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A相逢必有一O最新章節
皇甫軼怕簡鬆意,是因為這人刺兒,倔,狠,囂張得不留麵。
皇甫軼怕柏淮,則是單純的源於alpha和alpha之間資訊素的碾。
這是寫進基因裡的弱強食,憑皇甫軼的韌和骨氣,他克服不了。
嚥了下口水,語氣無奈又急於解釋:「你是說過,可是我最近也沒找事兒啊。監控還在你手裡,我有病才沒事找事?就算我真的要找事兒,也得等我拿到offer離校了再說,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柏淮垂首,擺弄著眼鏡,緩緩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隻是不太巧......」
抬頭,看了皇甫軼一眼,笑得很禮貌:「隻是不太巧,有那麼幾個人,似乎和你關係,都還不錯。」
「哪幾個人?」皇甫軼懵了一下,然後突然想起什麼,有些驚詫地睜大眼睛,「那黑客是你?」
柏淮挑起角,語氣散漫:「沒證據的話,可別說,禍從口出這個道理,我以為你懂了。」
「......」
皇甫軼啞然,他知道柏淮在說什麼,但也真的有點委屈。
「這事兒真和我沒關係,那幾個人,有兩個是那天一起打籃球的,有兩個是學校籃球隊的。之前隨口聊過幾句,說當時打架的時候,簡鬆意對alpha資訊素的反應怎麼和omega有點像,該不會其實是個omega......」
皇甫軼說著,也覺得十分的荒唐。
當時他們的確是覺得簡鬆意對alpha的資訊素的反應不太對勁,也的確是約約聞到了一點兒模糊的花香,所以才開始釋放資訊素,想看看能不能把簡鬆意下去,把麵子掙回來。
結果還是被簡鬆意撂翻了。
但最後是柏淮出現,用資訊素強製碾,才結束了混戰,所以簡鬆意到底是個什麼況,有點存疑。
加上簡鬆意遲遲沒分化,那之後又突然請假一天,軍訓還換了房間,腦補一下,又覺得這個推論好像真的還符合邏輯。
唯一不符合的就是簡鬆意太強了。
不可能有哪個omega會這麼強,能頂著一群alpha的資訊素撂翻alpha,還能在軍訓各項考覈績裡,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所以大家也隻是懷疑,沒誰敢問,頂多就是匿名吧口嗨幾句。
但是柏淮這個反應......怎麼好像是來封口的?該不會......
皇甫軼正想著,柏淮就輕嗤一聲,極近嘲諷:「誰和你說這個了?你們說簡鬆意是omega,說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這種明擺著的事兒,我覺得我還沒有管的必要,畢竟大家都不瞎不傻。」
他這話通篇沒有直接明確地否認簡鬆意是個omega,但給皇甫軼的覺卻是在柏淮心裡簡鬆意確確實實不是個omega,所以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好笑得都懶得搭理。
皇甫軼心裡那點兒荒唐的猜測徹底沒了,也略微僥倖地鬆了口氣,畢竟被alpha撂翻還說得過去,如果真的是被omega撂翻,可就太丟人了。
他了鼻子:「那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兒?」
柏淮掀起眼皮,他眼皮薄,眸淺,每次緩緩掀起來直視人的時候,就有種漫不經心的威懾力,皇甫軼打了個寒。
柏淮輕飄飄道:「是要我把那幾個帖子一字一句讀出來?比如我們是一對狗aa?比如白天訓練晚上乾,力不行?又或者比如我被著艸噁心不噁心?都讀出來,你才明白?」
他聲音清冷,語調平緩,說出這種辭彙的時候,就格外諷刺,讓人不安。
皇甫軼不玩吧,但是大概也聽說了都有些什麼汙言穢語,想到那幾個人確實是自己的狐朋狗友,源頭也是從自己這兒起的,忙說道:「這事兒確實是他們不幹凈,柏爺你說怎麼理,就怎麼理。」
「這事兒呢,說大也不大,但是說小......簡鬆意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你什麼時候見他眼裡容下過砂子?而且更不巧的是,隻要他容不下的砂子,我就更容不下,你說這該怎麼辦呢?」
說完拍了拍皇甫軼的肩,笑容溫和淺淡。
而下一秒,皇甫軼就跪了下去。
雪後鬆林的味道,一瞬間彷彿隆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暴風雪,直接把威士忌的味道衝擊得狼狽不堪,微不可聞。
皇甫軼匍匐在地上,大口大口著氣,整個人被強大的資訊素摁在地上,連頭抬不起來,劇痛難忍。
這是柏淮第三次製他,而每一次,都是因為簡鬆意。
皇甫軼知道自己惹不起這兩座煞神,隻能忍著難,斷斷續續說道:「其他,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我隻能說,我和我的朋友,以後絕對不會說半句不利於你和簡鬆意的話。我分還背在上呢,監控還在你手裡,你完全可以信我,把這事兒給我。」
風雪終於斂了回去。
柏淮重新戴上金眼鏡,理了理袖口:「行。還有......」
「今天的事兒,我也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
柏淮點點頭,轉走了。
他相信皇甫軼會說到做到,這個人馬上就能去國頂尖的商科學院,前途不錯,和簡鬆意頂多也就是互相看不順眼,意氣之爭,犯不著搭上自己的前程。
而且這人人脈不錯,高中部最惹事的那群人,和他都算得上熱絡,自己就是看中這一點,所以才找到他,想利用他把那些懷疑簡鬆意是omega的猜測,扼殺在搖籃裡。
畢竟如果自己一個一個找上門,太麻煩,而且蓋彌彰。
尤其五班那個從一中升上來的籃球隊的,以前初中就因為一些事兒,和自己關係算不上太好,自己出麵,徒惹麻煩。
所以嚇一嚇鐵牛同學,可以事半功倍。
還好,鐵牛同學,人如其名。
柏淮思忖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學校前門,拿出手機,剛準備車,卻突然被遠燈閃了兩下。
他瞇著眼睛,抬起頭,看見街對麵簡鬆意正搭著書包,站在車邊,一臉不耐煩:「看什麼看,就等你呢,還不快點兒,磨蹭死了。」
這臭脾氣,怎麼就這麼臭。
柏淮無奈地笑了一下,走過去,和簡鬆意一起坐上後座。
簡鬆意也沒有問他去了哪兒,去見了誰,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好像對於這一切,都漠不關心。
隻是下車的時候,跟著柏淮一起走進了柏家的門。
柏淮挑眉看他。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好幾天沒有對抗訓練了,今天練練吧,加到百分之六十行不行。
柏淮一直以為太過於驕傲的人,都會過剛易折。
但簡鬆意不是。
簡鬆意的驕傲,化為了他骨子裡的一韌,怎麼也不斷,怎麼都還會再直起來,然後揚著下,睨著眉眼,笑得氣囂張,不可一世。
明明是最氣不過的玫瑰,卻堅韌到不可思議,一次一次給他驚喜。
短短半個月,就能從對抗百分之四十資訊素的強度,提升到了百分之八十。
因為他從來不給自己適應的過程,往往是剛突破一個關卡,就立馬頂著力往前攻克。
哪怕疼得麵慘白,哪怕疼得汗水浸,哪怕訓練完後,渾酸,幾乎無法直立,連說話都打兒。
卻沒有緩一秒。
隻有前進,沒有停歇。
骨子裡的那勁兒,是無止無盡對命運的挑釁。
每天晚上都訓練到十二點,力已然支,卻因為不適應和疼痛,到了淩晨三點多才能勉勉強強睡去。
然而一到了白天,又恢復懶散矜貴的爺模樣,看上去懶洋洋又漫不經心,但該學的東西,該做的題,認認真真,一樣沒落下。
他聰明,但也不是舉世無雙的天降奇才,他為人艷羨的那些品質,都是他努力得來的,並不是真的天天睡覺,就了年級第一。
有時候柏淮看著心疼,找著藉口想讓他休息休息,暫停訓練,卻每次都被不聲地駁回。
他理解簡鬆意,但總覺得簡鬆意好像有些急,甚至比剛剛分化的時候都還要急,好像突然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急不可耐地想要蛻變一個可以不被alpha資訊素製的omega。
他沉著眉眼,收起資訊素,想手扶住剛完訓練還有些搖搖晃晃的簡鬆意,但扶的那一下,居然落空了。
太瘦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瘦,以至於校服太空,他沒有找準簡鬆意腰的位置。
簡鬆意卻沒注意到,隻是大大咧咧地把他推開,輕輕「嘶——」了一口氣:「百分之八十有點強啊,我這雖然站起來了,結果半條命都沒了,和沒站起來有什麼區別?我覺得這一截兒,我起碼還要練兩三個月。」
「夠了。」柏淮不聲的收回手,撥了撥他被汗水浸的額發,「打一般的alpha夠了,吃不了太多虧。」
簡鬆意撇了一下:「連你都打不過,算什麼男人。」
說完轉下樓。
正好吹過一陣穿堂風,校服兜了起來。
柏淮從後麵看著,覺得小竹竿兒人都要被吹飛了,跟上去扯了扯他空的校服:「再瘦下去,校服裡麵都能藏人了。」
簡鬆意拍掉他的手:「你就是嫉妒我材好。」
柏淮瞇了瞇眼睛:「是嗎?我還以為你嫉妒我的腹來著。」
「......」
簡鬆意也有腹,瘦幹練,就是太瘦了,腰太細,看著不如柏淮的那麼結實和有安全。
不得不說,從一個想當alpha的omega的角度來說,他的確有些嫉妒柏淮的材。
穿顯瘦,有,看上去就很有安全。
自己堂堂一校霸,被放到他跟前,竟然顯得像小竹竿兒。
他不滿地嘟囔道:「不就是比我高五公分,然後比我重十幾斤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媽說男孩子到了20歲都還能竄一竄,我還沒年呢,過兩年我肯定就比你高了。」
柏淮輕笑:「你覺不覺得這話有些耳?」
簡鬆意:「?」
兩人剛好走到門口,柏淮先出門,走了幾步,往右一拐,停在被一棵古槐樹掩映住的外牆前,敲了敲:「喏,自己過來看。」
簡鬆意湊過去一看,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牆麵上歪歪扭扭劃滿了杠子,從小布丁的高度,一直到了一米七幾。
大致分兩排,右邊的那排,每一道都比昨邊的高上一些,然後這個差距在十二三歲的時候被突然拉大了十公分,好在現在又回來了點兒。
柏淮指了指最下麵那兩:「你這話,從你這麼丁點兒高的時候就開始說了,這麼多年過去,你那漂亮的小臉蛋疼不疼?」
簡鬆意震怒,一拳過去想要柏狗老命,卻被柏狗接住拳頭,往回一帶,帶到自己跟前:「所以你能不能好好吃飯,多吃點兒,不然你可能就要比我矮一輩子了。」
「你他媽……」
不等簡鬆意炸完,柏淮就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盒牛,塞進他校服兜裡:「你媽說得對,男孩子二十歲之前都還能長,所以多喝牛多睡覺,才能比我高。」
「……」
哄小孩兒呢?
「今天沒事兒了就快回去休息,不然明天月考考不過我,到時候又生氣,要我哄,不。」
簡鬆意不屑地冷笑一聲:「嗬,你就等著看爸爸怎麼碾全場。」
收回手,放回校服兜裡,指尖一下就到了牛的紙質包裝。
還是溫熱的。
不是一直在一起訓練嗎,什麼時候熱的牛,怎麼自己都沒發現。
柏淮真該當兒科醫生。
簡鬆意這麼想著,毫沒有意識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是一隻巨型寶寶了,還酷酷地轉過,往家裡走去。
剛走幾步,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溫的聲音,說的話,有點兒沒頭沒腦:「如果太累的話,其實可以歇歇,不用著急,我還在呢。」
「哦。」
簡鬆意聽明白了,敷衍了一聲,心跳也跟著了一拍。
沒有多的言語,也沒有停下腳步,背影的肩膀線條卻自然而然的鬆弛地沉了下去。
是著急了些,簡鬆意知道。
但他也知道,柏淮這麼冷淡的人,會為了幾個帖子,就去找到皇甫軼,背著他地不那麼君子了一次,就是怕他omega的份猝不及防地被穿,會讓那些和他有過節的alpha歪主意。
當然,也是為了守護他的驕傲和自尊。
所以簡鬆意莫名地就想早一點變得更強一些。
雖然他知道某人厲害,可是就是因為某人厲害,所以纔想要早一點變得和他一樣厲害,這樣,才能像他對自己好一樣,對他好,最起碼,真遇到什麼事,總不至於拖了某人後。
然而儘管如此,聽到那句「我還在呢」的時候,心裡還是被了一下,得忘了跳,活生生了一拍。
柏淮有時候是真的溫。
如果他不是見過柏淮對待別人有多冷,他甚至要懷疑柏淮一直都是這麼溫的一個人了。
好像,俞子國說得沒錯,柏淮隻有對著自己的時候,不那麼死人臉。
簡鬆意想到這兒,突然停住,轉過,看著站在老槐樹下目送著他回家的柏淮,開口道:「明天月考,要不要再打一次賭?」
柏淮挑眉:「又賭誰爸爸?」
「滾。」簡鬆意惱怒,「有完沒完了,你想打架是不是?」
柏淮輕笑。
簡鬆意懶得搭理他,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如果這次我考了年級第一,你就得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到時候再問。你就先說你答應不答應。」
「好。」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無作話。
高冷。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