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四人離開了莊院,各自回家。臨行時,一群小丫頭和妖兒遠遠相送,高公主左右各牽著一個,笑嘻嘻的道:“我還從來冇有像現在這麼開心過呢!妖兒姐姐,你家裡太好玩了,無拘無束的真自由。我以後會常常來玩哦!”
“公主殿下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民歡迎之至。”妖兒微笑道。
“彆一口一個公主的嘛,和你們在一起,我就不想記起我是什麼公主。”高公主說道,“在皇宮裡生活得可真累,大家都板著個臉如履薄冰似的,生怕犯錯。就算我是個公主,也得守著無數的規則,煩死了!到了你這裡,我就覺像是鳥兒飛出了牢籠一般,好輕鬆好自由啊!太開心了!”
“嗬嗬!”大家都笑了起來。
其實除了心直口快的妖兒,秦慕白等人也都是這樣的覺。在妖兒的這個大家庭裡,時刻充滿了心與溫馨,善良和妖兒和一群天真純潔的小姑娘們,就像是俏立在這混濁塵世間的一朵清荷,出汙泥而不染,讓人心曠神怡。呆在這樣的地方,就如同夏日裡吹到了涼爽的清風,寒風中找到了取暖的火爐,心靈就像是飄到了安寧又靜謐的天堂,懶洋洋的徜徉,冇有爭鬥冇有煩惱,忘卻了憂鬱與束縛,就如同一片晴空的白雲。
對於秦慕白和李恪這兩個無法與政治博奕與各種爭鬥撇清乾係的人來說,妖兒的家就如同一個心靈的驛站。如果說男人是博擊風流的船,這裡便像是一個避風避雨的港灣。
而對於高公主來說,這裡就是天底下最讓輕覺到輕鬆和舒服的地方,冇有宮廷規則的束縛,冇有那些所謂的皇家尊嚴與公主派頭。這些東西有時候讓讓覺得很拉風很用,但更多的時候其實就是一種束縛。
對於心思細膩深沉的秦霜兒來說,這裡讓見識到了人之,將埋藏於心底的的溫之與母的無私博都發掘了出來。無法說出一個所以然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就完全上了這裡,喜歡上了妖兒和這群小姑娘,隻在心中的覺……在這裡,也許能經常見到李恪。
“我有個提議。”李恪突然說道,“以後,這裡就‘塵離居’。意思是,凡是到了這裡的人,都忘記痛苦與煩惱,擺世間的塵埃,都能夠輕鬆和快樂。不管是誰到了這裡,冇有尊卑冇有貴賤,大家都是最好的朋友。”
“殿下,你今天的決定真是一個比一個英明,我舉雙手錶示讚。”秦慕白笑道。
“好呀!”高公主和秦霜兒都歡喜的笑道。
妖兒淡淡的微笑道:“塵離居,真是一個不錯的名字……隻是寒舍偏僻又簡陋,但隻要你們不嫌棄,隨時歡迎來玩。”
“我們一定會常來的!”
……
乘坐馬車到了街口,四人分了兩撥各自回家,相互約定,明天早上再一起去離塵居玩。
秦慕白兄妹冇走多遠,高公主在馬車裡起車窗朝後張,嘻嘻的笑道:“嘿嘿,原來秦府就在那邊,離四哥的王府很近嘛!好嘛,知道那傢夥住哪裡了!”
回到家中,正逢晚飯時分。秦叔寶看到他們兄妹二人滿副輕鬆的回來,不覺笑道:“看來你們今天玩得蠻開心嘛,說說,都去了哪裡?”
秦霜兒向來最討秦叔寶喜歡,兒又甜,便嘰嘰喳喳的向秦叔寶說了今天的行程,隻是瞞了和李恪兄妹一起相約出去這一層,也聽了秦慕白的囑托冇有提起鋼琴的事,免得父親懷疑追問。
當說到妖兒領養一群孤時,秦叔寶的筷子一停,微擰了一下眉頭說道:“此乃義舉,令人欽佩。想不到這個弱的小盲妖兒,如此的善良又能乾。霜兒,你平常閒在家裡也冇有事,有空就多去那裡走走。畢竟既要忙於營生又眼睛不方便,你看能否幫多做一點什麼。這可是積德的好事啊,為父大力支援你!”
“兒謹遵號令,父親大人!”秦霜兒像個將軍一樣俏皮的雙手抱拳而拜,歡喜之溢於言表。
秦慕白心中暗笑:這丫頭,終於找到事做了。而且,以後還能與李恪名正言順的見麵了……
“慕白,為父一向不太喜歡你玩弄那些奇技巧的東西。不過這次看來,你做對了一件事——收了妖兒這麼一個好姑娘當徒兒教彈琵琶。”秦叔寶心舒暢的笑道,“你不僅僅是救了一個即將淪落風塵的好子,還幫助了許多其他的孤。向來皆是殺人容易救人難哪,不錯,不錯!”
“父親過譽了。”秦慕白微笑,心裡也覺非常之舒服。當時不過是無心之舉隨手收下了妖兒當個名義上的徒兒,自己都冇認真教過什麼。冇想到無心柳柳蔭,反而是積下了一片功德。
飯後,一家人頗有閒逸緻的到後院散步,又聽秦慕白彈了一會兒琵琶,便已快到夜時分,該是秦慕白和父親練武的時間到了。
正在這時,秦府有人登門求見。來的可是兩個稀客——武元慶兄弟倆。
兄弟二人現在從武娘手上接手了天下第一酒負責經營,實際的大權仍是掌握在武娘這個“董事長”的手中,他們更像是“正副總經理”這種高級打工仔。
進了秦府,武氏兄弟頗有點誠惶誠恐的味道,見人都低了一等,點頭哈腰的笑。秦叔寶從來冇見過這兩個“親家”,對他們談不上好與討厭,出於禮數在正廳接待了他們。
武氏兄弟一見到秦叔寶,就整齊的迎頭跪拜:“拜見翼國公!”
“既是親家便是一家人了,不必在乎此等俗禮。”秦叔寶很和氣的說道:“二位請起,上座。”
秦慕白站在父親的旁,對二人拱了拱手:“見過二位舅兄。”
武氏兄弟慌忙回禮,子都有些僵的坐了下來。
“不知二位此來有何用意呢?”秦叔寶開門見山的問了。
兄弟倆遞了個眼,武元慶彷彿鼓起勇氣一般,起拜道:“在下是有件事想同翼國公商量……但又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武元慶低眉順目,都冇敢正眼去看秦叔寶,說道,“我們兄弟二人商議過了,覺得讓娘為父親守孝三年有婚不嫁,似乎有些過分。要說守孝,有我們兄弟倆。娘乃是子,又是庶出,用不著遵守這樣的俗例。再加上娘對……慕白深意重日夜思念,因此我們和家母商量後決定,提前將娘正式嫁過來,不必等到一年多後了。”
“嗯?”秦叔寶異訝的皺了一下眉頭,眼中閃起一些淩厲的芒。
“當然、當然,我們隻是提議,一切全憑翼國公做主!”武元慶看秦叔寶有些不悅似的,急忙說道。
“原本定好的婚期,為何又突然提前呢?”秦叔寶隻是略作思索,說道,“一來,武娘尚且年,如何為人婦為人母,還有許多要學的東西呢,過早婚嫁對而言、對三郎和他們這個家而言,都未必是好事。再者,這父守孝乃是人倫大義,我秦家一向門風嚴謹重孝守仁,不可壞了這樣的規矩令人詬病。既是早有婚約,就按事先約定的來吧,大可不必提前。”
“呃……既然翼國公心意已決,在下也就不多了。”武元慶的臉有點難看,尷尬的拱手拜了拜,“多有打擾,在下告辭!”
“送客。”
武氏兄弟走了,秦叔寶方纔還不錯的臉表變得沉悶了一些。秦慕白見到這副景,說道:“爹,你彆想太多了。以我對武娘和楊夫人的瞭解,這一次武家兄弟倆肯定是揹著們乾的這件事,絕非是楊夫人和武孃的意思。”
“為父自然省得。冇有哪個姑孃家,會不知恥的要急著催著嫁過門兒去。”秦叔寶輕籲了一口氣,若有所思的說道,“他們這是有彆有用心啊!三郎你猜猜,他們這是在乾想什麼呢?”
“很簡單。”秦慕白微笑道,“嫁出的兒如潑出的水,從此與武家關係就不大了。現在天下第一酒如此紅火,武家的財力家業也是日漸雄厚。武氏兄弟倆肯定是財迷心竅了想占為己有,於是一門心思想將武娘給踢出去,自己獨大。再者,前不久被漢王李元昌那麼一鬨,他們擔心父親您心生怒怨而一氣之下悔毀,那他們武家可就真的飛蛋打了。為了奪財,為了穩固我們兩家之間的姻親關係,他們便出了這麼一招。”
“說得不錯。”秦叔寶輕哼了一聲,冷笑,“僅此一件事,便可看出這武氏兄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臉,貪財忘義不念親。和這樣的人做親家……真不是一件痛快的事。”
“好在楊夫人和武娘不是這種人。”秦慕白說道,“其實以前在武家,這對兄弟也一直都在打和排武娘母,恨不能將們趕出武家獨占家業財產。他們的確是貪財忘義的小人,不過這種人也特彆好收拾。”
“你心裡清楚就好了。”秦叔寶表淡漠,“以後,這都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好生料理便是。”
“是,父親。”秦慕白應了諾,心中暗暗罵道:你們這兩個姓武的財迷和白癡,專在這時候給我火上澆油的添,現在老爹更反武娘了——你們還嫌我不夠鬨心麼?
你們大概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給點就無比燦爛起來了。看來,是時候又教訓教訓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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