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日子難過

「麗人那個賤人，不過掌管後宮幾天，竟是一裁再裁我的用度，如今皇後進宮，竟也不願意施恩，嗬嗬，這個皇後，倒還真是……」小秦氏一臉冷笑道。

「娘娘，你忍著些，如今皇後進宮，這後宮便盡在的掌管之下，咱們有話也說兩句，以防被人聽了去。」林嬤嬤輕聲勸道。

「忍忍忍，什麼都我忍，要忍到何時纔是個頭。」小秦氏心可想而知，後妃宮，皇後宮，這後宮中哪還有的位置。

「娘娘，不忍也不行啊，咱們宮裡侍候的宮人，已是走了大半，剩下的一半，也各有心思，難保不會另攀高枝的，你這脾氣再如此，怕是沒人願意留下來了。」林嬤嬤無奈的說道。

想想從前在國公府中，就算娘娘脾氣大點，可手裡著們的契，誰也不敢怎麼著，但如今在宮裡，這些宮太監，一個個主意大得很，你脾氣不好，人家便也不樂意侍候，想著法兒投了別的宮去，你拿人家還全然沒有辦法。

靜妃的份，在宮中頗為尷尬，但卻也讓人忌憚，畢竟這宮裡以前都是在掌管，且曾經還是皇上的正室，雖然如今已是沒人敢再提這個，可那也是事實，且太後還是靜妃的親姑姑，這些種種，都讓人得小心應對著些。

聽著林嬤嬤的話，小秦氏的臉已是黑鍋底，是靜妃，是這一宮之主，可是呢，這些個侍候的下賤坯子，竟還敢看人下菜碟的，說不侍候就不侍候了，嗬嗬，也真是見。

「等著吧，有我收拾他們的一天，現在新人宮，他們便隻當我失寵沒靠山了，可他們卻不想想，我還有兒子呢，慎哥兒、憫哥兒那可都是王爺，他們這膽兒也當真是，總有一天我定要給他們好看的。」小秦氏有氣無力的哼哼道。

「娘娘，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不若好好養足神，咱們耐心等著，等王爺有出息的那天。」林嬤嬤小聲勸道。

「慎哥兒定然是有出息的，可你看看，現在這宮裡什麼樣了，連個灑掃的宮都跑沒了，咱們這日子還怎麼過？」

林嬤嬤也是嘆氣，心裡也是暗恨那些個背主的東西，當初宮中隻有靜妃時，他們一個個跟抹了似的，捧著這個嬤嬤，不拘什麼時候瞧著，都是笑臉相迎，話也說得巧，著實討人喜歡，可這一轉頭，宮裡進了新人，皇上還挨個兒的寵著，卻又不來靜妃這裡，他們這態度便變了。

「奴婢清點了一下，除了咱們從府裡帶出來的那些丫頭，原本宮裡的那些，卻是一個不剩下，咱們宮裡這麼大地兒，隻咱們幾個人，也是不好收拾，娘娘你看這……」林嬤嬤也是有些焦頭爛額，手裡沒人手使，他們這用度又一裁再裁，這可讓人怎麼過啊。

想雖然也是侍候人的奴婢，可也就是張吩咐下麵的丫頭辦事而已，什麼事也都不用沾手的，可如今缺了人手，卻也不能不手了，著實覺得過得艱辛。

「這些個背主的奴才，可知道他們都跑哪兒去了？」小秦氏冷聲問道。

「各個宮裡都有，皇後宮，去往皇後那裡的也有……」林嬤嬤艱難的說道，這真不是什麼有臉的事，們主僕竟這麼不得人心嗎，竟是一個都留不住，但這般背主的奴才，留下又有什麼用？

「咱們平日裡待下也不嚴苛，何以人都跑了，怕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攛掇的，哼，要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不會饒了。」

「宮裡幾位娘娘宮，倒是人人都有嫌疑，隻是如今皇上又不來咱們宮裡，有苦也沒訴啊。」林嬤嬤一臉為難模樣，知道了又能把人家如何呢，人家如今正得寵，而們卻是日幕西山。

林嬤嬤心中不由暗想，當初要是沒得罪太後多好，悄悄兒的求助一下太後，誰還能不將們放在眼裡了，也不至於弄如今這模樣，心思比小秦氏多些，想得自然更多，這事兒的背後，難保沒有太後的縱容在，不然，也不至於明知靜妃是太後的親侄，還敢如此作為的。

「皇上還能指得上嗎？」小秦氏輕哼，可不敢再指皇上的，從進宮後，就不曾在這裡留宿過，其實在府中時，去那裡的時候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到後期甚至都不進屋了，想想與皇上還能有什麼份在？

林嬤嬤臉上也難看，皇上肯定是指不上了，宮裡進了這麼多年輕貌的妃子，誰還能看得上人老珠黃的靜妃啊，皇上指不上，還能指得上的就是王爺與太後了，王爺在宮外，無召還不得宮，靜妃的召令都還不好使，除了太後、皇上，怕是不會有人召慎王進宮的。

「娘娘，咱們不如去求求太後，你瞧瞧如今咱這宮裡，都落魄什麼樣了，別說什麼後妃的待遇，就連普通人家的夫人，過的日子也比咱們好過啊，求求太後，興許就好了！」林嬤嬤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上次實在把太後得罪狠了。

想想那事兒辦得，將太後得罪了不說，人家新人還一個接一個的進宮來，竟是什麼事兒沒辦，還平白得罪了人，如今遭這番罪。

「求太後？」小秦氏有些諷刺的說道：「你覺得太後還會幫咱們，真要肯幫我一把，也就不會有這麼多新人進宮了，真要肯幫我，我又怎麼會不是皇後，明明我纔是正室，皇後之位該是我的，我還生了兩個兒子，憑什麼這麼對我……」

小秦氏的緒有些不太好，林嬤嬤瞧著這樣子，都有些不敢開口了，可想來想去，除了求太後之外，們是全然無法，這日子真沒法過了啊，宮裡用度不足，下麵的人手也不足，們主僕幾個，再這麼下去，得吃糖咽菜了，這個老嬤嬤，也並不曾吃過什麼苦頭，如今還真有些不住。

「說到底，太後倒底是你的親姑姑，你說幾句話，沒準就心了，仍跟以前一樣？」林嬤嬤勸說道。

「的心得很，豈會說就的。」小秦氏有些不肯，抹不開麵子不說，對太後的意見也是大得很，什麼親姑姑，關鍵時候都不肯幫一把，心裡對太後也是頗有些記恨。

「哎呦，我的娘娘啊，你試都沒試過，又怎麼知道心還是，太後上了年紀的人，又吃齋唸佛，最是心慈不過的，你隻要開了這個口，再順便認個錯兒，咱們這日子定然就好過起來了。」林嬤嬤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在看來，倒底是有這層關係在，太後又怎麼可能會狠得下心不管的，畢竟這深宮之中，們姑侄纔是最親厚的，犯了錯就認個錯嘛，誰還沒個犯錯的時候。

「哼，吃齋唸佛，那是做了虧心事，怕人家半夜來找呢，你還真當有佛心呢。」小秦氏角出諷笑。

嘶，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那怕真有那些事，人正主兒還沒說什麼，你這個自己人倒是先兜底了，林嬤嬤都恨不得狠狠罵幾句了，也不看看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還在這裡放狠話呢。

「娘娘，那些事兒說不得，你還是收斂著些，咱們都這樣了，再這麼下去，過兩天怕是連飯都沒得吃，你……」林嬤嬤實在不知該怎麼說了，這是說什麼，人家都聽不進去呢，還當日子跟以前一般不，真是……

「吃不上飯時再說吧，我不信還真能死咱們不？」小秦氏冷笑一聲，就憑新皇後才進宮，也不敢輕易死，不然慎哥兒、憫哥兒他們，定會追究到底的。

「就算不死，可是咱們這手下都沒幾個人了，娘娘你也不習慣啊。」林嬤嬤長嘆出聲，沒人侍候，什麼事兒們自個手，做了幾天，已是覺得腰痠背痛，倒是小秦氏這個主子，卻並不曾過手。

「求太後不，你不若去求求皇後娘娘，就說有人苛扣咱們的用度，我看敢不敢不給做主。」小秦氏緩緩開口說道。

林嬤嬤聽得眼前一亮，對啊，還可以這般行事，畢竟皇後才宮，也是需要點名聲的，們這上前訴苦，不定就會將用度給們補上，下麵侍候的人，也能給添幾個，不敢說比以前的日子，但稍有改善，那也是好的啊。

「娘娘你說得不錯，奴婢先前怎麼就沒想到呢，奴婢這就去求見皇後娘娘去。」林嬤嬤立馬就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裳。

「你隨便再跟提提，就說是麗人那個賤人，故意苛扣咱們的，那個賤人，以前看著還老實，不想這一朝得勢，便敢對咱們起手腳來，可惜啊，這份還是太低了些，別說跟皇後比，就是其餘幾位，也是比不過的。」

「這，娘娘，這告狀怕是不太好吧，真要細究起來，未必是咱們佔便宜。」林嬤嬤有些猶豫，如今隻想著能改善一下生活就好，別的就不要指了，平白再豎個敵人，這日子怕不是更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