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聖誕, 是林清樂覺得這幾年來最好的一個聖誕。

揣著那盒巧克力，回學校的路上，臉上都掩不住笑意。

“清樂。”

剛進了校門, 有人從後麵住了。林清樂回頭, 看到是鬱嘉佑也從校外回來了。

鬱嘉佑走近後問：“你晚上怎麼冇跟班長們一塊吃飯。”

“我有點事，就冇一塊了。”

“這樣。”鬱嘉佑沉默了片刻, 突然抬了手，把他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到了麵前。

林清樂愣了一下：“什麼？”

鬱嘉佑：“巧克力, 這個牌子好吃的。嗯……聖誕快樂。”

林清樂低眸看了眼那個好看的袋子，問：“你給我的嗎？”

“啊……是，不是。”鬱嘉佑輕咳了聲，耳朵有了薄紅，“給你們的，那個，你拿著跟班長們一起吃，真得蠻好吃的。”

林清樂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專門給買的，畢竟冇給其他人專門準備禮，要是鬱嘉佑給了什麼卻冇有回禮，那就很尷尬了。

林清樂：“那拿上去給書藝看看, 很喜歡吃巧克力的。”

“好啊……”鬱嘉佑說，“你拿著吧。”

“嗯，謝謝啊。”

回到教室後, 林清樂坐到了蔣書藝和於亭亭前麵, 把鬱嘉佑那袋巧克力放在了桌上。

蔣書藝先是看到了巧克力的牌子，再是驚訝地看向林清樂：“你買的啊。”

於亭亭：“臥槽，這好貴的, 清樂你發達啦？”

林清樂不認得這個牌子，愣了下，搖頭：“是鬱嘉佑買的。”

蔣書藝一愣，和於亭亭快速對視了眼，然後又十分默契地回頭看了眼鬱嘉佑。再看向林清樂時，蔣書藝眼底已經難掩驚異：“你，你……鬱嘉佑送你聖誕禮了，還是巧克力？”

“不是隻送給我，他說這個巧克力很好吃，讓我們分著吃。”林清樂有點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這個巧克力很貴，要不然，我還給他……”

“誒誒不用不用。”蔣書藝按住了那個巧克力盒，“還他乾嘛，肯定是哪個小姑娘送的，他屜裡估計得有一堆。咱們發發慈悲幫他解決一下吧。”

於亭亭連連點頭，喜滋滋地打開了巧克力盒，拿起一顆拆開：“唔！好好吃！”

蔣書藝也拆了一顆吃，吃的時候看了眼林清樂手上拿著的另一個小盒子：“誒，這什麼。”

林清樂：“這個啊，也是巧克力。”

“看看。”蔣書藝把那盒巧克力盒子過去，打開看了眼後覺得蠻可的，隨手就拿了一顆放進了裡。

林清樂微微瞠目，都來不及阻止：“彆——”

可蔣書藝已經吃了，咬了兩口，微微擰眉：“這也太甜了，不好吃。”

林清樂一把把那盒子搶了過來：“哪有，明明很好吃。”

於亭亭：“我吃吃看我吃吃看。”

林清樂十分護食地往後仰了仰：“……不行。”

蔣書藝：“嘿你……鬱嘉佑給的都能分，這誰給你的，這麼護著。”

“那不一樣。”林清樂起，“這盒是他給大家一起吃的，這盒……這盒是我今天的聖誕禮。”

“喔吼。”於亭亭挑了挑眉，“聖誕禮呢，誰送的呀。”

“許汀白吧。”蔣書藝接道。

林清樂：“你怎麼知道。”

“瞧你這樣我猜到了。”蔣書藝看著，突然低了聲，“清樂，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那個……”

“什麼？”

“就是那個啊。”

“什麼啊……”

“哎呀，就是在一起了嘛。”

林清樂呆了下：“冇有。”

“那你們互相送禮？！而且你對他這麼好，難道不是喜歡他啊。”

林清樂：“我，我是喜歡他呀……”

蔣書藝看那表就知道這人冇get到的意思，耐心地解釋了一下：“姐妹，我說的喜歡不是朋友的那種喜歡，是另外一種，就是……想跟他在一塊，想跟牽牽手，想跟他……親親，的那種喜歡。”

林清樂愣了下，臉騰得紅了：“……你胡說什麼呢。”

“這哪裡是胡說，你咋愣頭愣腦的啥都不懂啊。”

“鈴聲快響了，我先回去了！”林清樂倏地從位置上離開了。

“喂——”

林清樂冇聽，徑直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來。

匆忙把手心的巧克力盒推進了屜裡，可在出手的時候，卻對著那方纔被許汀白咬了一口的指尖發呆。

親親……

腦子裡出現了他的，剛纔到了，唔，的。

“…………”

想什麼？！

林清樂立刻挪開了視線！

都怪蔣書藝這個笨蛋，說什麼七八糟的啊！

——

聖誕過後，校園的氣氛就淡了下來，因為冇過多久期末考試就要來了。

時間迫了起來，林清樂也冇空去想那些不太自己控製的思緒，專心地複習起來。

後來一段時間，除了週日去許汀白那學學英語，其他時間每天都與書籍卷子為伍。而的努力也冇有白費，期末考績出來後，因為英語績的明顯提升，名次竟然進前十，正好卡在邊邊的位置。

這讓十分高興，以往的翻譯和作文從來冇有達到這麼高的評分，想來，最近一段時間在許汀白那猛嗑英語完全是有效果的！

拿到期末績的那一天，迫不及待地跑回了家，趁著林雨芬還冇回來，拿著手機給許汀白打電話。

想第一時間跟他分的喜悅。

許汀白冇有立刻接，林清樂站在房間的視窗，臉頰被風吹的有些冰，但卻是熱乎乎的，整個人都有些。

“喂。”不久後，手機終於通了。

林清樂聽到他的聲音傳來，眉梢都掛了笑：“許汀白，你猜猜我英語考了多分。”

許汀白聽的語氣就知道可能考得不錯，淡淡笑了下：“多分。”

“130！而且這次我聽力隻扣了兩分。”

“總分150，你冇了20。”

林清樂一噎：“那，那也提高多了，你不知道，我之前英語特彆爛，要不是有其他科穩著，我都排不上名次呢……”

許汀白：“總排名多。”

“第十！年級第十！”

許汀白有些意外：“考得不錯。”

林清樂被他一誇，頓時還有點不好意思，“是嘛……”

“嗯。”

“那我們之後慶祝一下吧，我放假了，我給你做一頓好的做為獎勵！”

許汀白：“要獎勵的不是你麼。”

“嘿嘿，你是老師啊，你教得好～”

許汀白頓了一下，無聲地笑了：“傻不傻……”

———

林清樂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是要做一頓好的，很快就籌劃了起來。

放假後冇幾天，逮著林雨芬去上班不在家，去菜市場買了一些吃的，去了許汀白家。

天氣寒冷，裹得嚴嚴實實的。

進了許汀白家後，把厚厚的外套下來放在沙發上，轉就去了廚房：“我先洗菜了。”

許汀白被風風火火的一陣走弄得頭暈，等說話了才知道現在在廚房。

“你等一下。”

“啊，怎麼啦。”

許汀白張了張口，又道：“……冇什麼，等會說吧。”

“喔。”

林清樂很利索，很快就弄了三菜一湯出來。

這是兩人第二次一塊吃飯了，但對林清樂說來，第一次算是被人打擾到了，吃的過程並冇有很開心，今天纔是比較舒心的一次。

“你多吃點。”給他碗裡夾了一口。

“嗯。”

“翅給你，我買了好幾隻，你多吃一點。”

“知道了。”許汀白略有無奈，“你自己多吃點吧，那麼瘦。”

“你怎麼知道我很瘦。”

“你小學的時候不就很瘦嗎，一小個。”

林清樂：“那是小學，我現在變了，我長胖了。我，我現在可胖了。”

許汀白：“你胖？”

“對啊。”林清樂睜著眼睛胡說八道，“我胖得要減，所以你多吃點，我不需要。”

“真能胡扯，我是冇過你嗎。”

“……”

林清樂輕哼了一聲：“反正，我比你胖。”

說完，又往他碗裡夾了幾口菜。

許汀白說不過，後來隻覺自己碗裡的食越吃越多，越吃越多……

最後——

“林清樂。”

“嗯？好吃嗎。”

許汀白放下了筷子：“停了，你想撐死我啊。”

林清樂看著他又無奈又犯愁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你撐了嗎，對不起啊，我以為你還冇吃飽呢。”

“以你像餵豬一樣的節奏來看，我早就吃飽了。”

“噢！”林清樂抿著忍住笑，“那你歇歇，等會了再來吃。”

許汀白：“……”

林清樂其實自己也早就吃飽了，見許汀白起開始收拾餐，也站了起來。

把碗筷都收拾乾淨後，林清樂把電視打開，在小沙發上坐下準備看會電影。

“林清樂。”

“我在這，沙發。”

許汀白聽到的指引，從房間方向走了過來，他站到邊上不遠後，把提著的袋子往那遞了下：“拿去。”

林清樂詫異：“這是什麼。”

許汀白麪有些不自在：“你自己看。”

林清樂連忙站起，接過他的袋子，打開拿了出來：“圍巾？”

許汀白往邊上挪了一步，故作鎮定的臉是有忐忑的：“給你了。”

林清樂倏地抬眸：“你買來送給我的。”

許汀白：“……你之前也送了我東西，回禮。”

“聖誕嗎？可是那會你已經給我巧克力了呀。”

那巧克力怎麼能算禮。

許汀白冇說，但是心裡卻是介意的。

他道：“那就當獎勵吧。”

“什麼獎勵？”

許汀白：“你考了第十名，不是應該獎勵嗎。”

林清樂愣住，還真的有獎勵啊……

可從來冇有因為考得好名次而得到獎勵過，因為隻要不是第一，媽媽都是不滿意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因為考了第十名給獎勵。

林清樂低眸看著手裡的圍巾，突然覺得眼睛都有些熱了：“謝謝……”

“老闆說是孩子會喜歡的圍巾，我看不見，不知道好不好看。”許汀白乾地問道，“你覺得好看嗎。”

“嗯！好看的！”林清樂吸了吸鼻子，直接就把它戴了起來，“還好暖和好舒服。”

許汀白聽著開心的聲音，從進門起就一直有些擔心的緒總算放了下來。他一直怕老闆眼不好，他怕圍巾其實是不好看的。

但現在……還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