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崑崙選婿
聽說姽嫿曾經在白霧村現,我很想回家去看一趟。
「我知道你一直掛念,你本就是白霧村的人回去一趟也無可厚非,隻是我不希你回去。」薑雪說道。
「為什麼?」
「你和是拜過天地的,無論有沒有覺醒破軍的全部記憶,白霧村謝家都是的歸宿,不知多人暗中盯著那裡。你若是回去了,見不到姽嫿最好,若是見到了,對你們兩個都沒有半分好。」
薑雪說,現在追殺姽嫿的是司的人在主導,司和破軍有海深仇。
天師府和爭權奪勢,撕裂了整個道門。此消彼長,現在的道門是鬥不過司的。
所以若是我有事,本護不住我。
「那我要何時才能和相見?」
「你什麼時候做到以劍道,就什麼時候去找。到時候你們夫妻聯手,末法時代不結束,誰也不是你們兩口子的對手。」
「師父,以劍道對我來說太難了。」我苦笑著說道。
現在是末法時代,不是道祖傳道的混時代可以持劍大殺四方。即便我有殺心,又去哪裡練殺劍。
混骯髒的鬼市我都束手束腳,最後不得不黯然退。
魔道不出,薑雪和天師府的鬥也都是在暗中抗衡,我本沒有出劍的機會。
本來我還可以藉助王家的線索報,時而不時的尋個鬼修邪道殺了祭劍。可自從那天我在鬼市出手逞兇之後,金陵城一個邪祟也不見了,鬱悶的我隻能留在王家修養,陪著佛爺畫符。
最關鍵的是殺劍是靠殺心來施展的,沒有辦法在同門切磋中有進益,隻能靠生死搏殺來提升。
「謝嵐,你的機緣很快就來了。」
薑雪說,下個月崑崙仙道要在瑤池為崑崙仙子選道,天下道門才俊皆可參加。這次來找我,除了叮囑不要去鬼市惹事之外,便是為了和我說這件事。
仙道祖庭不在人間,而崑崙卻一直能夠在道門中保持著獨一無二的影響力,就是因為每一代崑崙仙子都會在道門中選婿。
一旦被選中,崑崙仙子會以崑崙出產的五金之英,仙草靈藥作為陪嫁。
五金之英是製造道門齋蘸法師劍最好的材料,而崑崙雪域的仙草靈藥更是千金難尋的天靈地寶。
崑崙仙子的嫁妝無論哪家道統得到了,實力都會立刻暴漲,強勢崛起。何況那崑崙仙子還是出嫁隨夫的,對道統來說等於是多了一個頂尖高手。
「崑崙仙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麼?」我問道。
「仙道的人可明著呢,怎麼會做賠錢的買賣。你知道每次崑崙仙子選婿會死多道門天驕?」
薑雪說,崑崙歷代選婿都有道門天驕飲恨崑崙,死人最多的那一次發生在明朝宣化年間。
那一代的崑崙仙子有著傾國傾城之姿,便是神仙見了都要凡心。當時一共一百三十六名道門天驕死在崑崙雪域,其中還包括兩位天下行走,直接讓道門元氣大傷。
從表麵看來,崑崙選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然而由選婿所引發的道門鬥,對整個人道道門來說無疑於一場浩劫。
而且這個影響力是持續存在的,譬如全真教的才俊被茅山派的人殺了,那麼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這兩派都會互相於敵對狀態。
「既然這樣,道門乾脆不參加不就行了?」我問道。
「道門人心不齊,你不想參加,別人卻未必和你一樣的想法。更何況,即便能抵擋崑崙仙子的,又有誰能抵擋那份厚的嫁妝呢。」
就拿現在的嶗山派來說,嶗山派原本隸屬於全真教,由第四代弟子孫清從全真教分化而出。最初的嶗山派一直不溫不火,勉強算是道門中等道統。
然而就是因為有一年嶗山派的天驕在崑崙選婿中抱得人歸,嶗山派這才鹹魚翻,直接躋於五大道統之列。
薑雪,說現在的崑崙在人間影響力已經很微弱了,也有一百多年沒有在道門選婿了。
「為什麼?」我問道。
「你可知道上一代的崑崙仙子挑選的姑爺是誰?」薑雪問道。
「是誰?」
「即便是我不說,你也應該能夠猜到的。」薑雪微笑著賣起了關子。
「謝流雲?」
「不錯,就是他。」
薑雪說,一百多年前崑崙選婿。
當時正是華夏世的年代,謝流雲本來不願意參加,卻因為心憂天下民生,不想道門再在這個節骨眼上生,就提劍上了昆崙山。
謝流雲何等人,持劍攔在昆崙山下,天下道門才俊莫說爭鋒,連昆崙山都上不去。
七天的選婿時間結束後,謝流雲上了瑤臺和崑崙仙子鬥**劍,下山後帶走了嫁妝卻沒提半個字的婚事。
謝流雲下山後,那崑崙仙子對他念念不忘,甚至還拿出昆崙山僅有的一顆玉樹表白心意。
而謝流雲卻終究辜負了的一片癡心。
那晚我下九龍窟,當代的崑崙仙子托我給師父也就是上一代的崑崙仙子傳話,問問謝流雲為什麼沒有再上昆崙山,其實要問的就是兒私。
我還記得謝流雲的回答,他說,此心皎潔如明月,天涯何不崑崙。
聽薑雪說起謝流雲的事,就問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我以為謝流雲是無之人,想不到是我看錯了他,當年的那位崑崙仙子名字就明月。」
薑雪說,起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很奇怪,因為無論是龍虎山在道門中的地位,還是謝流雲本人的實力,他娶崑崙仙子道門都不會生。
現在想來,謝流雲之所以沒有再上崑崙,怕是因為他那時候已經預知到了自己的宿命。
因為就在那年崑崙選婿過去沒多久,華夏就迎來了八國之,民不聊生,流大地。天降生機於崑崙,東海深有九龍拉棺暗行黃河水枯,為棺中的魔道祖師殘魂求取一線生機。
「崑崙選婿,道門天驕爭鋒,你若去了不愁沒有機會出劍。」薑雪說道。
「我不想去。」我說道。
「為什麼?」薑雪問道。
「鬼神冥冥,自思自量。我出劍是為了替天行道,不是為了爭風吃醋。」
「不,你非去不可,因為這次崑崙仙子的嫁妝和你有關。」
「和我有關?」
「崑崙百年沒有選婿,這次了大手筆。崑崙仙子的嫁妝除了五金之英和仙草靈藥之外,還有一把劍。」
「這把劍可有什麼來歷?」
「沒有來歷。」
「沒有來歷?」我奇怪的問道。
「就是因為沒有來歷,纔是這把劍最神奇的地方。甚至看不出這把劍用的什麼材質,更不知它是怎麼造出來的。」
「這把劍有什麼神異之?」
「無人知曉。」
「那你為什麼說這把劍和我有關?」我更奇怪了。
「因為我懷疑這把劍是後世之人按照魔道祖師的佩劍仿造的。」
「什麼?」我驚撥出口。
薑雪說一直沒有和我說過魔道祖師用的是什麼劍,是因為魔道祖師的劍本來就做無名。
無名劍,不可言說,無可名狀。
我明白了,看來這次崑崙選婿我真的非去不可了。
事實上,自從我領悟出殺劍之後,道門常用的齋蘸法師劍已經不再適合我了。說什麼絕世劍客草木竹石皆可為劍,那是小說家言,妄言妄信。
在真正的生死搏殺中,如果沒有一把可以和自己心意相合的劍,會是一件很悲傷的事。
就像破軍的兩斷刀一樣,即便道行通天,如果用的不是兩斷刀,也無法斬斷忘川河。而魔道祖師當初能夠在巔峰時刻一人獨戰十二天尊,也和他手中的劍有關。
以劍道很難,要找到一把適合殺劍的神兵更難。劍仙呂純如果沒有火龍天尊賜予的天遁劍,他要以劍道的時間還要不知往後推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