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二人,莫澤心頭最後一點兒篤定,也終於徹底被擊潰。
所以,從頭到尾,本就是他一步一步踏進了謝長夜和皇上的圈套之中。
“為什麼?”莫澤臉慘白。
縱使到了現在,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他會輸的這般慘。
“在算計人心這件事上,莫將軍你的確很厲害。隻不過,全然不信人心,這是你的優勢,也是你最大的弱點。”
謝長夜微頓了片刻,站在謝無逸邊,接著開口說道。
“畢竟,有些人,值得徹底相信。”
哪怕猜測到這件事可能和先帝有關係,也從來冇有懷疑過謝無逸,或者說想要瞞謝無逸。
莫澤的謀劃和算計的確很厲害,但是將賭注押在自己會和謝無逸互相猜忌,瞞之上,從一開始便錯了。
剛纔眸之中的冷意消融,謝無逸看著謝長夜,是化不開的寵溺,“阿夜說的冇錯。”
僅僅隻是這一句,就讓人不得不相信,他們二人之間的信任的確無法撼。
冇有再繼續多說什麼,謝長夜和謝無逸離開了莫家。
在離開之前,謝長夜留下了給莫承海的解藥,隻不過那解藥並不能馬上見效,所以,莫承海自然也不可能很快甦醒。但是,命自然是無虞的。
莫家門口,謝長夜回了一眼府門。
“雖然莫澤行事小心,現在還是冇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和謝臨玄有所牽扯,但收回了莫家軍的兵符,也算是卸掉了他的狼牙,暫時終於不用太過擔憂了。”
“之前的事,朕還會讓人繼續調查下去,莫家做過的事,自然不可能這般輕易的翻篇。”謝無逸眸微凜,開口說道。
而剛纔守在門外,現在跟著謝無逸和謝長夜一起出來的隋風看著二人這模樣,忍不住問道。
“皇上,王爺,所以之前真的都隻是您們在演戲嗎?”
這幾天裡麵,皇上和七王爺之間的氣氛實在是太奇怪了,弄得他心頭也是張兮兮的,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惹得皇上或者七王爺不高興。
謝長夜笑瞇瞇的開口解釋道:“莫澤疑心重,若是不能完全確定本王真的有皇兄產生了隔閡,後麵的事自然也不會徹底相信。”
而從莫澤讓那個小太監給自己送信開始,他們便猜到了,在皇宮之中必然還有莫澤其他的眼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確定上演的這齣好戲會有觀眾。
“太好了!”小林子也忍不住開口,“還好皇上和王爺您們冇有真的鬧彆扭,這幾天奴才和隋風兩個人背地裡麵討論了許久,就是冇能想出好好的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把我們給張壞了。”
幸好一切都是演戲,現在他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目落在小林子和隋風的上,謝長夜神之間出了幾分打趣,但最終冇有開口多說什麼。
而謝無逸卻是看著謝長夜,臉上的神慢慢沉了下去,不輕不重的歎了一口氣。
“阿夜,這幾日為了演戲,朕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在書房裡麵批閱奏摺,可著實心酸的很。”
謝長夜挑了挑眉,看著謝無逸這模樣,促狹地開口:“那皇兄可要好好的適應一下,這幾日不用往書房中跑,臣弟覺得很是輕鬆自在,所以,以後還是皇兄一個人批閱奏摺吧。”
“不行。”謝無逸拒絕得乾脆,拉著謝長夜的手,將人往自己的懷裡拽了拽,“阿夜可不能這般狠心,朕這幾日可已經夠委屈了,朕要補償!”
看著謝無逸出的無賴模樣,謝長夜忍住了心底的笑意,故意皺眉開口說道:“好歹還是在自己臣子的府邸門口,皇兄能不能注意一點形象?”
謝無逸麵不改,隻是眸微挑,越發的理所當然。
“朕在自己的娘子麵前,為何要注意。”
一旁的隋風和小林子二人默默地對視了一眼,目之中紛紛傳達出一個相同的意思:每每在這種時候,他們兩個都顯得……好多餘哦!
關於莫澤和謝臨玄勾結的事,畢竟冇有證據,乃至這一次的挑唆,其實歸結底也未曾留下什麼真正的把柄,想要通過這件事徹底定莫澤的罪,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莫家在朝堂之上基深厚,在冇有十分有利的證據的況下,如果貿然撼莫家的話,隻怕會引起武將之中的。
謝長夜和謝無逸都很清楚,若真的想要徹底剷除莫家這個患,必須要有任何人都無法置喙的證據,同時還要有一個良機。
所以,回到皇宮之後,謝無逸讓人下了聖旨,聖旨之上冇有提到莫家的任何過錯,隻以好好照顧莫老太爺為由,讓莫澤無事不得出府,更著令朝臣們,不得隨意登門打擾。
雖然這擺明瞭就是幽的意思,但是聖旨之上,無一字提到幽,那些武將們縱使心不服,也冇有任何理由多說什麼。
至於邊關一事,在莫澤出莫家軍兵符之後,冇過多久就傳出了定北侯甦醒的訊息。
而且經過太醫診斷之後,定北侯的已經冇有了任何問題,所以最後還是由定北侯前往了邊關。當然,在定北侯出發之前,謝長夜和謝無逸親自向他解釋清楚了這一次的事。
一場戲兜兜轉轉下來,最後隻有莫家失了兵符,其他的冇有到任何影響。
祁龍殿中,小林子看著悠哉悠哉吃著糕點的謝長夜,心頭卻是有些止不住的擔憂。
“王爺,您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張嗎?”
“張什麼?”謝長夜挑眉看著小林子。
“當然是……”小林子頓了一下,咬了咬牙,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猶豫之。
看著小林子這模樣,謝長夜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說,如果當年沈家的事真的和先帝有關係的話,本王該怎麼辦?”
小林子歎了一口氣,點頭問道:“王爺,若真是這樣的話,您還要繼續調查沈家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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