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中場休息
周自珩的愣神了一道赦免,夏習清放肆地吻著他的耳畔,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慾念就像是一團火,燒得他理智全無。
他側頸散發出的快要散盡的香水味,被溫度烘得一下子湧了出來,冷冷的柑橘氣息熏得夏習清有些意神迷,熱的舌尖毫無顧忌地順著他的側頸線條向下。
他不應該這麼心急,夏習清知道自己這樣的失敗率非常高,但他竟然抱著僥倖心理。
萬一他不抗拒呢……
從剛才那一聲哥哥中猛地回神的周自珩一下子推開了癡纏在他上的夏習清,「你幹什麼!」
夏習清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知道不可能這麼快到手。沒能得逞的那團火燒得正旺,幾乎快要燒斷他最後一繃的神經。他看著周自珩站了起來,扶著玄關的牆壁。心裡不斷地暗示自己,這種時候最應該做的事就是見好就收。
見好就收……
可此刻的他偏偏不願意。
他站起來上了周自珩的,將他抵在牆壁上不由分說就吻了上來。他現在就是不想收手,哪怕這些舉會造多麼嚴重的後果,夏習清都管不了了。
飲鴆止,總比梅止要強。
起碼能喝進去。
周自珩不明白夏習清的行為機,在他的認知裡,這樣親的舉明明應該發生在相的兩個人上,可夏習清推翻了他的固有思想。他對自己抱有的中沒有一項可以被列喜歡的範疇,他純粹只是出於貪慾。
想到這裡,周自珩的心口一陣悶痛,他抓住了夏習清的手,用力地把他推開,給了自己可以息的空隙。
「你要發,去找你的小人們,他們說不定早就排好了隊等著你。」周自珩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氣息,故作鎮定地看著他。
「周自珩,你是不是怕了?」夏習清看著他的眼睛,笑得溫,「你要是害怕,第一次我們可以不做到最後。」
口又悶又痛。
他真的不想繼續了。
他從來沒有真真正正地和人往過,沒有過任何的經驗,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現在這樣畸形的關係不是。
「不好意思,我說過了,我不是同。」周自珩眉頭微微皺著,握住他手腕的手下意識用力,狠狠收,「我不喜歡男人。」
夏習清輕笑了一聲,繫著皮帶的抵上周自珩的,「我知道。」他微微側過臉看向周自珩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像是一個冷冰冰的手銬,銬住自己的下一步。夏習清偏了偏頭,湊到自己被舉起的手腕邊,出舌尖了周自珩握的手指。
這個舉讓周自珩措手不及,頭皮發麻的他慌間鬆開了手。誰知卻被夏習清反握住自己的手,將他的手指送進那個熱的口腔裡,膩的舌尖舐裹纏著,勾著他往更深的地方去。
煙草和麝香,柑橘和冷泉,完全不同的香水氣味暴而旖旎地糅在了一起。
夏習清更加放肆地將膛上周自珩的膛,上這令他著迷已久的,口腔裡塞異的覺讓他舒服又不舒服,另一隻手胡地在周自珩的上游走,一會兒扯住他的衛,一會兒又企圖去找他的另一隻手。
周自珩覺得自己快瘋了,快要和夏習清一樣變一個只求滿足的瘋子。
腦子裡的天平正在地山搖地傾斜。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夏習清將他淋淋的手指從自己的口腔裡拿出來,他那張漂亮的臉上蒙著一層綢似的水,是慾催生出的汗,那張殷紅的一樣淋淋的,被異塞住而釋放的唾流淌下來,一直到他那緻的下頜線。
「親一下吧。」夏習清抬眼著他,似乎帶著一和撒,周自珩看不懂那個眼神,夏習清也不等他看懂便自己吻了上來,瓣磨著瓣,舌尖卷著舌尖,他的話含含糊糊地被這個吻分割,「不喜歡男人……也沒關係,只要……只要你不反……」
想抱住他。抱住夏習清。這個瘋狂的想法佔據了周自珩的大腦。
「唔……我知道你不是同……」夏習清吸吮著他的,語氣粘膩帶著安和催眠的意味,牽著周自珩漉漉的那隻手引導著他放在自己的腰間,「沒事的……又不是談……不需要喜歡……」
時候說出來的話,裹挾著最熾熱的氣息,卻像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將周自珩澆得徹徹底底。
他手,握住夏習清的雙肩,真真正正地將他推離開,沒有給他一點點再次纏上來的餘地,一面用衛的袖子拭著自己的,一面走到門口,將大門打開。
一團火燒得正旺的夏習清有些莫名,他疑地看向周自珩,「喂……」
「回去。」周自珩半垂著頭,語氣不容置喙,「麻煩你快點離開我家。」
他不知道自己哪一步的棋下錯了,被沖昏頭腦以至於現在都理不清思緒。但他再怎麼不清楚,也能看出周自珩已經徹徹底底的冷下來了。沒可能了。已經到了這一步,再繼續糾纏下去吃相就太難看了,夏習清拉扯了一下落到肩膀下的針織衫,沉默著離開了周自珩的家。
聽見周自珩關門的聲音,夏習清又惱又燥,站在原地。
明明差一點就到手了。
究竟是哪裡不對。
對他而言,周自珩的難搞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他是喜歡挑戰沒錯,但他更希能夠嚐到一點甜頭,每次以為可以得逞的時候,又發現自己總是會不小心踩進區。
周自珩的區究竟是什麼?
夏習清覺得自己快瘋了,真的快瘋了。
他盯著自己家那扇門,久久不願意靠近。又一次被拒絕了,他不想再回到那個空的房子裡,一個人懷抱著挫敗像一個輸掉一切的賭徒一樣一整晚的煙。
既然他不願意,總有人願意,而且是心甘願任由擺佈。
夏習清出拇指了角,獨自朝著門廊盡頭的電梯走去。
站在房門後的周自珩,仍舊保持著關門時的樣子,聽見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他沒有回家,他現在要去別的地方了。
周自珩覺得渾乏力,和剛才完全是兩個極端,心臟跳得緩慢而微弱,彷彿生了場重病。這些天他的緒一直被牽引著,開始出現甜的幻覺,可他都快忘了,這個人的本究竟是什麼。
他走到浴室,將自己渾上下淋,企圖沖刷掉夏習清殘留下來的溫度和氣味。
不是同也沒關係。
不喜歡男人也沒關係。
反正只是上床而已,不是。
一整晚,周自珩的腦子裡迴盪著夏習清的話。躺在床上的他彷彿無數次墜夢裡,又無數次被他的聲音拉回現實。
夢裡是夏習清那張漂亮的臉孔,用那種輕飄飄雲一樣的語氣對他說話。
「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真是抱歉,你對我的吸引力到此為止了。」
猛地睜開眼睛,渾冷汗的周自珩呆滯地著天花板。
他已經預料到喜歡上夏習清的慘烈下場。
所以現在收手,一定還來得及。
夏習清原本想去酒吧,開車剛上了路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出夜店的人了。
他把車停在了路邊,翻著手機通訊錄,試圖找一個可以讓他留宿的對象,可他又猶豫了,他從來沒有和床伴同床睡的習慣,所以每一次溫存之後,他都是果斷離開的那個人。
忽然不知道該去哪兒,夏習清只好給許其琛發了個消息。
[習清:睡了嗎?]
很快就收到了回覆。
[琛琛:還沒有,我還在寫稿子。怎麼了?]
簡單地跟許其琛說了幾句,避重就輕,沒說原因,只是想找個有人的地方住上一晚,許其琛也沒多問,直接讓他過來了。
穿著一套深藍家居服的許其琛笑著替他開了門,「快進來,你穿的好啊。」
夏習清撒似的抱住了許其琛,一偏頭就看見坐在地毯上打遊戲的夏知許,穿著和許其琛同款的黑家居服。
他頭都沒抬專心致志地盯著電視屏幕,那張臉又好看又欠打,「這麼晚你來幹什麼,有沒有一點為單狗的眼力見啊。」
「怎麼,你飢到一晚上的假都不給我們琛琛放?」夏習清牙尖利地反駁,看見旁邊的許其琛耳朵都紅了,才沒繼續這個話題,悶著氣跟許其琛說,「我就睡一晚上,明天就走。」
夏知許沒發覺他語氣和平時不一樣,只是純粹出於疑問道,「你不是錢多燒得慌嗎,去住酒店唄。」
夏習清並不想說自己只是想找個有人的地方,不願意只有他一個人,這顯得他太窩囊了。許其琛在一邊看得通,拍了拍夏習清的肩膀,「住多久都行,先去洗個熱水澡吧,我給你放好水了。」
「你對他也太好了。」夏知許抱怨著,把手柄扔在地上,「玩不下去了。」
夏習清嘁了一聲,走到了浴室。四肢百骸浸沒到熱水之中,他覺得自己又陷了那種暈眩的迷茫中,腦子裡開始出現周自珩那張臉,他就快淪陷的神,還有他最後的冷漠收場。
太奇怪了,他從來沒有對一個這麼執著過,或許是因為周自珩比他遇到的任何一個人都難以,又或許是他實在是太喜歡周自珩的皮相,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想要得到他的心幾乎超出以前所有的總和。
但是他也很清楚,想得到不代表喜歡。
只是一種征服慾。
周自珩說不喜歡男人的時候,自己是一點也不難過的,他反而變了一個循循善的騙子,試圖去幫助周自珩克服跟男人親熱的反,讓他試著相信喜歡和可以分開。
儘管他失敗了。但這很正常,畢竟周自珩是一個有著道德潔癖的人,他們不是一類人,就算想要拉著這個道德標兵和自己一樣墮泥沼,也需要時間。
洗完了澡,夏習清從浴室裡出來,正巧看到夏知許把許其琛圈在懷裡,抓著他的胳膊一起玩遊戲。
「啊不行,撞了撞了,右邊!」
「沒事兒。」
「輸了我今天就不跟你睡了,快點,啊啊啊啊要輸了!」
「不會輸的,別慌。 」
這樣的場景老實說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就格外熱眼,心裡空的。
這兩個笨蛋跌跌撞撞十年,居然還能走到一起。夏習清一直覺得這簡直是奇蹟,但他也清楚,這兩顆心純粹又乾淨,最要的是,從一開始就喜歡上了對方,時間再長,距離再遠,這份都沒有被沖淡。
他獨自一個人走到客房,忍著想煙的心躺在床上。
奇蹟這種事,不會降臨到他的上。去這皮囊,沒有人會喜歡上這樣一顆混濁的靈魂。
這樣的想法,從他小的時候就種下,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確信不疑。
說好的住一晚上,結果夏習清沒臉沒皮地住了快四天,要不是周五早上蔣茵像是催命一樣打電話,夏習清都還不想走,許其琛做飯好吃,人相起來又舒服,雖說夏知許煩人了點,但也給他不樂趣,比一個人開心多了。
可是蔣茵提醒他,週六還得飛去上海錄節目。
因為人氣太高,怕到時候會出什麼岔子,這次節目組給嘉賓都是安排的統一航班和住宿。夏習清一開始沒有回覆,這四天裡他和周自珩沒有見過一面,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原本想拒絕蔣茵,可回覆之前又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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