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魔心由來

麵對伊人的質問我開始回憶，可是鎮魂棺裡發生的事無論什麼都想不起來。我的記憶之追溯到我昏迷的最後一刻，伊人把那顆魔心塞進了我口。

想到這裡，我解開道袍，口上醜陋的疤痕已經消失，麵板潔如玉，上麵還殘留著一些曖昧的痕跡。

我的心開始下沉，帶著一子惱意。

這一世，我隻想對姽嫿負責，也隻想把最好的東西全部給一人。

手中雕刻花，刀鋒蜿蜒畫。眉目剛烈擬做妝嫁，枕上白髮，轟烈流沙。

姽嫿有子的英烈之，同床共枕也有似水。

這世界會有很多，在我心裡還是我的妻子最漂亮，我最。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我心臟裂之後，我最難過。

我怕我自己會忘記，怕我自己會對越來越冷漠。

「怎麼看你的表好像很吃虧，難道我不麼？」伊人問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冷冷的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男之間該做的事。」伊人眼神閃躲。

此時已經穿上了墨的霓裳，我盯著，忽然想起了**的樣子，一把抓過的右臂。

猝不及防下，被我一把抓住，可能是我用力過猛，微微皺起眉頭。我把的水袖一捋到底，看到手臂上那顆鮮紅的守宮砂這才安心下來。

微微一笑，再也不理會，大步往前走。

「好歹我也陪了你那麼多日日夜夜，就算什麼都沒做，你難道就不用負責了麼？」伊人在後麵追著我問道，聲音著委屈。

「你要我怎麼負責？」

「當初魔道祖師把我封在這裡的時候說過，他說未來會有人把我帶出去。」

「我不信。」雖然不知道伊人的來歷，但是肯定和魔有關，把帶到外麵，可能比百裡春秋帶出蠱魔更兇險。

「隨便你信不信，反正我這輩子是跟定你了。你要是不答應，也離不開這裡。」

三天後，我終於放棄了繼續尋找離開魔神玄關的出路。坐在道觀的大殿裡，對著魔道祖師的畫像發獃。

伊人雙手抱膝坐在我側，這三天我倆幾乎沒有任何流，但是就像是我的影子一般走哪跟哪。

「你什麼名字？」我問道。

「不記得了。」

「不記得？」我訝異。

「你這麼久纔想起來問我，我已經忘了。」

「好吧，算我謝嵐失禮。福生無量天尊，請問施主芳名？」我神鄭重的說道。

「蒹葭。」

「姓呢？」

「魔族隻有名字沒有姓。」

「你是魔族的人？」

「說說你的來歷吧，如果世清白的話，我可以考慮帶你出去。」

「唔……明明是自己無路可走，還說的冠冕堂皇。」

「你可以不說。」我冷冷的說道。

好像有點怕我，被我一瞪眼，立刻低下頭。接下來，蒹葭給我講述了的來歷。

自就被選為通天大魔一族的聖，平時就極得通天大魔寵。

通天大魔和天道爭鋒那年才八歲，通天大魔不是天道的對手，族人也被天道屠殺殆盡。最後，通天大魔於生死一線之間拚著自傷，把從天道手中救下來藏自己的玄關中。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闖人間，以軀演化出十萬大山。

與其說是為了藏他的魔心，反倒不如說是為了保護這位魔族最後的傳承，魔族聖。

此後便一直以形態沉睡在通天大魔破碎的玄關一角，直到有一天，被魔道祖師喚醒，然後才開始慢慢長大。

魔道祖師在他實力最巔峰的時刻來到此間，當時封神之戰還沒有開始，魔道祖師已經預到道門會有生死之爭。

他以天下蒼生為念，擔心道門爭鋒過後，將來無人可以製十萬大山中的魔意，就想著提前來此地解決掉十萬大山的患。

魔道祖師的戰力巔峰能戰十二天尊，他是天道之下最有實力闖萬魔殿的人，而事實上他也做到了。為了瞞天機，魔道祖師並沒有煉深淵中的蠱神宗弟子，而是直接闖了通天大魔的玄關。

進去後，魔道祖師很快就察覺到了萬魔殿的存在，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萬魔殿到底藏在哪裡。

當時這位通天大魔的玄關中還不是眼前這般山清水秀，而是魔意瀰漫，漆黑一片。

魔道祖師在黑暗中前行，卻始終找不到萬魔殿在哪裡。沒有辦法，魔道祖師就盤膝坐下來開始講經。

魔道祖師法傳六道，隻要他肯開口，無論一切生靈都會自發前來。

魔道祖師起初是想吸引此地的邪魔，卻沒想到跑來一個小丫頭。這個小丫頭就是蒹葭，當時還沒有名字，的名字是魔道祖師後來給取的。

「魔道祖師給我傳道說法，教我人類語言，教我分辨醜善惡，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長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會比蠱魔還要醜陋。」蒹葭說道。

這一點我毫不懷疑，道藏記載，魔天生為人形，卻以醜陋猙獰為最後修魔軀，蒹葭能有今天的貌是道法造化的結果。

「他知道你的來歷麼？」我問道。

「當然，我一出現他就知道了。我本是魔，卻給他種下了一顆道心。」

等小蒹葭長出道心之後，魔道祖師說他要走了。這時候的蒹葭也大概猜到了魔道祖師為什麼會來這裡，就問他，你來這裡不是要封萬魔殿麼，怎麼現在就走。

然後魔道祖師說，不用了，萬魔殿已經不用再封了。走之前，魔道祖師以無上神通改造了這方天地，變如今山清水秀的模樣。

「我也是在過了將近一千後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萬魔殿的確不用再封了。」蒹葭說道。

「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開啟萬魔殿的鑰匙，在我生出道心的那一刻，萬魔殿就等於被永久的封了。」

「那道觀是怎麼回事？」

「道觀是我建造的，畫像是我按照自己的記憶，親手所化的。可惜的是，我隻記得他的背影，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他的容。」

我何嘗不是如此，每次念及魔道祖師隻有一個背影，東夷部族的那副皮畫卷中也隻留下一個背影。

背影意味著訣別，或許魔道祖師很早之前就明白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麼吧。

「鎮魂棺中的魔心又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魔道祖師不是空手來的，鎮魂棺是他留給我的，讓我用來儲存被凈化過的魔心。」

「凈化過的魔心？」

「嗯，魔道祖師傳道給我的目的便是要我凈化魔主的魔心，我用了整整三千年才把魔意超度完畢。我們的魔主是邪惡的，卻因為捨生忘死救下我，讓魔道祖師對他產生了慈悲心，這纔要我幫他超度讓他可安息。魔道祖師說死亡不是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是死後還無法解。」

這是一件兩全其的事，既可以解決十萬大山的魔意之源，又可以讓魔主安息。

這件事天道肯定也可以做到，不過他不願意做。

想到這裡我無限慨，魔道祖師若不是因為做了太多天道不願意做的事，又怎麼會落的和天地同歸的結局呢。

「這麼說，我得到是一顆被凈化後的魔心了？」我問道。

「當然，一點都不比你自己的臟。」蒹葭驕傲的說道。

「那你又怎麼捨得把魔主的心臟給我呢？」

「從你一來，我便從你上看到了魔道祖師的影子，我就知道你就是他所預言的那個會帶我離開的人。」

蒹葭說我剛來的時候樣子十分淒慘，額頭上麵有個，全經脈斷絕，骨頭都碎掉了，最慘的是還沒有心臟，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把魔心給我，一是因為魔主已經和天地同歸，這顆魔心留著再無用。另外就是魔心有了傳承，會讓覺得不會那麼孤單。

說到這裡，蒹葭靠著我依偎過來，鑽進我懷裡用耳朵聆聽我的心跳。

「帶我走吧。」

我再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因為用最珍貴的無垢魔心為我活命，而且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邪惡，而是一個道深種的魔族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