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瓶瓶罐罐,書籍掛件,鐵片石頭,除了那幾本書看起來有些古怪之外,竟然沒有一樣是跟武學有關的東西。書趣樓()
「這是什麼?」蕭千離撿起一本書冊,封麵上赫然寫著《百草經》,他隨手翻了翻,見到裡麵講述的都是一些淺的藥理學說,細細挲一番,卻也決計沒有夾層之類。
楚尋訕訕的回答道:「前些時日弟子在清平莊見到那些被藥水煉製的嬰兒,心中略有所,覺得倘若能瞭解一些藥理,想必對修行也大有裨益。日後要是闖江湖,再遇到類似九轉天星的東西……也不至於事事勞煩恩師。」
蕭千離「唔」了一聲,點頭道:「這也是你有心了。為師平日隻知打磨你們自修為,倒是忽略了此節,如此甚好。」
他放下《百草經》,又撿起餘下幾本,順手一翻,見都是一些普通的道學典籍,不心中一,目朝柳隨風看去。
柳隨風坦然道:「好教師父知曉,弟子年時大多看的是儒門書籍,對本教涉獵不多。既然為純長徒,必然要時時參悟我道門心經。隻是問道殿中的典籍過於高深,青月前輩看得懂,弟子卻有許多問題想不通,因此打算先看一些門理論,也好相互借鑒,繼往開來。」
一番話說得蕭千離心懷大,輕輕一拍柳隨風的肩頭,目中滿是嘉許之。
「這是什麼?」李承淵順手撿起了一塊大約掌大的鐵牌,好奇的左右打量,卻始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我在一家雜貨店撿來的。」楚尋嗬嗬笑道,「那店主隻用來墊桌子,我起先並不在意,卻約覺裡麵蘊含有一金行元氣,因此花了五個大錢買了下來,也不知有沒有用。」
蕭千離手接過那銹跡斑斑的鐵牌,一和的真氣已經了進去,不麵古怪之。
「係統解析模組啟,檢測到未知功法。」
「資料收集完畢,經資料庫比較,該功法為金行中級心法《天蠶變》……」
隻在一瞬間,蕭千離已經將解析模組所檢測的容悉數消化完畢,不由得搖頭苦笑。
最近被李承淵這小子纏得頭大,不是蕭千離不願意傳給他上乘功法,而是他現在實在是手裡沒有東西啊……
本來蕭千離已經下定了決心,眼見通天之路即將修建完畢,拚著消耗寶貴的兌換點,也要給李承淵弄來一本中級功心法,卻不料這個難題被楚尋這個福緣滿值的徒弟無意中解決了。
說來這事也是僥倖之極,看這鐵牌的模樣,分明是有一位金行武學高手灌注了一自真氣在其中,或是用來當做信,或是有其他用途,卻不料這東西輾轉不知多年,卻流落到了西北邊陲之地。
金遇火即融,就算這鐵牌屬相符,能長時間封存金行真氣,但是遇到高溫烤燒,那一金行真氣立刻便會化為無形——即便一直這樣儲存下來,再過一兩年,鐵牌中那一微不可查的金行真氣也會自行消散完畢。
更何況,就算是武功修為再高,也不可能從這一微弱的金行真氣判斷出什麼,偏偏遇到了蕭千離這個手中握著大金手指的人形作弊,竟然能利用強悍之極的解析係統分析出了其中的功法。
「這個阿尋,還真是次次都能給我帶來驚喜!」蕭千離忍不住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徒弟,哪怕這兩個包裹裡的其他東西都是無用,就這一塊鐵牌就已經大大的超過了自己的預想目標。
見到自家師父臉古怪,楚尋有些惴惴的問道:「師父,怎麼了?」
「唔!」蕭千離收回了心思,點頭道,「這鐵牌倒是有些意思,裡麵封存了一位武學高手的一真氣。如今已是無用,為師倒勉強參詳出一些相關心得,隻是你尋來的東西,倒是要便宜你三師弟了!」
一聽這話,李承淵頓時咧開大嗬嗬傻笑起來,楚尋也放下了心,笑道:「有用就好!我還生怕師父說我花錢呢,我等三兄弟原本便是一條心,能讓三師弟有所得,也是好的!」
鐵牌已經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那這塊石頭……
蕭千離手拿起那塊和小孩腦袋差不多大小的石頭,一側開了一個小口,出裡麵的潔瑩白石膽,柳隨風笑道:「師父,這是我在一家玉店找到的,店主說是鴛鴦玉原石,品相極佳,弟子心想師父一直沒有什麼像樣的把件掛飾,因此鬥膽花了八百兩銀子買了下來,打算取出原玉,再請高人匠師打造一番。」
「哦?」蕭千離興趣的問道,「隨風,你對玉石也有研究麼?」
柳隨風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笑道:「師父,您老人家忘了?柳家有一門生意便是玉生意,從小也算是耳聞目染。隻是那些品皆不合弟子的心意,隻覺配不上師父的風量雅緻,故而特意尋來這一塊原石,打算按弟子心中所思的模樣,為師父量打造一件東西。」
蕭千離心中極是寬,笑道:「隨風你有心了,隻是為師一向不習慣穿金戴玉。既然買下來了,那就稍作加工,弄件小玩意去討好陸師叔吧!」
聽到這話,柳隨風不由得鬧了一個大紅臉,楚尋和李承淵也笑嘻嘻的打趣自家大師兄,柳隨風起還擊,三人頓時笑鬧一團。
蕭千離欣的看著三個徒弟親如一家的模樣,暗暗點頭,剛要將石頭放下,卻不心中一,一道水行真氣已經探了進去,卻默然不語。
三人笑鬧一番,見到師父麵凝重,不由得都停了下來,柳隨風試探著問道:「師父,莫非有什麼不妥麼?」
「不妥?」蕭千離突然嗬嗬笑道,「確實有大大的不妥!」
他轉過頭來,問道:「隨風,這原石想來已不知擺放了多久,為何一直沒有人買走?你莫非沒有以力查探麼?」
柳隨風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回答道:「這店主言明,這原石是一位奇人贈與他先祖的鎮店之寶。任憑弟子如何開價,卻也不肯有毫讓步,弟子又甚是喜歡這石頭,隻得開出八百兩的高價買走。以弟子估算,這樣的原石賣上二百兩銀子都算高價,八百兩實在是有些多了……」
「哦?」蕭千離問道,「那位奇人呢?」
柳隨風雙手一攤,苦笑道:「那店主如今已是七十高齡,隻怕那位奇人早已作古!」
蕭千離微微一笑,右手凝力,銳利如刀,頓時切下小小的一塊來。
三個徒弟急忙湊上來看,柳隨風抓起那一小片碎塊,仔細打量了半晌,這才猶豫的說:「度差不多,似乎偏脆了一些……」
蕭千離並不回答,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凝聚金行真氣,頓時石屑紛飛,外石一層層被他剝離下來。
即使是已經被開的天窗,蕭千離也毫不猶豫,剝開了附近的雜石層,出裡麵晶瑩溫潤的玉。
「師父,可以了!」柳隨風見到玉已經出,他知玉石特,急忙言道,「不知裡麵的玉有多大,還是不要勞煩師父費力,我去找幾件趁手工慢慢剝離就好!」
蕭千離嗬嗬一笑,雙手用力一分,那原石哢嚓一聲裂兩半,出中間的一個小小空來。
「啊——」見到裡麵出的東西,三個徒弟頓時麵麵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空還不及拳頭大小,卻塞著一張薄絹,蕭千離取出薄絹展開,竟然有桌麵般大小,上麵畫滿了擺著各種作的小人,隻看了一眼,便笑道:「看來這是一位生詼諧的武學奇人,竟然想出這種辦法來送出一套拳譜,可惜所送之人不識貨,竟然這麼多年都沒發現其中的奧妙。」
三人當中,以李承淵的拳法最高,他看了一眼,搖頭道:「師父,這拳譜招式古怪,似是而非,弟子實在看不懂。」
「似是而非才對!」蕭千離嗬嗬笑道,「創出這套拳法的奇人,想必是融通百家,別闢蹊徑,故而招式大悖於正宗手法。你來看這一招,明明是你《沾十八跌》的束式,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變了移花接木。這一百個小人,便是一百種拳法的反製之道。」
楚尋眼睛一亮,拿過薄絹細細觀看,手中不由自主的比劃起來,李承淵笑道:「按師父所說,要修鍊這套拳法,非得通百家拳法不可?」
蕭千離哈哈笑道:「哪有這麼困難?那位奇人說不定是通百家拳法,隻是他既然已經創立拳譜,隻需要明白十幾種拳法的要,就能融會貫通,學會這套拳法。」
三個徒弟聽得連連點頭,楚尋笑道:「這位奇人創下這套拳法,卻又沒有落上拳譜名字,乾脆就百家錯拳如何?」
「二師兄,你敢起個更土一點的名字麼?」李承淵齜牙咧的白了楚尋一眼,又笑道,「師父他老人家見識廣博,還請師父賜名吧!」
蕭千離也不推辭,拿起薄絹看了一眼,笑道:「這薄絹想必出自江南盛產綢之地,看這絹花細膩緻,不如就做《百花錯拳》吧!」
此言一出,三人頓時齊齊好。楚尋快手快腳的收起薄絹,嗬嗬笑道:「大師兄擅長劍法,三師弟又看不懂這拳譜,我就吃點虧,這東西歸我了!」
看著他一臉自得、毫無愧的模樣,饒是柳隨風涵養再好,也不笑道:「二師弟,你這出門遊歷了許久,本事沒見漲,臉皮倒是越發厚實!當初那個不通人世故、淳樸老實的二師弟去哪了?」
「大概是丟在大勝莊了吧?」楚尋笑得牙花子都咧了出來,著口的薄絹很是得意了一會兒,回答道,「大師兄你是年英才,從小就是在謀堆裡長大,三師弟又是軍中斥候,明得像是一隻兔子。楚某人要是不學得無恥一點,隻怕連你們的殘羹冷炙都吃不到幾口。這就近墨者黑!」
柳隨風和李承淵對視一眼,齊齊朝楚尋出一個小拇指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