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得太淺了?”
那種兩三釐米的小三角釘用來扎人鞋底還可以,但對上橡膠制的厚實胎應該沒法起到停滯效果——就在和馬這樣以爲的時候,扎進前的三角釘突然發生小幅炸。
炸破了車胎橡膠,麪包車前頓時被自氣給撕碎,連帶著整輛車都失去控制地往左前方撞去。
左前方是綠化帶,失控的麪包車一頭扎進綠化帶,犁過沿途的花草灌木,最後一頭撞到綠化帶盡頭的分隔牆,然後才熄火停了下來。
“厲害!”和馬不住吹了聲口哨。
熄火的麪包車離最近的民宅僅有三四米的距離,而且有綠化帶的緩衝,麪包車裡的混混跟孕婦應該都沒多大沖擊。
如果說這些都是偶然的話那也未免太巧了,但若是經過慎計算的結果,那黑崎的能力恐怕比他預期還要優秀。就跟吉川那時候類似,和馬俄然涌出種說不定挖到寶的覺。
渾然不知道自己己被未來警視總監納人材儲備,黑崎駕著托轉了彎停在麪包車前。
恰巧這時候麪包車門也被人暴踹開,只見四名極道混混罵咧咧地走下來,手裡還拿著鋼管短刀等兇——先前黑崎顧慮到被綁架的孕婦,特意選擇了最溫和的截停方案,結果混混們也都沒啥傷,這時候居然還敢仗著人數優勢,兇神惡煞似的朝兩人圍過來。
“混帳東西!你們想幹什麼?”
“切!區區警他媽管閒事啊,街頭開罰單纔是你該做的吧!?”
“兄弟們準備去找樂子,沒事的話滾開!”
“找樂子啊……”
和馬角微微搐了下,俄然涌出想痛扁這些人渣的強烈慾。經歷過常黯湖邊跟神側的激鬥,眼前四名極道混混在和馬眼裡連熱都不夠,但就在和馬著拳頭準備上場時,旁邊的黑崎長秀卻先一步地出去。
“就我個人來說,其實是不太喜歡行使暴力的,因爲時常會有做過頭的傾向……”黑崎冷著臉,邊出警邊穩步向前。
“不過有時候我也會不住懷疑,要校正你們這些混帳腐敗頂的,是否還有著暴力以外的別的手段。”
“說什麼呢,王八……”
揮舞鋼管囂的混混甲,被一記突而揮來的警給中臉頰,悶響聲中牙齒跟著人一併向旁邊飛出去。
黑崎看也沒看捂臉慘的混混甲,一頓足把警向右側的混混乙。這時候混混乙倒是反應了過來,慌慌張張舉起鋼管架住警,誰知道次瞬間警前端陡然蹦出電火花。
電火花隨著勢捱到鋼管下,被高電捕獲的混混乙便在渾痙攣中癱倒在地。
見著同夥眨眼間被放倒一半,混混丙和混混丁不瞪圓眼睛,隨即彼此了眼,齊齊吼著分兩邊撲了過來。
混混丙舉起鋼球棒怪著朝黑崎兜頭砸下,但黑崎只稍稍側便避開這沒啥準頭的一擊,閃時順便一記膝頂撞在混混丙的腹部,後者頓時捂著肚子往旁邊倒去。
混混丁似乎比較沉得住氣,抓到黑崎沒法閃避的空檔,握短刀瞄準他的脅腹刺來。開鋒的短刀在極道械鬥的規模中算得上重武了,然而黑崎卻出左手直接握向了短刀。
無懼刀刃的托手套大概也經過改裝,殺手鐗失效的混混下稍稍愣住,而高警卻也在同時到了他的腰上。於是電閃耀中,混混丁也不例外地步上了同夥的後塵——
這番打鬥看似複雜,但實際也只不過半分鐘時間。黑崎用堪稱行雲流水的作擺平四名極道混混,悄然呼出口氣,旁邊卻冷不防響起掌聲來——鼓掌的人是麪包車旁的和馬。
幾名混混貌似沒想過把年輕孕婦當人質的方案,於是他在黑崎作時便優先去確保了被綁架者的安全,不過也沒掉黑崎的彩演武。
對習慣劍道的和馬來說,黑崎那種靈活運用諸般裝備的格鬥技令他備新鮮,而那富有效率的利落手也讓他相當欣賞。應該說果然不愧是頂著專用詞條的男人,就算讓他跟空手道達人的吉川對上,大概率也不會落到下風。
“……抱歉,小一時頭腦發熱,搶了警部補的獵。”黑崎收起警並朝和馬出歉意的苦笑。
“哪裡,這些傢伙連當練習的靶子都不夠,倒是看了黑崎君的戰法反而讓我收穫更大。”和馬搖搖頭,隨即注意到黑崎目瞥向麪包車裡,“放心吧,那位士沒有傷……事實上,己經在座位上睡過去,我甚至懷疑知不知道自己被綁架了。”
“只要人沒事就行。”黑崎聞言鬆了口氣,隨即朝和馬行了個禮,“抱歉警部補,小要去那邊收拾下現場,可以請您幫忙看下這些混蛋嗎?”
“當然。”和馬點頭,隨即看著黑崎往先前面包車失控的公路那邊跑去。
只見黑崎貓著腰邊走邊拾,以格外練的手法把灑落地面的未三角釘給回收了起來。這時候兩人攔截極道混混的靜己引起鄰近民衆的注意,不過有巡警托在旁邊停著,有眼睛的人大概也都猜得到是怎麼回事。
再加上四名兇惡壯漢在地上痛苦的景,讓善良市民等都紛紛避開了現場。
“……抱歉,讓您久等了。”片刻後,收拾好的黑崎小跑著過來報告。
“話說,那輛托上貌似載了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兒呢?”和馬看看黑崎那輛警用托,又把目移到他腰間的警上。“還有這個好像也有用的,都是你自己改造的嗎?”
“只是小的私人興趣。”黑崎笑了笑倒也沒否認。“小閒暇時喜歡做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有時候會忘了把它們放家裡,‘偶爾’也會像這樣‘恰好’派上用場……不過畢竟是巧合,還請警部補不要放在心上。”
和習慣放飛自我的某麗國不同,日本警察是不允許隨便改造配屬裝備的。黑崎對托車跟警等裝備諸般實戰改造,要是報上去並認真追究的話絕對會挨罰的。黑崎不準和馬的態度,所以話裡纔到留下伏筆跟退路。
當然,和馬也不討厭心思慎的人,倒不如說若是夥伴的話反而是更令人放心託付的存在。不過現階段兩人尚未建立起足夠的信賴,所以就算和馬拍著口保證守也沒啥用。
“我有一輛從警視廳長那裡借來的GTR。”和馬笑著彈了下響指,“爲任務方便也在上面安了些小玩意兒,不過還是有些地方需要調整。可惜今天沒開出來,要是黑崎君哪天有空的話,我想‘私底下’拜託些活計給你。”
“耶?”大概是沒想到和馬會這樣說吧?原本多有些戒備的黑崎出呆然神。
這時點上和馬也沒繼續把話題推進下去,微微笑了笑,然後便朝那邊還在地上的極道們走去。
兩名遭遇電殛的極道混混還沒醒過來,於是和馬把目標放到最初被打飛牙齒的混混甲上。走過去踢了腳,把混混給踹翻過來。
“裝死,起來說話。”
“王八蛋!該死的混帳條子,他媽囂張!敢對我們九鬼組出手,不知死活的白癡,明天就把你沉到東京灣底下,殺千刀的……耶!?”彷彿拿準和馬等人不敢對他們怎樣,被踹起來的極道對著兩人破口大罵,但罵著罵著突卻然停下來。
極道看看和馬的臉,又看看他背後的日本刀,半張著,彷彿難以置信般的確認著:“關、關東之龍?桐生和馬!?”
“……我應該到榮興嗎?居然連九鬼組的大佬們都知道鄙人?”和馬調侃著。
“不不,那個,關東聯合裡……不不,極道里面不知道您大名的人沒有啊……”混混甲哭喪著臉。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和馬從錦山組到津田組到關東聯合,一路真刀真槍地打上去,就連關東聯合會長都差點被他砍倒,要說極道中名氣比他更盛的還找不出第二個來。
原本極道就是相當江湖風的社會,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混混甲突然知道自己惹上的是傳說中的幫派毀滅者,自然是嚇得渾發抖,氣勢也瞬間崩盤。
“呃,我們也不知道是您老在追啊……呃,九鬼組是個沒啥名氣的三代組,請您高擡貴手……高擡貴手……”混混甲渾哆嗦著,張到連話都說得顛三倒四。這副模樣讓和馬一時間也沒了嚴刑審問的興致,舉手指了指麪包車的方角。
“我確認下,你們是打算想綁架那位士對吧?”
“沒有沒有,我們就是看在街頭閒晃,就想找玩玩而己……”混混甲連連擺手。“真的!我們沒用強,拉上車的時候沒抵抗的,您看上連一點傷都沒有……我們就想玩玩……”
“玩你妹!”和馬擡踹在混混甲的面門上,後者慘著往後倒去。憤憤不平的和馬原漆一還想過去踹兩腳,卻意外被黑崎給擋下來。
“警部補,剛剛算是正當防衛,要是再繼續就比較不好理了……”黑崎低聲提醒著和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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