,示意千代子看向櫻花樹下。
“地藏像?幹嘛突然搬這個回來……唔,等等老哥,那尊佛像真的是才供上去的嗎?怎麼看上去好像很久以前就在那裡呆著似的?”千代子邊看過去邊出困神。
“是嗎?那不是這正好說明這尊地藏像和咱們道場有緣唄?”和馬聳聳肩膀,選擇岔開話題。“說話回來,千代子,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你突然買這麼多食材回來,是打算辦宴席還是怎麼的?”
“哎呀,是玉藻姐的主意啦。路上遇到突然說要辦慶功宴,然後我就跟去商店街買了大堆食材……吶,後面還有呢。”千代子往後指了指,和馬偏頭去,只見玉藻也提著兩包食材從走廊進來,跟和馬對上視線時點頭招呼。
“是慶功宴哦,慶祝我家主人凱旋歸來。”玉藻微微笑著。
“又是占卜得出的結果?”和馬挑挑眉,現在他對家裡狐貍的本事已習以爲常了。
“是的,不過……我可沒算到那個。”玉藻臉上浮現出不自的苦笑,向櫻花樹下的地藏像。不知是否錯覺,和馬在傳說大妖狐臉上竟看到微微膽怯的模樣。“不過去追高田黨的餘孽,結果居然連如此貴重的神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這個嘛,說來話長。”和馬擺擺手。“今天不是要辦宴會嗎?把保奈也過來,我到時候跟你們好好講講。保證過程跌宕起伏,彩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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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奈的政治活相當繁忙,不過也沒到不容調整的程度。既然師門有召喚,那當然是以桐生道場爲優先。
在鈴木管家的親自護送下,保奈在比正常晚餐稍遲一點的時段趕到道場,這時候晴琉跟和馬已在中庭鋪好了地墊,千代子也從廚房源源不斷地端出炸的煎的菜品來。
至於玉藻則是急聯絡了神宮寺家,貌似拿了一瓶超貴的日本酒,恭敬供在地藏像前。
等到保奈進來時,宴會的準備已經就緒了。
這次宴會披的東西太過驚世駭俗,所以只有桐生道場的核心組才被允許參與。
所謂核心組,也就是千代子、玉藻、保奈跟晴琉四人。本來應該還有一位,不過那位這時候正在英國劍橋留學,當前時代也還沒開發出能視頻聊天的5G網絡,所以也只好作罷。
衆人座後,和馬宣佈宴會開始,然後就著小酒,慢慢把今天追蹤甲佐等人的經過進了出來。
從水壩闖進常黯之地,到遭遇變異鬼人的甲佐,從跟盤據大湖的鮎魚手,到遭遇籠中鳥攔截,一系列跌宕起伏、匪夷所思的際遇聽得衆人興致又口瞪目呆——這點,從食盒裡千代子炸的熱氣騰騰的天婦羅,到徹底涼掉爲止甚至都沒人筷子去挾便可以來。
“那兩傢伙跑掉後,我和晴琉也趕在常黯之地崩壞前跑了出來,然後就把那尊地藏像給順便扛回了家裡,安放在櫻花樹下……嗯,事大概就是這樣了。”
和馬以這句話結束了漫長的講述,稍稍歇了口氣,舉目向周圍神各異的聽衆們。
親經歷的晴琉和神側大佬的玉藻姑且不論,保奈跟千代子此前頂多只是約知曉神側的存在,像這般聽聞跟妖怪對砍的直接驗還是第一次,此刻們表就像看到斯瓦辛格化終結者來道場踏館般的,滿是錯愕跟驚詫。
不過和馬講這些倒也不是爲嚇唬們,今次事件證明神側影響己逐漸滲到現代社會,雖然目前還不確定幕後黑手究竟意何爲,但總之先打個預防針,提高下警惕是沒錯的。
“咳,你們有什麼問題的話現在可以提問。”
和馬咳嗽了聲提醒著。被提醒的保奈跟千代子你我我你,似乎在彼此詢中達某種默契,然後千代子便像課堂提問般的把手高高舉起。
“報告老師,我有問題。”
“嗯,桐生同學,準許提問。”和馬也客串了把。
“那個那個,斷時晴雨能隔空劍?還能放雷電?真的假的?”問出這話時,千代子和保奈都滿眼星星地向晴琉,或者確切地說,是向晴琉抱在懷裡的斷時晴雨。
我去!你們最關心的居然是這個嗎!?和馬有種大跌眼鏡的覺,不過仔細想想兩人都是桐生道場的弟子,而且也算得上是劍道高手,優先關心這個好像也沒啥不對的樣子?要說的話,其實他也非常在意這個問題。於是他也把視線轉到晴琉那邊。
“嗯,是真的哦。”被衆人注目的晴琉認真點著頭,回憶著當時景。“那時候我被打飛了出去,斷時晴雨也了手。然後見著和馬被鬚中後背,一時著急,也忘了拿沒拿刀就那樣揮斬出去……”
“然後,斷時晴雨就飛回來了!?”千代子興得滿臉通紅。
“沒錯。斷時晴雨突然放出雷,先是炸斷了那臭魚的鬚,然後又在空中劃出好大一個迴旋,把剩下的鬚統統斬斷……”晴琉用力揮手擺出威風的架勢。“然後等到我落地的時候,斷時晴雨就已經在我的手上了。”
“哇哇!哇哇哇!呀呀!”千代子就像見到偶像的小孩,握雙手發出意味不明的興尖。
“那現在呢?現在你還能用它,隔空斬嗎?”就連保奈也不住興地追問著。
“好像,不行。回來後我一直在琢磨,但不管怎麼樣都沒辦法再現那時候的覺……”晴琉有些沮喪地低下頭,聲音也變得不太自信了。“那時候應該不是錯覺啊,一路上,斷時晴雨真的救了我好幾次……”
“不是錯覺。”以淡定聲音進來的某狐貍,一瞬間把衆人的注意力都扯了過去。衆人注目下玉藻拿起一塊天婦羅放進裡,隨即卻因炸冷掉、口不佳而皺起眉頭。“我想,大概是妖力消耗太大而虛弱吧,你得讓它先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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