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願意,你一向尊重我的選擇,不是嗎?”暮青問,盡管不想在此時氣人,但還是把他氣著了。
步惜歡笑了聲,有氣無力地道:“你這是吃定我了。”
暮青揚了揚角,聲音悶在男子心口,咕咕噥噥的,“也不知誰被誰吃定了……”
步惜歡闔著眸,默不作聲。
暮青也未再作聲,兩人共枕相擁,聽著海上的風浪聲,呼吸漸沉漸長。
他們都累了,這一覺睡得很長很長,暮青迷迷糊糊地轉醒時,聽見的是呼嘯的風聲。
海風拍打著窗子,珠簾搖撞,聲如雨打屋簷,乘風破浪穩如平地驅車的遠洋寶船竟然上下如飛,暮青被晃得醒了過來,步惜歡卻還睡得沉,他的呼吸時沉時浮,心口被蠱蟲盤寄的那塊像被灼了似的,紅紫妖異。
暮青神一凜,抬手一探步惜歡的額頭,頓時一驚,掀開錦被就跳下了床榻!
“傳梅婆婆!傳軍醫!”暮青邊喊邊穿,一拉開房門,就見海天一,漆黑如墨,巨浪翻天倒海而來,傾盆暴雨撲進屋來,潑天的雨幕裡,一人頂著風浪而來,正是梅姑!
“主人,海上起了大風浪,今夜有險,莫出房門!”說話時,梅姑已運力抵上房門,歸了門閂。
“阿歡發燒了,勞婆婆看看,那蠱毒不對勁!”暮青顧不上詢問險,邊說邊快步回到榻邊,攏起了半邊帳子。
梅姑到榻前凝神一看,沉聲道:“陛下病重,不住這蠱,眼下風急浪高,不敢施針,老先為陛下渡些功力,主人速命軍醫開方煎藥,為今之計,散熱祛驚纔是上策。”
“已傳軍醫了,有勞婆婆。”暮青讓到一旁,船傾晃得厲害,盤膝坐下,扶著榻腳穩住了子。
沒坐多久,就聽門外有人高聲稟道:“啟奏皇後孃娘,魏大帥和軍醫已到,靜候傳召!”
暮青立刻起前去開門,魏卓之幾乎是帶著軍醫撞進來的,兩人被大雨澆了個,甚是狼狽。暮青見二人要見禮,急忙免了,梅姑正在榻上為步惜歡運功製蠱毒,那軍醫見這陣勢竟不驚慌,一到榻前就立刻跪下診脈,診完脈也不開方,稟了句要去煎藥便匆匆退了下去。
暮青見這軍醫麵額有疤,形壯實,不似醫者,倒像海寇,想來也是個有來歷的人。步惜歡中蠱毒是絕之事,魏卓之既然帶了他來,暮青自然信得過,也就沒盤問,隻問魏卓之道:“艦船和人員可都安好?頂得住這風浪嗎?”
魏卓之正神凝重地著榻上,聽見暮青之言,急忙將斂住神,正正經經地回道:“啟稟殿下,這風浪的確不容小覷,不過咱們的戰船也不是爛泥糊的,將士們都是久經風浪的老手。起風時,微臣就下令將鷹船小艦收了上來,命全軍收帆進艙躲避風浪。此次出海,航線遠,時日長,遇上急風大浪是必然的,微臣點的都是堅船勇將,一路上歷經風浪數十次,經驗本事都是過的,還請殿下放寬心。隻是……看這風浪的勢頭,今夜很難消停,難挨的怕是陛下……”
暮青聞言向榻上,沉聲問道:“附近可有海島能夠避風?”
魏卓之苦笑,“是有座島群,但在風頭上,船靠不過去。風浪太大,逆風破浪太險,隻能是順風而行。原本再過十天就能行出大圖海域,可這場風浪怕是會讓咱們偏離航線,至於偏去何方,偏離多遠,眼下都還不好說,得等風浪停了再看。”
暮青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是大帥,航行之事就給你了,陛下跟前有婆婆和軍醫守著,你也放寬心,若有急,我再傳你,先忙去吧。”
眼下也隻能這樣了。
魏卓之走後,暮青守在榻邊,目一刻也不敢從步惜歡上移開。
軍醫煎藥頗快,遠洋船上空間寶貴,為了節省地方,隨船的藥品大多磨了藥,軍醫們早在起航前就按常見病癥配好了藥包,藥包煎煮頗快,也就兩刻的工夫,軍醫就懷抱食盒頂風冒雨地回來了。
藥盛在將軍罐中,暮青盤膝坐在榻前,將罐子牢牢地護在間,任船如何傾晃,始終死死地按著罐子,掌心的傷再次撕開,染了罐,覺不出疼,也覺不出燙,隻是守著罐子,沒使湯藥灑出一滴來。
梅姑收功之時,步惜歡心口那妖異之褪了幾分,船依舊晃得厲害,他昏睡著,無法喝藥,暮青便索將湯藥含口中,緩緩的給他渡了下去。
藥香彌漫在帳中,苦意,暮青坐在榻邊握著步惜歡的手,著他蒼白的眉宇,輕聲道:“阿歡,說好三五年的,你可不能騙我。”
梅姑不忍,嘆了一聲,轉頭向西窗,又想罵賊老天了,可日月鬥轉,亙古不改,老天早就看慣了人世間的生死悲歡,豈會有?
天若有天亦老,月如無恨月常圓,今夜大浪滔天,吞日蔽月,莫不是地上的生靈苦蒼天已久,要把這天給翻了不?
暮青麵不改,目不移,就這麼守在榻邊,握著步惜歡的手,猶如一個在海上漂泊的孤獨旅人,等待著天塌船傾,亦或風停浪歇。
天不會塌,船也未傾,風浪在大作了數個時辰後,終於停歇了。
暮青手心裡的幾乎將和步惜歡的手粘在一起,站起來,邁著麻木的雙走出了屋子。
海天一,灰濛濛的,風浪不知把船帶向了何方,放眼去彷彿混沌之中。頃,寶船四周點起了燈火,彷彿星辰落了凡間。
暮青下了樓梯,緩緩地走上了甲板。風浪過後的海平靜得連一風也覺不到,唯有被海水浸過的甲板著腥的寒意。暮青在甲板上跪了下來,仰頭著混沌的天,曾對元修說自己沒有執念,但撒了謊,有。
若世間有時空靈魂,盼世間也有天地神明,能夠聽見的禱告——願將餘生的歲月分一半給阿歡,與他攜手此生,不求長生共白首,但求作伴赴黃泉。
暮青向天一叩,長跪不起,雨後的寒意冷劍般刺著的額心,一道金忽然從海麵上升起,照亮了半寸甲板。
暮青一愣,抬頭去,隻見金烏東升,茫茫海麵之上,萬丈金勾勒出一座島嶼,那島橫臥在遠方,形似一尊臥佛。
一道佛偈聲自島上而來,越過茫茫汪洋,穿過日洪流,洪亮如鐘,震人心神。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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