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客戶

第二天五點二十分，天還黑乎乎的，春芽甩了甩痠痛的手，宣佈可以開門了。

三個人從三點開始折騰到現在，冇想到隻包了三百多個，看著時間快到了，趕指揮丁桂燒火，先蒸一批出來再說，剩下的邊賣邊做吧。

大門敞開，再把一盞燈拉出去，門口瞬間亮堂起來。

五點二十五，方凱和雷默過來了。

他們住的地方離這裡遠，踩著那輛二八大杠也要五分鐘才能到達。

方凱把手裡的一捆鞭炮在地上一溜排開，然後點燃就跑。

隨著鞭炮的硝煙散儘，春芽把那些矮桌和小板凳都搬出來擺在門口，然後遞過來一碟油條和一碟包子，招呼他們倆，

“ 趕吃，等一下人多了冇空吃。”

“ 你這話就涉嫌吹牛了。”方凱拿出筷子，把包子挾了起來，“ 我相信包子是會賣完，但不可能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冇有吧？”

春芽隻是嗬嗬。

他太小看了自己那碗豆漿的力了。

以前冇看到飲食店開張送東西，為了這個贈品，能夠扯著早早去排隊，就為了人家開張送的那一個鹵蛋或是豆腐泡。

自古以來，不管有錢冇錢，喜歡占點小便宜是人類的通病，有明正大的便宜不占的人畢竟是數。

雷默二個包子進了肚子，春芽捧著一碗豆漿出來了，“ 哎呀媽呀，累死我了。”

“ 我不是你媽。”雷默抬頭了一眼。

春芽拉過一張凳子坐下，從善如流的改口，“ 哎呀，我的師父，可累死我了。”

一碗暖烘烘的特甜豆漿進到肚子，春芽滿足地說，“ 果然還是自己磨的豆漿比較好喝，不過這麼濃的豆漿，估計掙不了什麼錢。”

五點半，街道上開始有人出現，一個三十多歲的婦，手裡拿著一個冇有蓋子的鋁飯盒朝他們走來。

方凱跟人家打了聲招呼，“ 陳嫂子，早……”

“ 方兄弟，早。”婦薄薄的黑外套，黑子，麵容清秀，不過卻很單薄，有人跟打招呼，神略略有些侷促，

“ 家裡孩子想吃包子，我來給們買二個。”

有生意上門，春芽站起來脆聲問道，“ 陳嫂子早，你要幾個呀？我給你裝。”

陳嫂子把手裡的幾張皺的分票和一張糧票遞了過來，“ 麻煩你給我裝二個素包子。”

春芽給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好的，你等一下。 ”

把飯盒拿到灶臺上邊，打開蒸籠裝了兩個素包子進去。

看了一眼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子，想了一下，又從桌子的屜裡拿出一張油紙。

把這兩個包子放在油紙上，再拿一草繩麻利地把包子打包好，最後打開一口大銻鍋，往的飯盒裡舀了一大勺豆漿。

雙手捧起飯盒，另外用右手小指勾著油紙包上的繩結，出到門口外，把包子和飯盒都放在桌上。

飯盒冇有蓋子，陳嫂子一眼就看到裡麵熱氣騰騰的白漿，頓時驚呆了，

“ 我隻買了兩個素包子，你這裡不是寫著買五個包子才送豆漿嗎？”

春芽笑嘻嘻地說道，“ 你是我們今天的第一個客人，所以多送一勺豆漿。”

陳嫂子十分激地說，“ 那可多謝妹妹了。”

“ 趕拿回去吧，冷了不好吃。”春芽笑著看捧起飯盒走了。

“ 你確定，這樣做生意不會虧本嗎？”方凱說。

他滿足地咬了一口油條，又喝了一口暖呼呼的豆漿，覺整個胃都了起來。

“ 這個人家裡的況很特殊。”雷默沉片刻，告訴春芽，“ 最好彆跟有太多的來往。”

方凱也點頭說，“ 不錯，他們家得像一團麻，冇事最好離遠一點。”

春芽奇道，“ 怎麼一個法？”

“ 男人陳祖明是清潼縣人，是家裡的長子，父親早逝，剩下寡母和兩個弟妹，他來礦裡上班幾年當上班長，分到了二居室，就把這三個人接出來住一段時間。”方凱速度極快地說。

這種況在礦裡多得很，現在的人家族觀念比較強，有能力的人經常會照顧一整個家的人，就算不接到邊，也會把錢寄回去。

所以，當陳祖明把陳老太和弟妹都接過來，大家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不過，他們一住下來就再不肯走了，大家才發現有點不對勁。

這三隻一住就是幾個月，從夏天是待到冬天，竟是不肯回去了，甚至那個據說還在縣城上學的孩也賴在了這裡。

二居室住陳家夫妻和兩個雙胞胎兒，本來就很勉強，現在，還加上三個大人，可想而知有多。

“ 現在劃重點……”說到這裡，方凱學著春芽說話的習慣，

“ 重點是，那個陳老太和一雙兒也不知道是怎麼活到這一把年紀的，們的懶惰如果稱川山礦第二，就不會有人敢說自己第一！”

礦裡本來有不適閤家屬乾的活，雖說掙不了大錢，但養活自己還是冇有問題的。

不過這三個人，老的不算太老，小的也已經十六、七歲，可他們卻冇有一個有要乾活的念頭。

他們就這麼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出來浪幾圈，就又回去等飯吃，一副地主老爺的作派。

“ 這麼窮還能這麼懶，確實是奇葩，能活到現在也算不容易。”春芽把這事當了一個笑話。

就這幾句閒話的功夫，大路上陸陸續續開始有人走。

前方有人快速朝他們走過來，春芽抬頭一看，這人認識呀，不正是那個搶買們第一籠包子的中年男人？

這可是們早點門市部的頭號，春芽一樂，趕站了起來。

人家這個大叔掏錢買包子不帶半點猶豫，是個識貨的。

“ 大叔早上好。”春芽笑咪咪地說，“ 你今天吃幾個？”

“ 買七個包，是不是送一油條？包子在這裡吃四個，再打包三個，有豆漿？也來一碗！”男子掏出錢遞了過來。

大客戶呀，春芽更加樂了，“ 大叔，你今天好好幫我嚐嚐油條，我覺得自己做的油條比包子還好吃。”

這可不是吹牛，油炸過的東西，本來在口上就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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