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香草味的蛋糕。手抓住座椅下緣的夏習清心想。
不,還是雪糕吧。
行過一個地面上凸起的鐵槓,猛地磕了一下,磕掉了夏習清之前的所有思緒,懵懂間,毫無預兆地陷下坡路的狂風中。風把周自珩上的香草氣息一腦兒塞給了後座的夏習清,多到他幾乎要被這香甜淹沒。
不對,他還是想要周自珩。
按照夏習清的指示,周自珩騎著車進了一個安靜的小區,來到1號單元樓下,這裡的路燈似乎壞了,周圍黑得很。
「到了。」周自珩停下車,一隻腳踩上地面。
「哦。」夏習清抬著一隻腳從車上跳下來,背對著他說了聲謝謝,蹦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月照著他的後背,照得他渾蒙著一層淡淡的暈。
又或許只是周自珩的錯覺。
「你怎麼了?」周自珩見他不,又道,「哦,你上不去是吧。」說完他停好車,「我扶你上去吧。」
他走過去抓住夏習清的胳膊,卻沒能拽他。
「喂……」
下一秒,夏習清轉過,吻住了周自珩。
他上的煙草味已經怎樣都蓋不住了,愈發濃烈,帶著一子倔勁兒,勾出了周自珩上硝煙味的信息素,糾纏在一起。
這味道實在是太烈,像熊熊燃燒的火,又像下一刻就會炸的炸·彈。
在愈演愈烈的信息素裡,夏習清地抓住周自珩的校服前襟,舌尖蠻橫地撬開對方的牙關,腦子裡那些瘋狂的念頭驅使著他慫恿著他,讓他毫無章法地親吻周自珩。
遭遇這場突襲的周自珩第一反應是推開他,可他很快又意識到,夏習清是一個傷員。他預備推開他的手停在了夏習清的肩上,抓著他的肩將他和自己分離開來。
夏習清著氣,月下臉發白,但很好看。玫瑰香氣太濃了,在煙草的襯托下又甜又,熏得周自珩腦子發熱。他見夏習清微張著,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沒說,只是倔強地轉過去,一下一下緩緩跳到單元樓的樓下,月最終也沒能追上他的腳步,由他陷黑暗之中。
我想要你。
這句話他沒說出口。
你不想要我嗎?
他也沒有說出口。
舌尖好像被咬到了,淡淡的腥味兒從口腔瀰漫出來。夏習清垂著眼睛,看著第一級臺階,準備跳上去。他真不該這麼慫,夏習清想。可沒一會兒,他又想,他其實本不該這麼做。
無聲地嘆了口氣,夏習清扶住樓梯的扶手,正要跳上去,卻被一力量拽住。整個人都被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香草的氣息,硝煙的衝擊,青春期湧不息的荷爾蒙,這一切將他牢牢圈住,深深地陷進去。
周自珩的手臂箍得很,夏習清的心跳得快急了,可他約覺,和他相的另一裡,那顆心跳得更快,像是直直地往他上撞似的。
「我好想標記你。」周自珩忽然開口。
夏習清的呼吸一滯,他沒問出口的話竟然得到了答案。他覺周自珩寬大的手掌就這麼握著他的後頸,在那一塊本不可能被標記的皮上緩慢地挲。
他的聲音也很緩,很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夏習清的耳畔,硝煙味愈發濃烈,「想咬上去,想打開生腔,想在你的結。」
最後一句說得又溫,又下流。
「想弄髒你的玫瑰香氣。」
夏習清冷笑一聲,「你瘋了。我又不是Omega。」
周自珩輕地著他的脖子,「你以後可以只做我一個人的Omega。」
「憑什麼不是你做……」話還沒有說完,夏習清眼睜睜看著周自珩低下頭,伏在他的肩上,摁住他的頭,一口咬上他的後頸。
「啊……」
牙齒刺破皮,滲出來,玫瑰的氣味甜到令人眩暈。儘管周自珩比誰都清楚,他不可能標記夏習清,他的信息素無法進夏習清的,可咬開後頸的這一瞬,他仍舊到了融的錯覺,超越生理。彷彿他懷中的這個靈魂穿,嚴合地融進他的靈魂之中。
夏習清以為自己除開痛楚外再也不到更多,他們本不是天作之合,他們針鋒相對,是天生的對手,可被他刺破的這一刻,他竟然到了滅頂的快,周自珩渾散發出的濃濃硝煙將他埋在慾念的廢墟裡,他像是死過一次了,痛苦和歡愉一起毫不留地淋上來,如同他來的那天下的那場暴雨,把他困在教室裡,著他和周自珩相遇。
直到他的牙齒鬆開自己的皮,夏習清都久久不能回神。他被標記了,好像真的被標記了。僵直的脊柱,的指尖,還有狂跳不止的心臟,從此都屬於周自珩了。
周自珩的膛微微起伏,他的上還沾著自己的,被他的舌尖了,卷個乾淨。他就這麼低頭著夏習清,沉默不語。
夏習清的思緒終於從莫大的震撼中回到他的,抬眼看向周自珩。老實說,他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因為他終於看明白自己的心,明白了,所以更慌。
「我喜歡你。」
他愣了一下,睫懵懂地閃,他其實沒有期待周自珩說這句話。可周自珩說了,還溫地低下頭,吻了吻他的鼻尖。
夏習清的結上下滾,這個吻太過了。
他的眼睛看向別,不安和躁圍繞著他。
「你……」他深吸一口氣,看向周自珩深邃的雙眼,「你不是說,你這人從不低頭。」
周自珩眼裡的溫像是落雨,就快落進夏習清的心裡。
「對。」
「除了吻你的時候。」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