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盜神虛影

當破軍護法天尊念出謝秣陵三個字的時候，天地間吹起了溫的風。

風吹過草木，吹過湖水，吹過空穀，群山，吹皺了水麵，吹進了森林。

群山回應，空穀迴響，花草搖擺，森林中響起了低語。

陌生的妖星世界，藉助風，念起了道祖的名諱。

「秣陵，秣陵……」

這樣的形我已經見過一次，當初我在九疑山揭道祖世的時候，就曾經聽見過來自森林草木的低語，從人間到司，天庭，乃至天外宇宙虛空，所有道祖留下軌跡的地方，都有聲音在呼喚，呼喚昔日的強者歸來。

如今這聲音再次響起，我的心無比激。

最激的當屬破軍，秣陵乃是一生摯，經歷三千年的孤獨和絕之後，還能聽見有人在呼喚人的名字，怎不激不已。

聲音藏在風裡，風過無痕，聲音也會隨著風消逝。

然而，當風吹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畫像塵的時候，塵在風中聚合，漸漸的形了一個男人的虛影。

麵容模糊，看不分明，但是依稀是畫中人無疑。

「是你嗎？」破軍護法天尊的著模糊的虛影問道。

虛影懸浮在空中，麵朝破軍護法天尊，似乎在和凝視。

「是你嗎？」

破軍又問了一句，虛影依然未答，朝著破軍飄了過來。

眼看著虛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破軍護法天尊的緒越來越激。就在破軍護法天尊手想要去虛影的手臂的時候，虛影卻從畔掠過，落在了白勝雪麵前。

來到白勝雪麵前，虛影凝著絕的麵容，用一種空卻又包含著無盡憐惜的聲音說道：「這麼多年，難為你了。」

溫一語，白勝雪淚如雨下。

「不要哭，不，鮮花就不會凋零。」虛影說道。

「可我後悔了。」白勝雪哭泣著說道。

「當初你問我，世上有沒有永不凋零的花，我便傳你絕斷長生訣，如今你已和天地共存得償所願，又為什麼後悔？」

「我長生不老，你卻一去不回，長生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或許生命本就毫無意義……」

這句話從虛影口中說出的時候，我立刻可以做出判斷，眼前的虛影絕不是道祖。

道祖不是虛無主義者，不然也不會創下魔道。

眾生平等有教無類，這是何等大宏願，能把這八個字奉為理想的人，怎會說出生命本毫無意義的話。

可是，虛影若不是道祖，又為何天地間念起了他的名字？

我困不解，姽嫿的神比我釋然的多。

為死神，對生命的意義看得更加通。

「你覺得他會是咱們的道祖嗎？」我以神念詢問。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眼前的他是道祖的前，也許經歷了慘痛的失敗，沉浸於虛無之中，無法自拔。而我們的道祖，當是他幡然醒悟後的歸來。」

「你就那麼篤定？」

「生命本毫無意義，唯有死亡才能理解人的真諦。不經生死，又怎會明白生命的意義何在。」

「如果確認是道祖，那麼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我們都知道，道祖已經化希夷和天地同歸，這裡的他又是什麼？」

「舊日的足跡，記憶的迴響。」

「死神可以憑藉記憶重生，你能不能讓道祖重新回來？」我問道。

「何必呢？就算我能令映象真，可終究不是他啊。」

是啊，就算姽嫿以眼前的記憶片段為虛影再造魂靈，可終究不是我們所認的魔道祖師。不然的話，這虛影就不會繞過破軍護法天尊，站在白勝雪麵前。

麵對虛影和白勝雪的溫低語，破軍護法天尊臉上湧現出無盡的痛苦和失。

如果說以往的破軍是征戰殺伐的鐵戰將，那麼眼前的無疑顯了最脆弱的一麵。

還好，虛影和白勝雪說了很多話後，終於轉走向破軍護法天尊。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卻是因為你念出的名諱而覺醒。」

「想不到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我當然知道我是誰，我是盜神，古老世界的月中盜神。諸神不是萬能的，盜神無所不能。」

「嗬嗬，你若是真那麼厲害，怎麼從沒有人提及過你？」破軍護法天尊冷笑著說道。

「因為盜神從不以本麵目出現，甚至可以說，除了偉大之神，古老世界本不知道盜神的存在。」虛影說道。

「這樣的話，盜神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這一問，就把虛影問住了。

如果一個人從來不能以本麵目出現，隻能盜取別人的神位攪世界，他本人的存在又有和意義呢？

「一個沒有自我的人，在我心裡，不配為人。」破軍又冷冷的補了一句。

「你……」虛影很生氣，用手指著破軍，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你可以化千萬人，卻永遠無法為你自己，盜神，我為你到可悲。」

「謝秣陵是誰？」

「是一個偉大的人，比你口中的偉大之神還要偉大的多。」

「不可能，世界上絕不會有人可以和偉大之神相提並論。」

「當然有，莫忘了你剛才所說的話，諸神不是萬能的，盜神無所不能。萬一有一天你盜取了偉大之神的神位，豈不是和他一樣偉大？」

「可惜，我失敗了。」虛影喃喃說道。

「原來你真的盜取過偉大之神的神位？」

「是的，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被虛無吞噬神魂。我以為我功了，可是我看到的隻有一片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