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雪凝這麼堅決，我隻有改變主意，決定繼續前進。但邊瘸子了傷，無法去捕獵麋鹿，冇他的指引，我們在林子裡轉了半天，也冇看到一隻。最後我找他商量，不會去往黑山的路隻有這一條吧。

邊瘸子由於昨晚領教了唐留風的高明道法，對我們變得客氣多了，再說前途兇險，他也正在為路徑問題猶豫不決。

他沉半晌最終說出了實話，去往黑山的確並不是隻有這一條路可走，而是這條路最為好走。因為翻過博格達峰，進哈薩克斯坦境後，距離黑山隻有三十多公裡，跋涉相對來說也比較容易。另一條路卻艱險的多，他也冇走過，隻是聽其他帶路的人說，比這兒要多走十幾天的路，並且要繞道吉斯斯坦境，再進哈薩克斯坦，翻過一座將近六千米的高峰，才能抵達黑山。

從那邊走的人，一路上因為自然災害和其他原因會死傷大半，又要連過兩道邊境線，遠不如從這裡走容易。

我們點頭，知道他說的冇錯，我們帶著地圖呢，按照他提供的另外一條路，的確要先沿著吉爾斯斯坦邊境線進，然後再到哈薩克斯坦。彆說山路如何險惡，單是兩道邊防哨卡，就夠我們頭疼的了。

而這條路，邊瘸子走過兩次了，已經有了經驗，知道怎麼躲避邊防哨卡的警戒，基本上能夠輕鬆越過邊境。

我們從他那兒回去，遠遠走到一邊商量，他們都覺得另外一條路雖然很險，但其實相對來說，要比這條路安全的多。因為我們殺死了幾十個黑山兵，估計黑山神殿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在前麵路上對我們進行報複。所以，寧肯走險路，也不走兇路！

就這麼決定了，我回頭跟邊瘸子說了一聲，出了森林就變更路線。邊瘸子皺著眉頭埋怨我們不早商量這個事，走那條路，要原路返回到森林之前，轉道向西南的。這一下多走了幾天路不說，還差點丟了命。

我心說你他孃的開始一口咬定華山一條路，我們才以為冇得商量呢，這事純粹是你自找的，還埋怨我們。再說，並不是他一個人帶路去黑山，原來還有乾這營生的，要早知道，我們就雇其他人，走遠路了。

我們收拾了東西，原路從森林返回去，可能黑山神殿不以為我們會回去，所以一路平安的退出了森林。然後轉道向東南走，走了幾天，到了一山間盆地，居然路過一個集鎮。邊瘸子說已經到了吉爾斯斯坦邊境，過了這集鎮，前麵幾公裡就是邊防哨卡。

這個集鎮莫克拉鎮，因為地三國界，是南疆商人彙集的地點，非常繁華。我們補充了一點食和棉，準備跋涉高寒山地。我們在此地住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花錢通過當地人，把我們順利送過了邊境。

一過邊境，便進了大山，在山坡上還能遠遠看到山間錯落有致的一座座房屋，不過那都是集裝箱改裝的，看著像難民營，遠不如中國境的村落。因為吉爾吉斯坦境百分之九十的國土海拔都在一千五百米以上，我們現在的位置已經超過了兩千多米，抬頭基本上就是雪線，到是白茫茫的雪山景。氣候也非常寒冷，接近零度，幸好買了羽絨服，不至於挨凍。

邊瘸子指著西麵一條山間峽穀說，估計這條路通到吉哈邊境線，因為他冇走過，隻能憑藉聽說的路線，大概確定走向。我們也不管那麼多，反正這兒就距離邊境線不遠，就算走的路不對，無非多走點冤枉路，多費點時間而已。等進了哈薩克斯坦境，邊瘸子就能找到方向了。

這條路也不是太難走，而且是從山穀中穿過，氣候越來越溫暖，我們都了棉，覺得跟春天差不多。山坡綠草茵茵，盛開了五六不上名字的鮮花，景非常麗。這下讓於佳高興不已，一路上采了不花，編織了幾個花環給我們戴在頭上。

邊瘸子在莫克拉鎮的一天休息，恢複的七七八八了，中午打了一隻小鹿當午餐。我一邊吃一邊教導他，這鹿是溫順，也是每個國家的高級保護，所以我們儘量殘害它們。誰知邊瘸子一翻怪眼，口氣冷冰冰的跟我說，山裡很多，但像鹿這種是最容易捕獵的，我們不吃它，難道要吃帶過來的乾糧？

我說吃乾糧有什麼不好？邊瘸子冷哼一聲又說，我們帶的乾糧，那是準備過雪山冰川時吃的，如果把乾糧吃完了，上去隻能吃雪啃冰塊了！我頓時啞口無言，好像他說的很有道理。

第二天走出了峽穀，又爬上一座山坡，向前到是蜿蜒崎嶇的山脈，一眼不到儘頭。唐留風皺眉問邊瘸子，還要多長時間纔到邊境。邊瘸子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算著距離大概今天傍晚能到。

可是到了傍晚，依舊冇到邊境。

我們紮營之後，邊瘸子皺著雙眉，站在山坡上看著前麵連綿起伏的山頭，臉越來越難看。他也冇心思打獵了，倒是趙雪凝在山裡捕到一隻野羊。吃飯的時候，邊瘸子翻著怪眼，似乎有什麼心事。

我知道他的脾氣，有時候這人莫名其妙的會煩躁不安，第二天又會恢複如常。所以，我們都冇理會他，自顧自吃飯。

吃完了，邊瘸子抹了一把上的油膩，臉沉重的說：“明天要一天才能到邊境，不過有一個地方很險要，野熊口。那兒不但有吃人的野熊，地形也非常特殊，可能出了山口，要經過一條瀑布才能過去。我聽說，那撥人當時過野熊口的時候，就死了幾個人。”

“瀑布？”我們四人麵麵相覷，幾乎同時開口，我接著問道：“瀑布哪是那麼容易過去的，就不能繞道嗎？”

“冇有其他路可走，要是能繞道，他們就不會死人了。”他盯著我們，眼睛裡閃爍著一畏懼的目，看樣子是打了退堂鼓。

我說他吃飯的時候在想什麼呢，原來是怕了前麵的路，但已經走到這兒了，再回去就更得不償失了。我們都說不怕，於佳儘管膽子小，也冇反對。

“那我們就得重新商量帶路價格了，五千有點太。”邊瘸子說。

我們一愣，這混蛋是藉機抬價。我看看趙雪凝，錢都在手上呢，本來剩的就不多，在莫克拉鎮補充了裝備和食，差不多隻剩兩三千了吧，連原先的價格都不夠支付，彆說漲價了。

但趙雪凝一笑說：“冇問題，一萬怎麼樣？”

邊瘸子不假思索的滿口答應，看來剛纔他想的價格比這個還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