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子沒在這裡真是太可惜了,這樣帥氣的老哥可不是能經常見到的。”千代子故意嘆了口氣。
“什麼意思?我平時很挫嗎?”和馬抗議道。
“和馬……不,師匠。”保奈呼喚著和馬,新雪般的臉孔放出仰慕跟戴的華。
“以桐生道場的弟子而言,我南條保奈從未像今天這樣爲拜師匠門下而到驕傲。弟子雖然愚鈍頑劣,但誓言終追隨師匠,請師匠萬勿捨棄。”
“不,那個,你說得太誇張了……”
“您的功績雖無人知曉,但請允許弟子站在爲政者的立場,代表東京都的千千萬民衆,向師匠您致上敬意和激。”說完這番話的保奈,退後兩步,左右手並在前,以最恭敬的禮節朝和馬殷殷拜倒。
“額,別這樣啦,我是因爲保奈你問起纔想說的,沒有別的意思。”和馬困地搔搔頭。
沒想到繼前次晴琉過後,今次保奈也來這套,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起來的話,迄今爲止南條家也幫了我好多忙。還有晴琉跟我衝鋒陷陣,還有玉藻幫我出謀劃策……總之沒有你們幫忙的話我也走不到這步的,該謝的人是我纔對。”
和馬環視著同桌的衆,像表達謝般的舉起酒杯。從保奈到晴琉等皆出格外神,在這散發著淡淡桃紅的溫馨氛圍中,千代子仿像有些膽怯般的舉起來。
“等等,老哥,你沒提我的名字耶!?”
**
在常黯大湖的連續激鬥消耗意外多的力,次日和馬一覺睡到接近正午才醒來。
醒來後和馬下意識看向右邊,只見陪他的保奈己不見蹤影。昨晚宴會時到和馬的激勵,這位南條千金似乎也重新確立執政者的理想,因而一大早便匆匆出門理政務。
離開時相當注意,和馬都沒半點察覺。
睡在另一邊的玉藻也應該出門上班了,昨晚還覺得有點擁的牀上只剩下和馬。
和馬打著哈欠坐起來,邊活著肩膀邊走下牀,拉開窗簾看向外面灑落的中庭。只覺得這覺睡得格外踏實,一神清氣爽的雀躍好似從每個細胞發散出來。
“呼……”
覺蠻舒服的和馬在窗口發了會兒呆,然後才慢悠悠地轉出寢室。
昨天家裡狐貍確認了桐生道場已變地藏菩薩庇護下的常黯地,大概是這原因,像這樣走著都到道場整都籠罩著一特別讓人安心的清爽氛圍,那說不出來的親切,就像外面闖的遊子回到家園一般。
“誒誒,想想還真是不得了呢……”
雖然昨晚玉藻解說時他只是理所當然般的點頭著,但此刻回頭想想,從追蹤甲佐到把地藏神迎回道場,其過程真是近乎奇蹟般的因緣。
在其中起關鍵作用的,和馬全計多半是名爲“天道”的詞條加持。這種法則層面的加持遙遙超乎人智的知,老實說就算現在和馬也還時不時會到敬畏。
“肚子了。”
和馬肚子。昨晚宴會時雖然胡吃海喝了一番,但卻都在後面的激烈活中消耗掉了,所以會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保奈跟玉藻都有各自工作,而晴琉跟千代子今天也要上學,今天道場應該只有和馬在,不過估計們走的時候應該會給他準備點便當什麼的。
和馬懷著這般期待往廚房走去,路過中庭時下意識地往櫻花樹那邊瞥了眼,然後發出訝異呼聲。
“咦?蛋子?”
櫻花樹下滄桑古樸的地藏石像靜靜屹立,地藏像前生著狐耳的玉藻正滿臉認真地念誦著什麼。
大妖狐跟地藏石像搭配的景居然意外和諧,和馬差點不自地吹出口哨來。
和馬稍稍長脖子,然後見著地藏像前不知何時設了個供臺,然後供臺上面擺滿了一堆堆琳瑯滿目的供品——從供品的檔次和類型上,很容易看出是哪些人擺上去的。
看到玉藻昨晚的介紹大家確實是聽進去了,不過你們真的有這麼多心願要菩薩幫忙的嗎!?和馬在心裡苦笑著吐嘈。
要不我也去許個願?和馬嘀咕著,暗忖著自己一爺們去跟玉藻打聽擺什麼供品會不會太丟臉。這時候那邊的玉藻似乎也結束了唸誦,像早知道他在那裡般的回頭過來,出微微的笑容。
“早安夫君,昨晚妾服侍不周,請問夫君睡得可好?”
“耶?”和馬愣住,看著妖狐盈盈走過來。
“早餐己經準備好了,夫君您是要先用餐還是先洗澡呢?又或者……”
“等等!先告訴我你這是演的哪出?”和馬急跳退三五步,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
雖然他跟玉藻早就是坦坦的關係了,但這位自神話時代存活至今的大妖狐,此前幾乎都是扮演姐鬼嫁的強勢角,還從未用這般小人的態度對待過他。
新鮮是新鮮,但和馬卻下意識地到心虛。
“……你幹嘛跳那麼遠?”玉藻傷般的瞪過來。“我只是心來想扮演下新娘子的角,不行嗎?”
“嚇我一跳,還以爲地藏菩薩給了你什麼神啓呢……”和馬呼出口氣。
“神啓?”玉藻驚訝般的眨眨眼睛,隨即搖頭失笑。“和馬,你知道地藏菩薩的名字,是指‘蘊藏無盡寶藏的大地’的意思嗎?大地承載並滋養萬,你見過它開口說話嗎?”
“呃,是沒見過啦……”和馬著下。覺地藏石像駐道場後,貌似連大妖狐都被賦予了聖屬的樣子?這樣下去,不知道正宗跟村雨有沒有機會演變出附喪神啊……
不對不對,怎麼又想到這茬了?和馬搖搖頭按下莫名涌出的念想,扯開話題般的問出來。
“話說回來,你今天不用上班的嗎?”
“關於這件事,其實今天早上我們商量過了……”玉藻拉著和馬往廚房走去。
“你們是,你和保奈,還有千代子跟晴琉嗎?”
“是啊。你最近不是暫時不用出勤嗎?加子在劍橋暫時指不上,今後我們四人會安排時間流,每天至確保道場有一人留守。
“不然的話,我們大英雄睡醒後要自己去廚房做飯什麼的,也太未免可憐了。”
玉藻笑盈盈地過來:“另外要有什麼急事,我們也能多幫一些忙。”
“那真是幫太好了。”和馬吹了聲口哨。“不過讓大檢察親自服侍,我有點擔當不起。”
“是嗎?昨晚某人可是把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做了哦?”還有什麼不敢的?玉藻斜眼瞥過來,順手把和馬推到那邊餐桌的方角。“好了,我把千代子做的料理熱一下端下來,你在那邊坐著不要來搗。”
“是,夫人。”和馬吐吐舌頭,老老實實到餐桌那邊坐下,然後看著家裡狐貍挽起頭髮、披上圍,在廚臺那邊忙碌。
桐生家的廚房基本上是千代子掌控,偶爾千代子忙不過來時玉藻等人會暫時接手。這些年來和馬實際見到玉藻下廚的次數也不多,在背後看著廚娘風的狐貍,一新鮮和著同時升了起來。
“總覺得有些抱歉呢……”和馬下意識地說著。
“什麼?”玉藻忙歸忙,頭上狐耳卻沒聽和馬的呢喃。
“就是啊,玉藻你一直是想變人吧?但我把地藏像帶回來,結果讓道場演變常黯之地……呃,你的計劃至暫時擱淺了吧?就是這個我覺對不起你的……”和馬搔著臉頰道。
神側的妖怪社會從人類誕生起便存在著,然而近代以來隨著科技文明的興旺,神側的力量遭到前所未有的削弱,許多妖怪接連失去了力量。
活過悠久時的大妖狐玉藻,其心願便是利用科學力量徹底抹去神側的存在,讓自己也變普通人類。
不過桐生道場突然變神法則支配的常黯之地,那對迄今爲止付出的努力來說,無疑是晴空霹靂般的一大倒退。所以和馬說抱歉也是真心話。
“你要不要猜猜我剛剛跟地藏菩薩求什麼?”
“呃,難道是想請菩薩幫你變人?不會吧?這樣的事真的能做到嗎?”和馬被自己的推想嚇了跳,口愣目呆地著狐貍。
雖然這邊世界確實存在著不可思議的神法則,但讓妖怪變人這等事,覺已然超過當前世界線的維度了。
和馬嚴肅地向玉藻,己經準備好再次承世界觀破碎的衝擊,誰知道狐貍卻竊笑著閉不言。在和馬注步下,狐貍搖著尾把熱騰騰的料理端上了桌。
“你啊,別想太多比較好。”玉藻在和馬的對面坐下,翹起修長,慢悠悠地看著他。“常黯之地對妖怪來說是呆起來很舒服的地方,更何況還有那位大人的庇護。所以我對現狀沒任何不滿,只是覺得……”
“只是覺得什麼?”和馬張了下。
“只是覺得,‘啊,夫君果然是天命之人呢……’之類的?”
“你還來!?”和馬瞪過去。
“嘻嘻,我可沒說假話哦?”玉藻用牙籤挑起香腸放進裡,稍稍擺正了姿態。
“而且就現實考慮的話,我覺得當前狀況也蠻好的。這次你去常黯大湖的經歷把我也嚇了跳,福址科技那些傢伙居然和妖怪聯手,還搞出了我聞所未聞的事……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幹的,但那東西絕對不會被用來維護和平,那我們這邊當然也要有所準備才行。所以我真的不介意,倒不如說反而鬆了口氣。”
玉藻這段真心告白讓和馬放下心來,放心同時也不自地追加了句。
“……蛋子,你真是好人。”
“那當然,重新迷上我了吧?”狐貍說著用力起飽滿的,但從其臉頰浮現的緋雲來看,和馬的奇襲其實意外到了的脅。
“啊啊,早就迷上了,事到如今就算想撒手也沒辦法了。”和馬豪快的笑著,手了狐貍的臉頰。
“大狼。”玉藻啐了口,倒也沒躲開,而是想起般的提醒著他。“你啊小心點,可別用這樣的態度對日南哦?人家小姑娘搞不好會真心迷上你的。”
“什麼?我還以爲已經迷上我了?”和馬錯愕著。
“雖然也沒錯,但還沒到非你不嫁的程度啦。”玉藻翻著白眼,從桌底下甩了一鞭過來。
“和高田甲佐那些半調子的洗腦不同,福址科技可是真正踏進神側的極惡組織哦?他們在做什麼就連我都沒法預測,日本社會的法律秩序大概也沒法提供多保護,所以普通人的最好不要再摻進來。”
“明白,我會跟說的。”和馬認真點了點頭。“高田墜樓,甲佐伏誅。日向公司名存實存,而國系大概也不敢再找的麻煩,今後應該能過上安穩生活了……只可惜阿茂了,辛苦調察的第一個委託無果而終。”
“這個嘛,業界可是很嚴苛的哦?連大學都還畢業的小朋友摔個跟頭很正常啦!如果要問我的意見,其實我倒覺得現階段他還是專注學業對將來還更好些。”
玉藻端出業界前輩的份給出意見,突然又瞇眼向和馬:“說起來,你真不打算把阿茂拉進來嗎?好歹他也是桐生道場的首席弟子,蠻能打的。”
“能打的道場多的去了,不差他一個。”和馬擺擺手。“你別想啦,阿茂是命中註定要踏上司法道路的。那條路也不輕鬆,接些神側的事對他比較好吧?”
“你要覺得這樣比較好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玉藻聳聳肩膀。“不過就我的經驗來看,很多事最後往往都不會照人們期的方向發展哦?要是有天阿茂突然跟你說想做打怪的假面騎士,你怎麼辦?”
“呃,將來的問題留到將來再說,現在還有更需要確認的事吧?”和馬搖搖揮去心中浮現的奇妙畫面。
“也是呢。”玉藻瞇起眼睛,用牙籤起面前的煎香腸。“福址科技,在清掃櫻田門之前,得先對付這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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