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隻帶了十多名隨從。
離開下邳,他們一路往許都趕去。
許都距下邳不是很遠,為了不太招惹是非,呂布也沒有騎乘赤兔。
他騎乘的隻是一匹普通戰馬。
星夜兼程,不過幾天,他們來到了許都城外。
徐州歷經數次大戰,已經是凋敝不堪,而許都遠離戰事,百姓生活安定富足,街市上一派喧囂繁榮。
依照閻象的建議,呂布並沒有以他自己的份進城,而是假冒呂家親眷。
上回由於被火燒糧草,曹不得不下令退兵。
對於那件事,他始終耿耿於懷。
沒有攻破徐州,曹總覺得後背不安穩。
最近他還在籌措糧草,打算過些日子連同淮南、徐州等地一併給奪下。
聽說呂布派人來到許都,曹心中疑,問在坐的幕僚:“呂奉先派人來到許都,你們認為他想做什麼?”
“徐州經歷數次大戰,如今是滿目瘡痍民生凋敝,即使呂布勵圖治,沒有三五年也恢復不來元氣。”郭嘉說道:“我認為他派人來許都,應該是向主公示好。”
“我正打算過些日子再次討伐,他居然派人來示好。”曹冷然一笑:“呂布是越來越天真,難道示好我就不會打他?”
“打與不打全在主公,見還是要見的。”郭嘉說道:“先看呂布送來什麼誠意再說。”
“也好。”曹吩咐衛士:“把呂布的使者帶上來。”
呂布一直在外麵等著,裡麵傳來曹接見的訊息,他吩咐衛士留在原地,跟隨出來迎接的曹家衛士走進前堂。
看見呂布,曹和荀攸、荀彧等人不由的全都坐直了,一個個目流出驚詫和不可思議。
當年呂布追隨丁原進,正是二十**歲的年紀。
那時的他英武非凡,丁原與董卓反目之後,幾場廝殺下來名聲已遍佈朝野。
來到曹等人麵前的年,容貌、態以及神都像極了當年的呂布,隻是更加年,眉宇間甚至還流出一年人特有的輕狂。
“見過曹公!”呂布站定拱手一禮。
“小將軍是什麼人?”曹疑的打量著呂布。
“我是呂將軍從子呂南。”呂布隨口胡扯了個名字:“奉叔父之命前來叩見曹公。”
“奉先之子名為呂侯,生的怪模怪樣,隻是勇武非常,我倒是見過。”曹說道:“沒想到他的從子居然和他生的如同一人。”
哈哈大笑,曹看向幕僚和將軍們:“你們認為此子與呂侯誰更像是奉先的兒子?”
曹有心奚落呂布,在坐眾人也都哈哈大笑。
其中一人向呂布問道:“小將軍,你有沒有問過家中父母,當初有你時,是你父親住在家中還是呂奉先在家中照料。”
說話的是個材矮小的曹家將領。
呂布倒是認識他。
此人姓樂名進,雖然格矮小在沙場之上卻異常勇猛。
曹軍屢次大戰,樂進都沖鋒在前,為曹立下無數功勞。
“因為生的像,所以就認定我是叔父的兒子?”呂布淡然一笑:“將軍材矮小,我看發也是茂盛。要說將軍相貌與猴兒更像,不知當年將軍家中是父親照應還是猴兒照應?”
張狂大笑的樂進被他塞了一句,臉頓時變得難看。
在坐的幕僚和將軍們也都止住笑,一個個怒目瞪著呂布。
“你什麼意思?”樂進按著佩劍長跪而起。
“沒什麼意思。”呂布依然是神淡然:“將軍這麼推理,我不過是依照將軍的說法反問一句,怎麼還惱了?”
“好了,好了!”樂進正要發怒,曹擺著手說道:“此子伶牙俐齒,雖然和呂奉先長的像,卻不太一樣。”
曹發話,樂進雖然滿腔怒火也不敢發出來,隻得坐了下去。
“奉先為什麼讓小將軍來到許都?”曹問道:“難道他不知道,兩家正在戰?”
“曹公文武德有著一統天下的威儀,叔父早就十分景仰。”呂布回道:“他先前有心投效,可曹公卻聽信歹人讒言不肯給個機會,才會一發不可收拾。前幾天叔父令我去了一趟壽春,偶然得到一件寶貝。他看了之後說是隻有曹公才配擁有,因此讓我送來,以求與曹家修好!”
“小將軍去了壽春?”曹問道:“難不奉先是要聯絡袁與我抗衡?”
“不是。”呂布泰然一笑:“我是去殺袁。”
“有沒有得手?”曹追問。
“已經得手。”呂布回道:“如今淮南了無主之地,叔父借著獻寶還打算請曹公拿下淮南,他願從徐州出兵策應,助曹公就大事。”
“奉先向來前後不一,我憑什麼信他?”
“不憑什麼,就憑我帶來的寶貝。”呂布手懷掏出一隻小小的包袱,雙手捧著遞向曹。
衛士上前接過包袱,轉呈到曹麵前。
曹開啟包袱,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方玉璽。
玉璽的質地瑩潤,四周刻著雙龍戲珠的圖紋。
尤其是正麵的八個小篆字,昭示了它尊崇無上的地位。
“傳國玉璽!”曹一開口,在坐眾人全都愣住了。
“正是傳國玉璽。”呂布說道:“叔父願以此敬獻曹公,以明心誌!”
把玩著傳國玉璽,曹向在坐眾人問道:“你們怎麼看?”
“曹公!”有人站了起來:“呂布送來這件寶貝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以他三姓家奴的本,早晚還是要反叛……”
站起來的這人麵板白凈,兩隻耳朵大的異於常人,正是流落到曹帳下的劉備。
曹還皺著眉頭不知該不該接呂布的投誠,呂布看向劉備冷笑了一聲:“這位應該就是劉玄德。”
“小將軍認得我?”劉備錯愕的看著呂布。
“玄德公為求活命連家小都能不顧,天下有幾個人不知道?”呂布說道:“所謂家國天下,有家纔有國,纔有天下大業。像玄德公這種為了活下去能不顧家小死活的英雄,我可是佩服的很。如果我家叔父能像玄德公一樣薄寡義,他肯定也能有不小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