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再見葳蕤當初魔道初歸墟,我曾拔出過天道的半截斷劍。
從半截斷劍中悟到了太古三劍道,魔劍滔滔,鬼劍幽幽,神劍渺渺。
如今,我已經從太古三劍,先證得混沌劍道,如今已是混劍意,永恆劍主。
劍為百鍊之兵,抱殘守缺同樣是劍的一種存在形式。
這世界沒有完的劍,也不存在完的劍招,劍意,乃至劍道。
和黃金之矛一戰,我選擇人劍分離,以自墮虛無深淵為代價,堵劍氣風暴肅清強敵。
令我想不到的是,萬千讖言之劍居然和我存了同樣的心思,不惜自折劍,也要將天道之眼破滅。
人是殘破的人,不由己,不停的墮虛無深淵。
劍是殘破的劍,抱殘守缺,半截殘劍意圖重新回到主人手中。
我曾無數次的拿自己的命做賭注,而今天的結局本就在我意料之。
在外人眼中,今天我麵臨的是必死之局,可我知道,虛無深淵盡頭還有人在等著我。
命運從來沒有消失,隻是轉換了一種存在形式。
時空大君已經給了我足夠的暗示,當初我做選擇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個被藏的真相。
時間線被道祖斬斷,將未來在我手中。
而我的玄關,則是命運留給我的最好的禮,代表著未來的新世界。
既然時間線可以修復,那麼命運鎖鏈,又怎會輕易斷開呢?
迴即是命運,有人一定在深淵盡頭等著我,因為我若就此隕落,命運鎖鏈就永遠不可能再修復。
隻是,我不清楚在深淵盡頭等我的人究竟是誰。
是帝,還是葳蕤?
念及葳蕤,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次我在幽冥神殿見,葳蕤告訴我,代表的是帝的思念和痛楚,無法言說的。和帝就像是彼岸花,花開不見葉,見葉不見花開。
那時,我問,既然你已經和帝相見,兩顆心融合為一,為什麼世界上還有你。
葳蕤告訴我,本應該消失,是因為我心中有了,帝才以六道迴之力留下了。
那天晚上,葳蕤給了我今生最難忘的一夜,後來每當我想起來,都會懷疑是不是做了一場春夢,事如春夢了無痕。
第二天葳蕤消失,帝說我心願已償還,葳蕤也因此消失。
關於葳蕤,帝的解釋毫無破綻,我也一直深信不疑。然而現在我想起來,葳蕤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破綻。
命運藏於冥冥之中,不可琢磨,不可求證。
而葳蕤的存在又何嘗不是如此?
所謂的兩顆心,所謂的彼岸花,其實不過是命運借帝之手故作疑雲罷了。
究竟是柳河愁開啟了我的道門生涯,還是當初的王家佛爺用一雙慧眼開啟了我今生的宿命呢?
還有,我的玄關到底是怎麼來的?
是來自於我的修行,還是我在王家的時候被葳蕤暗中了手腳呢?
魔道的招魂幡是時空大君的手筆,在招魂幡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葳蕤恰好在我邊。
如果葳蕤便是當時的命運,那麼當時的的確有機會把未來的世界之中封印在招魂幡中,留作我開闢玄關的機緣。
以前,我對帝深信不疑,所以我也沒有懷疑過葳蕤的份,而現在,我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深淵也有盡頭,我終於停止了墜落。
五六識不復存在,我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
我覺到自己的在一點點的虛無,在變輕,變得和夢一樣的輕靈。
神識開始出現混,漸漸的,我不到自己的存在。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一把殘破的劍柄陡然出現在我麵前。
是折斷的萬千讖言之劍。
我將劍柄握在手中,用心劍上殘缺不全的萬千讖言。
隨著劍折斷,讖言缺失了不。慶幸的是,所有的讖言我都還記得。
在外人眼中,這是一把斷劍,在我心中,它還是它,不僅沒有折損威力,反而因為劍的不完整,威能再度解。
因為,劍一直在我心中。
握住劍柄,我的神識開始重新歸位,劍在,人也就回來了。
我持劍在深淵盡頭漫無目的的行走,沒有目標也沒有方向。我知道肯定有人在這裡等我,可我卻不知道那人在哪裡,前左右皆為虛無。
冥冥之中,不知道我走了多久,過前方的黑暗,我看到了一個虛白的影子。
越走越近,看清是個穿白的人,背對著我,看形和帝十分相似,隻是帝穿的是黑,眼前這人穿的卻是白。
見此,我心有所明悟。
知道是,那些被時沉澱的記憶泛湧如,心越來越激。脆弱如琉璃的慧眼,溫的嗬護,一聲聲師兄,在眼前一一閃過。
即便知道的存在來自於一個心謀劃的騙局,也無法阻止我對於的思念。
想到這裡,我大步走到邊,說道:「葳蕤,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