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順利出了城,乘著夜返回了河東郡兵營地。
“師兄”
“殿下”
小道玄和穆離一直等在營地外,見楊浩安然返回,欣喜地迎了上來。
“嗯。”
楊浩對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回到自己營帳的時候,他注意到淵瓷英的帳篷沒有亮,應該已經收拾完畢睡下了。送淵瓷英回遼東的決定,並不是一時沖,亦或者其他什麼因素。
夜深,楊浩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
夢中他似乎飛行在天空上,俯瞰著遼東遍地烽火繚繞,一派狼藉,回首再顧,整個大隋版圖上也盡是相同的景象。倉皇之中,就在他凝聚目想要檢視更多況的時候,一個帶著溫度的進了他的懷中。
出現在他懷裡的不是夢,楊浩一下醒了過來。
眼睛睜開,黑暗中一雙分外明亮的眸子與他對視著。兩人靠在一起的,氣息有些灼熱。
“楊浩”
淵瓷英星眸水潤,著他的眼神漸漸迷起來。
夜空星辰寥落,營地裡篝火劈裡啪啦燃燒著。
穆離抱著橫刀坐在火堆旁邊。
在旁邊不遠,小道玄正閉目打坐,如老僧定,忽然間,他的眼睛睜開了,歪了歪頭,回了遠楊浩營帳一眼,臉上出了古怪神。
小道玄吐了口氣,忽然從地上長而起,把旁邊值守的穆離嚇了一跳。
“師父,怎麼了”穆離口問道。
得蒙小道玄教了很多武藝,穆離激不盡,無論是明裡還是私下,都把他當作了師父。隻是小道玄從來都沒有點頭答應過。
小道玄含糊其辭道“天快亮了,我去找點吃的。”
說著形展開,一陣風似的飄遠了。
穆離著小道玄遠去的影,眼睛裡全是羨慕的小星星“師父的輕功真好,我什麼時候才能做到師父那樣呢”
天亮之後,淵瓷英離開了。
同一起離開的還有兩名河東斥候,他們會護送淵瓷英先向北折,避開隋軍與高句麗的戰場,然後便可以返回了。淵瓷英是高句麗人,隻要繞開戰場,自然能輕鬆回到遼東。
兩名斥候並不知道護送的是什麼人,隻當是秦王殿下派往高句麗的同僚,因此對這次使命沒覺得奇怪。唯獨訝異的是,這位同僚長得實在太清秀了些。
楊浩著三騎消失在地平線上,心中微微慨了一下。
他和淵瓷英不清不楚的關係,總算走到盡頭了。
平心而論,他對淵瓷英的有些復雜,或許這樣的結果,纔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淵瓷英是聰慧之人,在他的遼東計劃中,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當然了,如果一無所獲,他也不會覺得失,就當是對子的補償好了,從此各走各路,再相逢時,即使彼此了敵人,也不會激起他心中半點波瀾。
“集合開始晨練”
楊浩迎著冉冉而起的新日,吐了口氣,按例下達了每天的練任務。
“喏”
穆離等人領命而去。
就在河東郡兵們展開晨練的時候,涿郡城卻因為一個訊息炸了鍋
“秦王楊浩私通突厥、意圖謀”
幾乎與不久前發生在大興的流言一模一樣
不駐守的各路府軍,就連城百姓都聽聞了這個驚人的訊息。文武員聽到訊息大為震驚。
“什麼秦王楊浩竟然反了”
“不可能啊昨日河東斥候不是還說,秦王楊浩大敗突厥嗎怎麼才隔了一天秦王又與突厥勾結了”
“這還不簡單之前河東斥候通報的,乃是假訊息唄”
“乖乖來護兒在東萊郡叛,該不會真的與秦王有乾係吧”
“嘖嘖,不好說此事非同小可,河東郡兵就在城外,我們快快去覲見陛下,早做防備為妙”
“哼還需要做什麼防備楊浩私帶兵馬襲擊涿郡,其謀逆之心還不明顯嗎我這就向陛下請求出城作戰,擒拿叛王楊浩”
一時間文武員群洶湧,水般向城頭。
楊廣在大帳用過早膳後,便在尚太監的陪同下,登上了涿郡城門。站在城頭,俯瞰正在晨練的河東郡兵,即使是九五至尊的他,也不心頭一震。
類似的場景,他曾在龍首原見識過。時隔一年多,當初的震撼並不曾消退半分
城樓下方的嘈雜聲,驚擾了大隋皇帝的沉思。
“發生了什麼事尚欽,你下去問清楚。”楊廣見眾臣子集聚而來,不由蹙眉,催尚太監下城樓去詢問。
尚太監應了一聲,下樓去了。
不一會,他臉蒼白的回來了,對著皇帝言又止。
楊廣心中湧起不好的預,催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如實向朕報來”
尚太監這才把城中已經傳開的訊息,說給楊廣聽。
“你說什麼”
楊廣聞言,臉瞬間變得鐵青,“是誰走了訊息居然鬧得滿城皆知”
尚太監苦笑道“奴婢也不知道。”
“哼哼”楊廣眼睛裡閃過一道殺氣。
如果說昨日他對信訊息還隻是有一懷疑的話,現在卻是完全不相信了
昨夜他給尚太監看的信,便是楊浩勾結突厥訊息。
信的容固然令人震驚,但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封信竟然是以史令蕭琮的名義傳來的
“那封信果然有問題”
楊廣心頭湧起一陣怒意。如果楊浩果真叛了,給他飛書傳信的,應該是太子楊昭,而不是史令蕭琮而且信也絕不會用明文來書寫
想清楚這一點,楊廣幾乎立刻就想明白了,有人在蓄意陷害楊浩。
震怒的同時,又不免有些擔憂,他想不明白大興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史令蕭琮發來這樣的一封信。
城門熙熙攘攘,隔著幾十步遠,圍觀人群後麵,楊玄與一個高大青年悠然而立,神輕鬆觀著事態的發展。
“這一手驅虎吞狼之計,果然絕妙”
楊玄欣賞地看了青年一眼,角忍不住上揚。
皇帝手中的信是青年偽造出來的,而楊浩勾結突厥的訊息也是青年按照他的意思散佈出去的。如今來看,這兩步棋都收到了極好的效果。
“玄邃真乃吾之子房啊吾有玄邃,何愁大事不”
“願為國公爺肝腦塗地,至死不渝”青年恭謹如常說道。
“哈哈哈哈”
大隋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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