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四靈破煞

第二日，四方聯軍開往煉深淵。

自從蠱魔那日顯神念之後，再無半分靜。當我們來到煉深淵的時候才發現此中氣已經濃鬱的無以復加，遠遠之就覺得邪惡之意直衝天幕。

空冥山幽暗漆黑，煉深淵猶如一張盆大口，吞吐著萬丈妖芒。

蠱魔百裡春秋凝聚魔軀的儀式被打破，他本尊雖然憤怒無比卻也不會直接現。煉深淵不可深，要想百裡春秋出來，就必須先破了他的氣生化萬蠱朝宗大陣。

當初三道聯手攻打空冥山的時候用的是周天二十八星宿來破，今日道門不復昔日盛況，人數相差太多，隻能用四靈破煞陣來破。

所謂四靈，指的是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此四靈是鴻蒙初開，天地生機演化的四相神，各有玄機，奧妙無窮。

青龍主生，白虎主殺，朱雀主，玄武主靜。

四方商議完畢，立刻開始布陣。

人道佈下玄武陣，仙道佈下朱雀陣，野仙佈下青龍陣，魔道負責白虎陣，四陣分佈也暗合四大陣營的戰力軍。

魔道有破軍北鬥殺伐第一星，白虎莫屬。

野仙有冰龍傲寒本命和青龍相合。

人道無為而治，抱元守一，符合玄武的靜。

仙道實力最強，朱雀是四靈破煞陣的主攻陣型，自然由他們來主持。

何況仙道戰神九天玄，也是從朱雀的變化中醒悟戰神之道。此刻仙道領袖雖然名義上還是由瑤池宮主擔當，但是神領袖已經換了慕容元睿。

慕容元睿乃是九天玄的轉世之，也是控朱雀陣的不二人選。

此刻我魔道可用之兵已經將近兩萬餘人，在姽嫿綻放軍威之後，兩萬魔道弟子齊齊煥法戰意，士氣毫不弱於其他三家。

謝流雲以神念傳音說道：「此戰關係天下民生，道門氣運。人道弟子可願隨我除魔衛道？」

一眾人道弟子齊聲吶喊除魔衛道，戰意盎然。

南方，瑤池宮主念道：「仙道弟子奉天承運，可願隨我一起替天行道？」

仙道兩萬餘大軍齊聲應諾。

東方傲寒一聲龍，顯化冰龍之大吼：「野仙證道，在此一舉。汝等，可願隨我征服天下民心？」

野仙大軍此刻都已顯化原形，隨他一起做吼。

魔道這邊本該有我宣誓，奈何我現在本用不了神念傳音，示意姽嫿替我。

姽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走到陣前，拔出兩斷刀大聲喊道：「魔道弟子，萬世千紅！」

這句話我已經聽過無數次，每次聽到都慨萬千，尤其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自封神之戰開始，不知多魔道弟子喊著這句話為魔道出生死。

等到邊的流風霜遞給我一方手絹，我才驚醒已經淚流滿麵。

四靈破煞陣發，四方軍威相繼顯化出四靈神原形。

朱雀神鳥，如浴火凰，飛天盤旋一週，發出一聲啼鳴，聲震九霄。

空冥山冷，朱雀顯形之後給此方空間帶來一溫熱的火炎之力。

隨著朱雀綻放明，仙道弟子士氣再度提升。

慕容元睿的修為復原的極快，此刻立於陣前，凝聚出離火法。流火霓裳仙姿卓約，和本尊並肩而立，宛若並花開。

可惜臉上還帶著一副青銅麵，若不然，不知驚艷多人。

「很是麼？」耳邊響起姽嫿的神念傳音。

「不若吾妻姽嫿。」我說道。

「嗬嗬，就怕你心口不一。」姽嫿冷笑著說道。

朱雀顯形之後，一浩的龍威從東方升起。

青龍在野仙陣營上空凝聚形，它一顯形，傲寒的冰龍之立刻被奪走氣勢。

龍響徹天地，野仙伏地拜。

玄武出現在北方，不如山，人道弟子人人臉肅穆。謝流雲一聲清嘯，飛踏在玄武背上。

此舉引發眾人震驚，玄武乃鴻蒙初開天之四靈，即便不是本尊親至，謝流雲此舉也有之意。

然而玄武並無任何異狀，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謝流雲的不敬。

「姽嫿，謝流雲現在是什麼境界？」我吃驚的問道。

「他能腳踏玄武和境界無關，反而印證了我當初的猜測。」

「什麼意思？」

「玄武者，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五居中央。大唐國師李淳風所創的六壬就是從河圖書中領悟而出，他和玄武淵源極深。」

「我明白了。」

看來這謝流雲確證是李淳風涅槃轉生無疑了，隻是不知道謝流雲是如何以劍道的。

難道他也是和我一樣，道武雙修？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因為那日就是他從我的劍意中破道武雙修。

六壬號稱窺伺天機，若是謝流雲再悟出一套窺伺天機的六壬劍出來，實乃我魔道大敵。

吃驚的不僅是我，謝流雲踏上玄武背的那一刻，仙道的高人也有猜出他份的。尤其是那瑤池宮主，臉沉如水。

李淳風人風雅多，當初不知搖多道門仙子的春心，瑤池宮主很顯然是想到了這件事。

四靈陣由朱雀發，青龍賦予生機，玄武賦予本心，到了白虎方悉數轉為殺機。

白虎神在魔道陣營上空剛一顯形，天地一片肅殺。

殺意水從天上傾倒，灑落在每一個魔道弟子上。其中影響最深的是姽嫿，背負破軍命格，司掌人間兵戈，的道又是使先天庚金，白虎神雖然殺氣衝天，但是當姽嫿揚起手中的兩斷刀的時候，有一半皆灌到。

殺氣濃鬱如織，姽嫿無法完全製，雉翎係帶崩裂，白髮狂舞。

環顧四周，在場無人敢和對視。

當的眼神掃向謝流雲的時候，謝流雲背上的三五斬邪雌雄劍鞘而出合二為一。掃向傲寒的時候，我看到傲寒龐大的龍軀都有抖之之意。

最後的眼神看嚮慕容元睿。

這兩，一個曾是破軍的九世之，背負破軍命格，一個是九天玄轉世。

宿敵鋒，慕容元睿扛不住姽嫿的殺戮凝視，終於暴出了的底牌，第三法神瞬間凝聚形。

翡翠冠的乙木法和離火法、慕容本尊一起站三才陣，才勉強和姽嫿相抗衡。

四靈破煞陣形之後，四大神齊齊怒吼。

風起雲湧，天相變化。

原本漆黑的天幕彷彿被開啟了一方缺口，月華星輝灑落此間。

月是月，一如當日寒荒。

天上地下不知傳來多道神念浩大的凝視，諸神，天尊，都在這一刻向人間的十萬大山，他們想看到人間如何應劫。

天庭，淩霄寶殿，玉皇大帝俯視人間，以神念眷顧仙道弟子：「順天者昌，逆天者亡。」

人道祖庭函穀關中，道德天尊睜開雙眼吐出一句話：「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遙遠的虛空深，媧散發神念：「妖族必當崛起。」

唯有我魔道無一人傳音降世。

因為魔道祖師已經化為希夷和天地同歸，兩大天尊還沒有資格發聲。

這時候魔道弟子紛紛看向我，我是有資格說這話的，但是我卻沒有辦法把我要說的話傳給每一個魔道弟子耳中。

可我也不能不說，尤其是姽嫿用充滿疑的神向我的時候。

「鬼神冥冥，自思自量！」

八個字，字字啼。

唸完之後，識神惶恐難安幾躲進玄關，我生生鎖住神庭才沒有讓它得逞。

還好我沒死，不然丟人就丟到家了。

四靈破煞陣被賜福之後，朱雀振翅飛到煉深淵山空張吐出純的一道離火洪流。

隻聽煉深淵中傳來無數慘之聲，不知多蠱神宗弟子被朱雀的離火洪流灼傷。

朱雀之後是青龍，青龍之後是玄武。

四靈破煞陣運轉到魔道這邊的時候，白虎神嘶吼一聲化為一束流沒姽嫿手中的兩斷刀，這個變化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下一刻，姽嫿衝天飛起，對著煉深淵斬除今生最強的一刀。

「天地征，兩斷，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