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A相逢必有一O最新章節
柏淮握住簡鬆意的手,發現他掌心裡什麼都沒有。
然後眸底漾出了笑意。
低下頭,看著簡鬆意的眼睛,聲道:「這個禮,他還在我心裡。」
簡鬆意臉又紅了點兒。
「是嗎,我的男朋友?」
柏淮尾音上挑,帶了點兒繾綣,勾人得。
簡鬆意紅著耳尖,點了點頭。
「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說的聲音並不大,卻並不遲疑。
年清朗篤定又帶著幾分怯張的聲音,在柏淮的心裡泛起了無數的歡喜。
他冷清貧瘠的生命裡,那顆唯一充滿希的種子,終於在他漫長歲月的獨自嗬護裡,開出了這個世上最的玫瑰。
他從未如此歡喜過,歡喜到忘了該說些什麼。
歡喜到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切,低低問道:「為什麼?」
「能為什麼,就是因為喜歡你啊。」簡鬆意還是有點臉皮薄,低下了頭。
「這幾天你不在我邊,我就特別不開心,我就想我為什麼會不開心,後來我覺得可能是我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喜歡你。本來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誰在一起,無論是alpha和omega,我都沒想過,因為我覺得自己賊幾把好,沒人配得上我。」
柏淮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簡鬆意立馬臉又紅了一層:「你別笑!你再笑我就不說了!」
柏淮摟著他的手,了,連忙哄道:「好,我不笑了,我聽你說,我想聽你說。」
簡鬆意抿了抿,垂下眸:「但是我現在覺得你太好了,比我還好,好到我覺得我自己都不值得你這麼好。我這人特別矯,特別不講道理,所以我覺得你這麼好,就隻能是我的,而且是你把我慣這樣的,你得負責,我得賴著你。」
「好,都是你的,隻是你的,我負責,你賴著我。」
簡鬆意聽著這溺死人的聲音,隻覺得柏淮可真是個妖,這是打算讓自己徹底戒不掉他。
認命般地往柏淮懷裡拱了拱:「我確定就是喜歡你,和omega還是alpha無關,和資訊素無關,就是喜歡你這個人,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都喜歡。所以......這個禮你到底收不收。」
這個禮,別說送了,怕就是拿命換,柏淮都甘之如飴。
他抬起簡鬆意的下,落下一個纏綿又深的吻。
雪簌簌落下,落了兩個年滿肩滿頭。
直至呼吸困難,才鬆開,指尖輕輕過簡鬆意有些泛紅的,溫又認真:「蓋章簽收,以後就是我的了。」
簡鬆意瞇著眼睛,全是笑意,飛快地在他角又啄了一口。
剛啄完,後就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尖。
「你!們!在!乾!嘛!」
慘烈至極。
簡鬆意聞聲回頭,隻見平頭哥正俯著子,雙手撐著膝蓋,氣籲籲,憤怒又惶恐地吶喊著。
簡鬆意看著他,有點心虛:「應該......是在談?」
平頭哥氣不了,直接背過去,眼睛翻得直。
柏淮一句話把他勉強拉了回來:「你是祝宮?」
他剛準備回答,簡鬆意就眨眨眼:「祝宮是誰?」
柏淮:「你舍友名字。」
「?」簡鬆意震驚,「他不是平頭哥?」
剛被拉回來的祝宮又背過去了。
緩了好一陣,才來來回回指著他倆說:「你們不是兩個a嗎!你們怎麼能談!天啊!你們果然不是什麼純潔的aa關係!我就知道!」
簡鬆意沉默了,他在思考,是aa可能帶給祝宮的衝擊更大,還是自己是個omega的事帶給祝宮的衝擊更大。
不等他思考出結果,祝宮就突然朝他和柏淮的方向跑來,他剛準備躲開,就發現祝宮徑直路過了他。
回頭,隻見祝宮以八百米衝刺地速度跑到一個孩兒麵前,一把抱住了,哇哇大哭:「老婆!我到了驚嚇!」
孩兒挑挑眉。
祝宮哭唧唧地指著簡鬆意和柏淮,巍巍。
孩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見了柏淮,淡淡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柏淮也淡淡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孩兒又看了一眼簡鬆意,和他倆牽著的手,微微笑道:「恭喜。」
「謝謝。」
祝宮看著兩人作,一愣一愣的,又一把抱住他朋友:「老婆!他們兩個都是alpha!」
孩兒嫌棄地拉開他:「那又怎麼了?」
「aa啊!要罰款啊!」
孩兒很淡定:「不就五萬塊錢嗎,柏淮又不是不起。行了,你宿舍在哪兒,我去幫你收東西,然後去吃飯。」
「好的!老婆!我你,老婆!老婆,你跟我來!」
「走開,把手套帶上。」
欣賞了一會兒兩人打罵俏地離開的背影,簡鬆意促狹地偏頭看了柏淮一眼:「這麼賢惠又有範兒一姑娘你怎麼就沒從了人家呢?」
柏淮喜歡他小酸小酸的樣子,扣著他的腰往自己跟前一摁,笑道:「我就喜歡不賢惠又兇的。」
簡鬆意剛舉起拳頭準備揍人,後傳來了兩聲鳴笛。
兩人偏頭一看,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不遠的路邊停了一輛,黑商務車,倒也不是什麼頂級豪車,就是牌照特殊了些。
簡鬆意扯了下角:「這是來抓嗎?」
柏淮沒說話,隻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車窗搖下,出柏寒那張堪比隆冬北城的臉。
「上車。」
簡鬆意不樂意:「我還要收拾東西。」
「東西我讓人去幫你收了,直接送到柏淮酒店,手機也幫你拿了。」
連柏淮住哪兒都知道,顯然是有備而來。
兩人也懶得費勁折騰,直接上了車。
車徐徐開離北城大學。
柏寒坐在他們旁邊,低頭看著檔案,上卻沒忘批評柏淮:「你不該來北城。浪費時間,意義不大,價效比太低。」
簡鬆意忍不住輕哂:「我覺得還行。畢竟我也是南城首富之子,還有價值,這趟買賣應該劃算。」
柏寒翻過一頁檔案,輕描淡寫:「柏淮不來,你也會和他在一起。板上釘釘的事,多此一舉,就是浪費。」
簡鬆意竟然覺得柏寒說得有道理。
柏淮卻勾起一抹冷笑:「我覺得不太重要,反正我大概還會在他上浪費一輩子,也就不差這點兒。」
「衝,稚,用事。」
「起碼不會孤獨終老。」
柏寒沉默三秒,緩緩開口:「柏淮,你不該這麼說。」
「你也不該這麼說。」
兩父子的語氣,一個比一個淡,卻一個比一個傷人。
冰冷地對峙著。
簡鬆意握住柏淮的手,想把自己的暖意傳過去,柏淮回握住了他。
柏寒注意到這個作,慢悠悠道:「你們也不用張,我隻是帶你們去一個地方,沒有要棒打鴛鴦的意思。」
簡鬆意和柏淮這才注意到,車已經開了一個不算新式的小區,離北城大學和華清大學,都很近很近。
不等他們問,車已經停下。
柏寒把一串鑰匙遞給柏淮:「801,你先上去,我有話和簡鬆意單獨說。」
柏淮沒有,冷冷道:「和我說就行。」
「放心,我不為難他。」
簡鬆意了柏淮的手,柏淮看了他一眼,看到的全是篤定堅持,還有無所畏懼。
柏淮覺得自己可以相信簡鬆意,他足夠強大,足夠不講道理,也足夠喜歡自己。
於是笑了笑,當著柏寒的麵,摟過他,在他額上印了一個吻:「等你。」
柏寒毫無反應,一直等柏淮背影消失在視野裡,才慢條斯理開了口:「前天晚上你問我的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簡鬆意沒想到柏寒留下他是為了說這個。
柏寒一邊拿著筆在檔案上批註著,一邊漫不經心問道:「你記得之眠墓碑上刻的字嗎。」
「記得。」
當我生來,我願這個世界,當我死去,我願世界不再我——溫之眠。
「那是結婚的時候,我答應他的事,所以我會盡全力做到。」手上還在批註著檔案,似乎說的是再不在意不過的一件事。
然而這是要多麼理智冷靜的人和多麼溫強大的人,才能在彼此最深的時候,做下這樣的約定。
當逝者已逝,所有的就隻剩痛苦,所以若我離開,請你不要再我。
簡鬆意垂眸:「然而你沒有做到。」
柏寒又翻了一頁資料,聲音無波無瀾:「這就是我不願意柏淮在一事上投太深的原因。因為這會讓他變得懦弱。」
簡鬆意平靜道:「我從來不認為,在我和柏淮一起長大的這十幾年,我們因為對方,有變得不那麼好過一次,相反,我覺得我們都變得更好了。」
柏寒倒也沒否認:「我記得我說過,你長得很好。」
「然後讓我買了一次單,還柏淮必須次次考年級第一。」
「小朋友,有點記仇啊。」柏寒難得的笑了一下,「確實是這樣,可是那隻是你們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而已,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我以為你留我下來,是想要讓我緩解你和柏淮的關係,可你好像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確實沒錯,我也不需要和他緩解關係,我是他的父親,但也僅此而已。他不會陪伴我一生,他也從來沒有為我的人生做過什麼,我為他做的一切,也隻是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所以,我其實也沒有那麼他。」
簡鬆意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冷漠理智至此,卻又如此坦然,似乎他隻過一個人,那個人走了後,他就不了。
哪怕是自己的兒子。
柏寒卻覺得沒什麼不對:「而且柏淮知道這一點,他爸走後,我告訴過他。」
雲淡風輕一句話,簡鬆意卻要咬著牙,才能盡量不讓自己失態。
他低低道:「即使你是這麼想的,你有必要告訴他嗎?你這話說出來,他和孤兒有什麼區別?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每天恨不得抱著他不撒手,就怕他難過了一丁點兒,可是您是他父親,卻說出這樣的話。」
簡鬆意覺得心痛得沒有辦法呼吸。
他一個旁觀者聽著都寒心,當時的柏淮該是什麼樣的心。
柏寒終於合上了那份資料夾:「所以,我今天留你下來,是為了告訴你,柏淮的往後餘生,隻有你一個人,而他也沒有能夠變一個比我更冷漠的人,所以你務必要變得更強大,讓他永遠不會有一天因為不能保護你而痛徹心扉。這就是你需要做到的,你明白嗎?」
不等簡鬆意回答,柏寒就淡淡道:「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你下車吧。」
雪越下越大,黑的商務車漸行漸遠。
簡鬆意站在風雪裡,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深深地撥出一口氣,轉過,撞進了柏淮懷裡。
他眨眨眼睛:「你怎麼下來了?」
柏淮手裡多了一把傘,多了一條圍巾,撐開傘擋住風雪,把圍巾另一頭搭在他脖子上,低聲道:「上麵沒什麼好看的,就下來了。」
「有什麼嗎?」
「沒什麼,就一間空房子而已。」
「......」
簡鬆意不信。
柏淮卻隻是勾過他的肩,撐著傘,往外走去:「我了,我們去吃飯吧,吃完回酒店。」
「你不問柏寒和我說了些什麼嗎?」
「你想說,我不問你也會說。」
「他說,讓我好好你,一輩子不離不棄。」
柏淮知道簡鬆意是個小騙子,可是他還是信了,低聲笑道:「那你答應他了嗎?」
「我答應他了。」
「那你要說到做到。」
「看某人表現吧。」簡鬆意傲地抬了抬下。
兩人已經走出小區,外麵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張燈結綵,人來人往,發著傳單的紅帽子白鬍子的老人和綠的亮著燈的樹,在下著雪的冬日裡,熱鬧得可。
簡鬆意想到什麼,突然轉擋在柏淮跟前:「我們明天能翹一天課嗎?今天晚上就在北城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