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那一間荒廢的小木屋裡。
弄清狀況後,秦慕白不有些頭大。
按照他起先安排好的計策與佈局,大抵是這樣的:高公主先委曲求全平息皇帝的怒火,待風波淡化後,皇帝必然會先安排公主與房見麵的,彼此先悉一下,這在以往都有先例。大唐的民風比較開放,就算是父母包辦的婚姻,親之前男雙方不認識的事比較見,都會“聯絡”一下,很有點類似於今天的相親。
按計策中來的話,高公主會乖乖的應了皇命去與房“相親”,先把皇帝與房玄齡等人穩住。待見得幾次麵彼此略微悉之後,高公主再與房曖昧的“私會”,在酒茶中給他下春藥(這東西皇宮中可不,高公主就算是年不經事,要弄到也絕非難事,更何況還有龐飛給幫忙)。佈局到了這裡就是個高|了,房吃下這等東西,再加上本喜好風流,哪裡還按捺得住?
待他心大發天雷勾地火時,高公主自然是拚死反抗,隨帶把利刃剪刀之類是必須的,接下來的場景就很類似於《鹿鼎記》中的橋斷了,隻不過秦慕白遠在數百裡之外,在外麵負責保護公主安全的換作了龐飛。
按照這樣的計策安排,會不會、能不能閹了房都不重要。隻要他敢做出出格的舉,那必是死路一條。這棕皇婚也就徹底的搞砸了。高公主或許會些驚嚇,但有龐飛從旁保護絕對有驚無險。
可是事實的演變有些出乎秦慕白的預料之外。
也是高公主太過心急,有些疏忽。冇等龐飛上崗值哨時,就迫不及待的自己一個人去執行這個A計劃了。隻帶了兩名宮婢出宮,約見房。房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娶個公主然後一輩子榮華富貴混吃等死,這時自然寵若驚。他欣欣然的跑到公主指定的地點赴約,也毫無戒備的喝下了摻有大量春藥的茶酒。
然後便是既定劇,房大發——可這小子雖然蠻,卻心裡卻並不十分糊塗。就算是吃下這麼多的春藥,他也死活冇敢去沾高公主的邊。他把高公主一把甩開,卻逮住了的一名宮婢,將其汙辱了……
高公主嚇壞了,哪裡顧得上一名卑賤的婢子,自己先是逃了。那婢子被汙辱之後,當即自儘而死!
高公主的兩大疏忽害得整個計劃泡了湯。一是冇帶龐飛,自己的安危冇有保障。要不是房心裡有著最後一的清醒,那害的很有可能是自己!二是……居然還帶了彆的子一起前去。按照秦慕白的計劃,這肯定隻能是二人單獨私會時才能辦的,旁邊伏龐飛暗中保護,然後當眾揭穿房的醜行。這樣計策纔算完!
到最後高公主自尊心彷彿還到了一點傷害——難道我還不如這婢子吸引人?
此類的醜聞自然是很快風傳開去,一時滿城風雨,比之前與秦慕白的蜚聞還要驚天地!
雖說計策有些偏差之,但效果總歸是達到了。高公主趁機大鬨,說誓死不嫁房。不料皇帝仍是不允並怒斥高公主,同時房玄齡痛打房。
饒是如此,婚約卻冇有半點解除的跡象。高公主便有些慌急了,當真來了個“以死抗爭”,在後宮裡上吊跳河服毒鬨了個遍,直把整個皇宮折騰得飛狗跳。李世民是又驚又惱,同時也真有點擔心高公主會因此而尋了什麼短見。鬨了幾回之後,高公主自己也險些真的丟了命,不敢再折騰,於是謀出逃。
於是出現瞭如今眼前的這一幕。
……
秦慕白和李恪都有些頭大,這事兒鬨得,有點冇譜了!
“三哥,姓秦的,不管怎麼樣我是寧死也不嫁那個房的!”高公主像做錯了事等著捱罵,又像是了莫大委屈的小孩子,嘟著撇著臉說道,“當時的景你們是冇有看到,他就像是一頭牲口那樣,把我的侍婢……此前我就討厭死他了,現在恨不得一刀宰了他纔算安心!要是讓我和這樣的男人生活一輩子,我寧願一頭撞死還乾脆些!”
“那你也不該私逃出宮啊?”李恪為難的皺起眉頭,說道,“其實形勢本來是對你有利的,房中計犯了錯,你以死抗爭,這對你是非常有利的。可是你偏卻這時候出逃……還逃到了我們這裡來。那就引人懷疑了。”
“我知道我有些莽撞了……可是你們本不瞭解我的心嘛!”高公主委屈的說道,“當時我一個人孤立無援,真的是有想死的心了!我母妃雖然疼我,可是在這種大事麵前肯定隻能向著父皇說話的。隻有一人小小的龐飛幫我,能什麼事嘛?……在這世上,我就隻有三哥和姓秦的你們兩個人敢信任了,於是拚著命逃了出來,其實我纔剛剛服過毒子虛著呢,一路趕來差點病死在半路。你們非但不關心嗬護我,還這樣罵我……”
“好好,不說了。”李恪看到高公主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還做梨花帶雨之態看勢就要痛哭,急忙勸。
“殿下,如今後悔也是無用,也不必責難公主了。該想辦法解決眼下難題纔是。”秦慕白對李恪說道。
李恪苦笑一聲:“倒是聰明,在我回京的必經之路州驛那裡等我。然後非要我帶來見你,說你定有辦法。現在到你發揮了。說實話,我平常也不是個冇主意的人,但這件事我知道得實在是太,也無從謀劃。就聽你的吧!”
秦慕白心中略微一,聽李恪這口氣,高公主的倒是很,並冇有告訴他,是我秦某人給高公主設的計謀!
這時,站在李恪後的高公主,一邊抹著眼角莫須有的眼淚,一邊朝秦慕白俏皮的眨了一下左眼,還在笑。
“我靠,這時候還笑得出來!”秦慕白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看這一個眼神兒,秦慕白心裡也就明白了,的確如自己所料,對李恪也一直守口如瓶。
接下來秦慕白可就好發揮了。
“二位殿下將如此私的重大事都告訴我秦慕白,對我如此之信任,那我也就不再,隻能殫竭慮以死相報了!”秦慕白很正式的對李恪抱拳行了一禮,表嚴肅的說道,“首先,吳王必須將高公主送回皇宮,給皇帝陛下!”
“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高公主頓時就驚詫道,“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了,我寧願呆在這裡也不回皇宮了!”
“小妹彆急,聽他說完。”李恪將攔住,說道,“慕白這麼說,定有他的道理。”
“公主,你若不回皇宮,那就不是抗爭,而是背叛陛下了。”秦慕白正道,“這便離了這棕皇婚的本,變了你與皇帝之間的決裂。你願意這樣麼?”
“我當然不想……”高公主撇著臉,說道,“可是父皇為什麼就是不肯撤銷我與那房二的婚約?我以死抗爭都不行!”
“是你得太纔會這樣的。”秦慕白說道,“他不僅僅是你的父親,也是當今的皇帝。你試想,為天下之君,在自己的兒要挾之下就改變已經下達的聖意,傳將出去他的君威還有何存?其實你當時本不必以死抗爭了,一切靜觀其變即可。房汙辱了你的侍婢致其自儘而死,這是誅族之罪。就算皇帝念在房玄齡的功勞份上不會降罪,以房玄齡一慣謹小慎微的事習慣,他自己也會向皇帝請罪的。就算這罪請不來,他房家也是絕不敢再迎娶你進門了。你與房二之間的婚約要解除,隻是一個時間問題。偏卻你太過心急,將局麵弄得有些難以收拾了。”
“一針見!”李恪當即斬釘截鐵道。
“說得對哦,我好笨……我當時真是氣糊塗了,太心急了!”高公主也後悔不迭的跺著腳,恨不得自己幾耳似的。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秦慕白說道,“你現在跟吳王一起再回皇宮也不遲。隻不過策略要稍作改變了。首先你私逃出宮已是有罪,你必須主到皇帝那裡請罪。然後向他悔過,表示自己之前的舉太過出格有失皇統,在吳王的勸說之下已經悔悟,並答應會乖乖的嫁房家,不再滋事。”
“這樣啊……依你這麼說,房玄齡是肯定不會再接這門婚事了,對吧?我這樣做,其實是以退為進,達到緩和我與父皇之間的關係的,對吧?”高公主問道。
“你總算是開竅了。”李恪拍了拍高公主的肩膀無奈的笑道,“還是慕白足智多謀。小妹,你就聽他的。這一次不要再出什麼偏差了,事不宜遲,我們也不便在此地久留拋頭麵,馬上趁夜啟程趕回州驛!”
“噢……”高公主悻悻的點了點頭,低聲嘟嚷道,“原本還想在絳州多玩兒幾天呢,這就要趕人家走……”
秦慕白和李恪的額角差點同時劃出黑線——都這時候了,還想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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