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煙哼一聲道：「徐姐姐，鬧翻就鬧翻唄，有什麼了不起！」

李澄空看向。

袁紫煙道：「老爺，難道我們現在還怕了大永不？老爺你雖是大永的王爺，可並不意味著真要聽大永的。」

李澄空搖搖頭：「名不正言不順。」

他雖然天下第一，南王府的實力也無人能及，意味著能打破一切束縛，有任的資本。

可他仍舊對名正言順很看重。

名正言順看似迂腐，可古往今來，那些做大事的都追求這個，難道他們個個都迂腐不堪，愚蠢無比？

他現在有資格打破一切束縛，可阻力一樣很大，而且他不會小看天下英雄的力量。

一旦惹怒了天下人，縱使自己強大，南王府強橫，也未必能擋得住。

「老爺，既然名不正言不順，那我們就想辦法讓名正言順唄！」袁紫煙明眸閃爍。

李澄空一看便知道又興了。

徐智藝蹙眉：「你想栽贓？」

「徐姐姐，這還用栽贓嗎？」袁紫煙撇撇紅不屑的道：「他們本不無辜。」

徐智藝道：「你隻是想對付欽天監？」

「對呀。」袁紫煙笑瞇瞇的道：「讓欽天監乾的事滿天人都知道，我們南王府對付欽天監不就名正言順了嗎？」

「你呀……」徐智藝白一眼。

暗鬆一口氣。

還以為袁紫煙想栽贓給大永朝廷，然後讓大永朝廷禮虧在先，南王府發難在後。

也不想與大永鬧翻。

現在這形多好，大家都維持著默契，大永朝廷不管南王府，南王府也不乾涉大永朝廷。

袁紫煙抿笑道：「徐姐姐，我再好戰，也不會主挑釁朝廷呀。」

徐智藝瞪一眼。

袁紫煙得意的笑，隨後看向李澄空：「老爺，其實我們顧忌朝廷，朝廷也一樣顧忌我們的，大永朝廷人再多，能及得上大月與大雲？」

一旦大永朝廷發作，南王府的背後則會站上大月朝廷與大雲朝廷。

兩國之力還及不上大永？

別說兩國，便僅是大雲，已經不是大永能對付得了的。

所以，最不敢的應該是大永朝廷，而不是南王府才對。

徐智藝道：「凡事不能隻從理智去看的，為皇帝，更容易用事。」

為皇帝，唯我獨尊，利益固然要考慮，可一旦氣湧上頭，就會拋到一邊。

袁紫煙笑道：「他用事又怎麼啦，難道還打得過我們南王府？」

「那真要跟大永打？」徐智藝沒好氣的道：「即使勝了，南王府也不好過。」

「打了大永，看誰還敢冒犯我們！」袁紫煙不以為然。

李澄空忽然屈指一彈。

一抹流鑽進徐智藝腦海。

袁紫煙一怔。

徐智藝怔了一下，輕輕點頭：「好，我便過去。」

「老爺，我來唄。」袁紫煙馬上明白李澄空做了什麼，一定是將那奉天澤的訊息給了徐智藝。

「你——？」李澄空看看，搖頭道：「你未必能對付得了那奉天澤。」

「老爺，殺他還是捉他？」

「活捉了吧。」

「那我幫徐姐姐唄。」

「不必了。」徐智藝道：「我能應付得來。」

「徐姐姐——」袁紫煙忙道：「凡事有萬一呀，萬一那奉天澤是個極厲害的傢夥，是一個陷阱呢？」

「那時你再來也不遲。」徐智藝道。

「……好吧。」

「放心吧，智藝現在的劍法當世已經無人能及。」李澄空搖頭道：「拿下他不問題。」

徐智藝現在的劍法已經達到了極境，超乎世人想象，誅神劍訣對他的啟發極大。

袁紫煙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很想見識一下這個奉天澤的模樣，而且還想問清楚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對付李澄空。

是欽天監的主意，還是大永皇帝的主意。

「老爺，那我去了。」

「嗯。」

——

徐智藝憑藉著腦海裡的應，一直往南，形閃如電，僅在傍晚時分便追上了一個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相貌俊逸，穿玄衫，顯得臉如冠玉，瑩白溫潤。

他盤膝坐在巍巍巨峰之巔的一塊青石上，看徐智藝出現，出一笑意。

徐智藝蹙眉。

這應該便是奉天澤，神太從容自若，好像料到自己會找過來一般。

他如此從容，或者是自恃功高，或者是有把握，或者是心無掛礙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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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一條都很棘手。

「徐姑娘，我們終於見麵了。」

「你以前見過？」徐智藝努力在腦海裡搜尋。

雖然見過的人多，但凡是見過的，都有印象，再見總能找到從前記憶。

可眼前這英俊中年卻毫無印象，唯有一個可能：沒見過他。

「我是見過徐姑娘，不過徐姑娘你應該沒注意到我。」

「你是奉天澤？」

「正是奉某。」

「你何時見到我的？」

「在鎮南城。」奉天澤陷回憶之中，慨道：「當時我扮一個尋常百姓，在街邊吃早餐，見到了你。」

他記憶之中，徐智藝一襲月白羅衫，輕盈而行，即使沒有施展輕功仍舊步步生蓮，曼妙人。

即使行走在喧鬧熙攘的大街上，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仍舊如白鶴立於群之。

周彷彿流轉著一清氣，如神仙中人，與世俗隔絕開來。

「還真不知道。」徐智藝搖頭道：「不知奉先生為何要為難我南王府？」

「嗬嗬……」

「奉先生別否認，此事我們已經查清楚。」徐智藝蹙眉道：「隻是好奇，是奉先生你私人恩怨呢，還是奉欽天監之命，或者欽天監奉皇上之命。」

「這有什麼區別嗎？」

「自然。」

「反正我最後得死，何必多說？」奉天澤笑笑：「你們南王府不該南王府，該南王朝。」

「此話太過誅心。」徐智藝不滿的道：「我南王府向來與人為善，且從不逾越，到底做錯了什麼？」

「哈哈……」奉天澤忽然大笑，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徐智藝靜靜看著他。

奉天澤大笑一番之後，搖頭嘆道：「燭司一統天下武林，這不逾越？南王府匯聚世間高手，比皇宮大還要多，這不逾越？」

「還有呢？」徐智藝道。

奉天澤道：「世間隻知道有南王府，稱頌南王府，這也不逾越？」

「還有嗎？」

「這些還不夠？」

「沒有為惡之類的？」徐智藝失：「原來你不是為了正義，隻是為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