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萬魔大殿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人躺在一小溪邊上。

小溪潺潺，下芳草萋萋，水中有紅葉隨著流水遠去。

視線順著流水向前，發現一汪清潭，在潭水中有個人在沐浴，隻給我一個白瓷般的背影。

子長發及腰，皆被溪水打。水霧升騰，曼妙的若若現。

初醒，我本應該思索在何，或者為什麼沒死，然而現在我所有的思緒都被這個**的子所吸引。

蒹葭蒼蒼，白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腦子裡湧現出詩經裡的這首詩詞，覺魂魄都被那子勾了去，眼珠子都不會了。

潭水齊腰，卻清澈見底。

碧波幽幽，白瓷般的背格外刺眼，有種天然的。而不妖，艷而不俗。

完的材曲線，腰纖細不盈一握，偏偏到了部位置又驚人的起來。

兩條渾圓的，緻人，每一寸都流著驚人的之。

等轉過來的時候，我沒來得及慌就被震撼。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絕世容，我從來沒想到世界上會有如此麗的子。

這種形隻有我在下壩村看到姽嫿從黃河中現的時候出現過一次，但是和姽嫿不一樣。

姽嫿雖然也極，骨子裡卻帶著拒人千裡的冷漠，而眼前的子卻分明要把人的神魂全部勾走。

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沉默，觀之可親。

「你醒了。」伊人脆生生的開了口，猶如黃鸝鳴於幽穀之中。

「嗯。」我輕輕嗯了一聲，趕別過頭去。

等我再轉過的時候，伊人已經穿好了服。

穿的是一水墨的霓裳，寬大的水袖，細窄的腰，看起來如夢如幻。

我終於清醒過來，先是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疼的角搐，才明白這不是夢境。

既然不是夢，那麼問題來了，我為什麼沒死？

念及此，我用識神去知玄關的存在。

浩瀚的玄關世界已不再，可是我的識海深並非是一片虛無，而是回歸到了我當初開闢玄關的狀態。

天地濛濛，一片混沌。

仔細知，這混沌中也不是無，那麵漆黑冷漠的招魂幡約可見。

招魂幡沒有隨著玄關崩塌飛走，令我十分意外，我本來已經囑託北大帝把它給姽嫿的。招魂幡中有戰死的英靈意誌，北大帝可以用幽冥之眼察覺到它的向。

除了招魂幡，我還從混沌中到了兩種悉的存在。

月華和清風都在。

明月不辭常伴我，清風如意自在遊。

萬萬沒想到，我玄關中最重要的三樣東西都還在我識海中，而且我的玄關也不等於是完全破碎，隻是回歸到了原始狀態。

玄關是天人的產，就算是阿黎那種異類的修行方式也有自己的玄關。

道士有，神明有，司的人也有，魔也有，阿黎也有，巫師也有。

天人早在巫師時代就是人類和自然通的主要方式，而玄關在人一出生就存在，隻是大多數人無法開闢出來。就像是一粒種子，但不是所有的種子都可以發芽，落地生，開花結果。

我沒有高興太久又開始沮喪，玄關的種子還在，未來我也可能重新再把它開闢一方世界，可我的心卻依然是空的。

空空的心裏麵裝不下任何人，所有的記憶都了往日煙雲。

我能想起從小到大發生的一切，但是卻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

那伊人站在我邊不言不語，任憑我被思緒混。

「菜無心可活，人若無心又會如何？」我從思緒中回神後朝問出了這句話。

問完之後我就開始後悔，開始張。

當初比乾就是因為這句話換來的死亡讖語，我怕我也會和他一樣。

「你跟我來。」

沒有回答我的話，隻讓我跟著走。

我記得我是從煉深淵跌落下來，可是現在的環境和煉深淵衝天的氣沒有半點關係。

白雲悠悠，空穀悠悠。詩畫意，鳥語花香。

走著走著，伊人帶我走上一條通往山頂的小徑。小徑曲曲折折，兩邊生滿了蘭草。

走到半山腰，我見山頂有座道觀。

道觀佔地不大，由山石搭建，和山融為一。此時正當黃昏，道觀被落日的餘暉映照，看起來格外出塵。

走到山頂，伊人帶我走到道觀門前，推門而。

說是道觀，卻隻有一門一院一殿。

我隨著進了大殿，大殿中不見任何神像，隻在中堂上掛著一副畫像。

畫像中畫的是一個男子的背影，穿著一漆黑如墨的道袍。

正是魔道祖師！

我曾經在東夷部族的祭廟裡見過魔道祖師的畫像，想不到在這裡又見到了他的畫像。

這說明他來過這裡。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問道。

「魔神死後留下的玄關。」

「哪位魔神？」

「十萬大山的主人。」

「他的玄關不是被天道親手碎了麼？」

「這不是完整的玄關，而是破碎的一角。」

伊人說完這句話，手扯掉魔道祖師的畫像，在畫像背後出一扇石門。

石門通向地下，越往下走魔意越濃。

怪不得我在外麵知不到一點魔意，原來所有的魔意都被魔道祖師畫像封印到了山腹中。

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我們又來到一座神的大殿門前，此時魔意已經濃鬱的化不開。

看到伊人手要推殿門，我忍不住喊道：「別開。」

我能知到所有的魔意都是從大殿中散發出來的，而這座大殿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萬魔殿。

當初百裡春秋從煉深淵的裂隙跳下，想必也是和我一樣來到了魔神的玄關中。那時候魔道祖師還沒有來過，萬魔殿也還沒有被他封印。

「裡麵有你需要的東西。」說完，伊人手推開了殿門。

殿門一開，魔意瘋狂湧出。邪惡，狂的氣息四散瀰漫。

可是不知為什麼，我毫不半點影響。

很快我便想明白了，魔由心生，而我是個空心人，所以無論魔意如何濃烈都對我不起作用。

大殿中漆黑幽暗，約可見兩側聳立著一排排的雕像。

萬魔殿，雕像刻畫的自然是萬魔。無一不是猙獰醜陋，令人之驚悚。

我隨著伊人前行，走著走著我看到右側有一空缺，好像是了一座魔像。

「的是蠱魔。」伊人輕聲說道。

「蠱魔？難道這些不是雕像，而是真實的魔嗎？」我問道。

「是的。我勸你不要盯著他們的眼睛看，若是被他們選中，就會解除封印佔據你的。」

一說，我趕把視線從兩側的雕像上麵移開。

「唔，我忘記了，他們不會選你的。」

我不明白話裡的意思，想要問，卻發現已經轉繼續前行了。

在大殿盡頭有一座祭壇，祭壇四周燃燒著幽幽的魔焰，也是萬魔殿中唯一的源。

祭壇上麵供奉著一副神的青銅棺槨，看起來格外眼。

「鎮魂棺？」我吃驚的問道。

伊人沒有回我的話，而是在祭壇下麵虔誠的跪了下來，念起了神冗長的咒語。

唸的不是人類語言，音節古怪。

隨著的咒語，祭壇周圍的魔焰燃燒的越發濃烈。本來隻有一尺來高，現在膨脹到了一丈。

不僅魔焰產生了變化，大殿中的氣氛也發生了變化。

我覺到有無數雙邪惡的眼睛在後麵窺伺我，或者說是在背後詛咒我，讓我想起了蠱魔的那隻魔眼。

萬魔詛咒的不僅僅是我，也包括我眼前的伊人。我看到的在微微抖，像是在忍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

魔意越發的濃鬱，也越發的森。

安靜的大殿中，伊人唸咒的聲音繚繞迴響。

終於，伊人唸完了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張噴出一口抑許久的鮮。

隻聽一聲厚重的聲從祭臺上響起，鎮魂棺被移開，從裡麵緩緩飛出一樣東西，懸浮在空中。

正是一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