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呂布軍營都沒消停。
每隔一段時間,號角就會吹響。再隔一些時候,軍中戰鼓也會擂的山響。
事先知道晚上會非常吵鬧,睡下的將士們都在耳朵眼裡堵上了碎布。
雖然還是會聽見聲音,可相比於什麼都不做,確實好了不。
起初呂布也不適應喧天的號角和戰鼓聲。
到了後半夜,實在是太睏倦,他最終還是睡著了。
天大亮,帳篷都被照的呈現著半明的模樣,呂布睜開了眼睛。
守在外麵的衛士聽見聲音,轉進了帥帳。
衛士幫著呂布穿戴起甲。
收拾整齊,呂布離開帳篷。
張遼迎了上來:“溫候昨晚睡的還好?”
“還行。”呂布回道:“下半夜才睡著,號角、戰鼓齊鳴,確實太吵了些。”
“守軍晚上被折騰的不輕。”張遼說道:“我軍吹起一次號角,他們就得做一次戒備。”
“你整夜都在守著?”呂布問道。
“我和紀將軍流盯著。”張遼回道:“紀將軍下半夜回去睡了。”
來到軍營邊緣,著遠的城墻,呂布又問了句:“多久沒吹號角了?”
“有小半個時辰。”張遼問道:“難不白天還要……”
“當然要。”呂布角浮起一抹笑意:“我們就是要讓他們睡不安穩。”
“傳令!”他吩咐張遼:“每隔小半個時辰就來一次號角、戰鼓齊鳴。攻城之前,我們先讓守軍疲力盡,一旦他們懈怠,廣陵就是我們的了。”
“我這就去。”明白了呂布的意圖,張遼轉離去。
軍令下達,不過片刻,戰鼓和號角再次齊鳴。
張遼正打算回呂布邊,紀靈追了上來。
眼圈泛黑,他顯然沒有睡好。
“文遠將軍。”住張遼,紀靈問道:“溫候這是做什麼?整夜不消停,一大早還來?”
“溫候這麼鬧騰,我軍將士至還有機會睡覺。”張遼說道:“每次號角、戰鼓響起,敵軍還得加以提防,比我們可辛苦多了。”
“鬧騰了整夜,溫候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進攻?”紀靈說道:“已經來到廣陵,總不能就這麼耗著?”
“我哪知道溫候怎麼打算。”張遼回道:“紀將軍要是想問,直接去見溫候好了。”
陪著張遼來到呂布旁,紀靈問道:“溫候,我們什麼時候進攻?吵鬧了整個晚上,聽著號角和戰鼓,覺得渾都難的很。”
“別說你,就連我也覺得難的很。”呂布說道:“比起我們,對麵的陳登更不好過。號角、戰鼓響起,他是應戰還是不應?如果應戰,多半沒人攻城。要是不應戰,萬一我軍突然發難,他們豈不是會捱打個措手不及?”
張遼和紀靈都是常年帶兵的將軍。
如果是他們守城,城外號角、戰鼓齊鳴,也會下令讓將士們早做提防。
但凡是人,一件事做的久了卻等不來結果,都會變得懈怠和疏於防範。
呂布這麼安排,無非是疲敵人之。
守軍一旦疲憊,雙方力量雖然懸殊不多,攻城也會變的得心應手。
整整一天,呂布軍中還是每個半個時辰就會吹響號角擂起進攻的戰鼓。
城頭上,陳登頂著個熊貓眼。
他旁的將士一個個都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蔫頭耷腦的沒有神。
難怪守軍這樣,呂布軍每次吹響號角,他們就得做一次應對。
熬了一夜一天,人哪還會有神。
“元龍!”隨著一聲招呼,劉備帶著糜芳登上城墻,來到陳登旁。
和陳登一樣,劉備與糜芳也是眼圈烏黑,像極了熊貓。
“使君來了。”陳登有氣無力的招呼了一聲。
他的大腦一片混沌,說話舌頭都有些發。
“元龍也是到現在沒睡?”劉備問道。
“呂布每隔一段時間就吹響號角擂起戰鼓,雖然每一次都是假象,可還是得做應對,哪有閑暇去睡?”陳登說道:“萬一哪次沒做應對,他突然率軍殺到,廣陵可就沒了。”
“元龍怎麼不讓將士們番去睡?”劉備說道:“即使呂布率軍殺來,有一部分將士敵,另一半也歇了過來。”
“番去睡?”陳登說道:“城頭這麼多事需要人打理,呂布又在城外虎視眈眈,我讓誰去睡覺?”
“可這麼熬著……”劉備言又止。
“到了晚上再說。”著城外,陳登覺得頭皮一陣發涼,看東西也有些模糊。
人太睏倦,大腦的反應就會變的極其遲鈍。
劉備雖然頂著個黑眼圈,可他畢竟還是睡了一會。
陳登一直守在城頭,連眼睛也沒合上過一次。
即使讓他隨便找個地方躺下,他也能馬上睡著。
夜再次降臨,廣陵城頭籠罩著一層沉抑的氣息。
整整一天一夜沒有睡過的將士們,多半已經睏倦的不直腰。
白天又睡了一會,神養足了的呂布提著方天畫戟站在軍營外。
張遼、紀靈一左一右站在他的旁。
他們後是黑一片披堅執銳的將士。
將士們沒有點起火把,從城頭過來黑黢黢一片,人和夜渾然一。
“溫候,還是我來吧。”呂布凝著夜下的城墻,張遼小聲說道。
“敵軍已經睏倦貓,難道我還會怕了他們?”呂布角浮起一抹淺笑,向張遼下令:“傳令,沖鋒的時候任何人不得發出聲音。”
“傳下軍令。”張遼回頭:“進攻時任何人不得發出聲音。”
三千多將士個個屏氣凝神,隻等呂佈下令沖鋒。
回頭看了一眼,見將士們做好了準備,呂布握著方天畫戟向前一指,縱沖了出去。
將士們像水一樣發起了沖鋒。
夜下,從城墻過來,沖鋒中的呂布軍像是一洶湧澎湃的黑浪濤,卷向廣陵城。
守城將士已經十分睏倦,他們起初並沒發現有人沖上來。
直到呂布率領將士沖到距城墻隻有三四十步,才被城頭上的守軍發現。
“呂布來了!全軍敵!”城頭上,號角聲聲,守軍頓時哄哄的吵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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