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這一問,西梁皇帝明顯一愣,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那反應,燕翎看在眼裡,心中諷刺更濃,突然,他一眼看過去,直直的對上西梁皇帝的眼,繼續追問,「為何不立兒臣為太子,而是費盡心思將燕璽找回來?還是,你從來就沒有將兒臣的納這西梁皇位繼承人的考慮範圍?」
話到最後,燕翎的質問,拔高了語調。
似乎不需要回答,在話落之時,西梁皇帝眼裡一閃而過的反應,就已經給了他答案!
「果然……果然……」燕翎形一晃,嗬嗬的笑著,那眉宇之間,彷彿寫滿了失,明明是意料之中,卻還是失啊!
燕翎笑著,那笑聲在空氣裡的回,說不出的詭異,突然,那笑聲戛然而止,燕翎赫然起,那渾散發的氣勢,毫不若往常,「我也是你的兒子啊!我也你一聲父皇,為何?為何?」
接連兩聲質問,燕翎幾乎是吼了出來。
為何?
西梁皇帝皺眉,看著燕翎,臉沉,眼神亦是冰冷,「這是你和朕說話的態度嗎?」
「態度?嗬,父皇,我素來對你恭順,可恭順又如何?到頭來,在你的眼裡,還不是什麼也不是,什麼也得不到,倒不如,自己爭取!」
「你……」
見燕翎毫沒將自己放在眼裡,西梁皇帝更是怒了,赫然起,可一起,一陣虛襲來,西梁皇帝子一晃,復又坐了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
他自生病以來,時常虛弱,可那虛弱,卻不似此刻這般,渾無力,好似手腳都不他自己控製。
西梁皇帝看向燕翎,瞧見他那臉上的瘋狂,瞬間,好似明白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燕翎迎上他的視線,眼裡灼灼燃燒的火焰越發熾烈。
「父皇的病一直瞞著天下,瞞著朝臣,可這世上,哪裡有不風的牆?不過父皇放心,兒臣做的,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不過是讓人在父皇的葯裡了些手腳,父皇方纔喝下藥,隻是缺一些力氣罷了,要不了命。」
說話之間,燕翎淡淡的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空了的葯碗,角詭異更濃。
要不了命?
西梁皇帝臉鐵青。
他還想要他的命不?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你這是大逆不道!」西梁皇帝厲聲喝道,試著用力,可越是想用力,子卻越發的虛,而麵前的燕翎……
「大逆不道?」燕翎輕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這就大逆不道了嗎?那接下來兒臣要做的,父皇看著,又會如何想?」
「你要做什麼?」
瞬間,西梁皇帝防備驟起。
那模樣,燕翎看著,角一不屑,「父皇別張,兒臣不過是想向你討一樣東西,父皇隻要答應了兒臣,便是皆大歡喜。」
「你要什麼?」西梁皇帝皺眉,直覺告訴他,他所要的東西,並非尋常之。
他要什麼?
太子之位?
還是……
「兒臣要……」燕翎臉沉,直視著西梁皇帝的眼,一字一句,「皇位!」
那兩個字出口,西梁皇帝的臉更是沉了下去。
皇位?
他沒有聽錯嗎?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西梁皇帝咬牙,撐著想要起,可終究,虛的,沒有毫作用。
「知道!如何不知道?這東西,我想要,不止一日兩日了,父皇,我要皇位,我要你的皇位!」燕翎重複著,每一個字,彷彿都是從牙齒中蹦出來。
他看著西梁皇帝,神越發嚴肅。
他是在告訴他,自己不是開玩笑,並且,他要的皇位,他勢在必得!
那模樣,更是激怒了西梁皇帝。
西梁皇帝強撐著抬手,一掌狠狠的打在麵前的桌子上,「休想,休想!燕翎,皇位豈是你能要的?」
許是氣急攻心,咳嗽聲接連而來。
那咳嗽聲在房間裡回,燕翎眼裡沒有半分憐惜,那眸中漫無邊際的冷,猶如那一年寒冬裡的雪,西梁皇帝的話,如一隻手,撥了在他心裡的那刺,疼痛蔓延開來,可漸漸的,卻是已經習慣的麻木。
「不是我能要的嗎?我就知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將皇位傳給我燕翎,或者,在你的眼裡,我於那皇位,沒有半分資格,可父皇啊父皇,我的裡同樣流著西梁皇室的,為何?為何這般對我?」
燕翎滿心的不甘,彷彿被惡魔附了,那臉上的張狂和織的**,讓人看著,心生慄。
西梁皇帝看著他的模樣,臉更是難看了許多,他看著燕翎,目也越發變得淩厲,不止如此,淩厲之間,似充滿了陌生,眼前的這個人,還是自己那個兒子嗎?
亦或者……
自己從來都沒有好好的認識過他?
「你……你怎麼變了這樣?」
「變了這樣?不,父皇……」燕翎開口,此刻的他在西梁皇帝的麵前,沒有了毫顧忌和掩飾,他的心裡,亦是熱高漲,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刻這般輕鬆,亦熱沸騰。
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是生活在偽裝裡,甘心病痛折磨。
燕翎看著西梁皇帝,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我從來都沒有變,從來都是這個模樣,隻是以前,您貴人事忙,心思在朝堂,在後宮,在如何尋找先皇後之子上,從來不曾真正的注意過我,瞭解過我罷了,不……」
燕翎說著,微微一頓,漸漸的,角的那抹笑意添了幾分詭異,「也不盡然,或者,是兒臣偽裝得好,可不是嗎?兒臣隻有偽裝,用病弱偽裝,隻有如此,才能博得你一丁點兒的憐惜,那日,你從雪地裡將我救下,懲治了那些曾經欺負過我,怠慢過我的妃子宮人,你讓太醫給我治病,讓宮人照顧我起居,年,你賜我宅邸,兒臣請旨賜婚,你讓人大肆辦……」
「這些……朕對你還不好嗎?」西梁皇帝打斷燕翎的話,心中亦是在問自己,當真是自己沒有瞭解過他嗎?
眼前的這個人……
「好?」燕翎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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