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不知道，不過勝在眼力夠，對自家婆母跟小姑子的格完全瞭解，當即掩笑了笑，上前親熱地跟彭氏打招呼，寸步不離自家的小姑子，一來怕未出閣的姑娘會出事，二來自己也擔心會踩到坑，所以還是兩人抱團更好一些。

不過這也直接造了對這常平侯府的觀一落千丈，開始有點擔心自家小姑子日後嫁到這裡，會不會是進了龍潭虎？甚至對這未來姑爺也開始有意見了，回頭要跟自家男人嘀咕嘀咕才行。

當然，是知道這定了的親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但有些好該爭取的時候還是要爭取的，總得要未來姑爺知道他家眷都不是好相的才行。

陶姚看了眼自家大嫂，笑著拍了下的手，示意不用擔心。

彭氏哪裡知道這對姑嫂打的啞謎，隻是看到姑嫂相得好，心裡嘀咕之餘還有幾分羨慕，也是小姑子的，不過就傅瑤那樣的人品，實在讓人難以恭維。

這邊頗有些暗洶湧，老夫人湯氏那邊卻是波平浪靜，隻有傅瑤帶著兒在那兒抱怨不已。

「娘，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眼看妍兒的婚事都沒有著落，你可是的外祖母，都不為著急的嗎？」傅瑤不滿地道，這幾年來最擔心的是兒嫁不出去這個問題。

當年私下裡得罪了寧王妃，也就是現在的中宮皇後，也不知道事是怎麼傳出去的，竟然有不人家都知道，結果就是眼看自家兒都要二十歲老姑娘了還無人問津，如果當年知道這後果如此嚴重，打死都不會幹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鄭妍坐在一邊看著母親發牢，心裡也是一片苦，真正跌落神壇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也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多選擇的餘地，好一點的就是嫁進鰥夫家當繼室，前提還得是人家願意要才行。

這些年就連親爹都不喜歡，更遑論長兄？尤其那個鐘秀不知道給大哥吹了什麼枕頭風，大哥竟是一直說要送到家廟去安度餘生，省得在京城為別人的笑柄，好在母親沒有答應，這事纔算是擱淺了。

一想到以後要常伴青燈古佛，的臉當即就變了，那樣的日子是一天都過不下去的，但是如果還在家裡待著當老姑娘，隻怕日後見容不了鍾秀那個討厭的嫂子，怎麼就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湯氏撚佛珠的手頓了頓，抬起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惟一的外孫，心裡也是一片苦，這麼一個花骨朵兒般的姑娘現在已經看得出頹勢來了。

罷了，終歸是自己的骨，於是道：「說說你的想法。」

這話一出，傅瑤母都把目急切地看向湯氏，這府邸其他的地方正在辦賞花宴，可是母倆都不太想去這樣的場合，畢竟麵對別人奚落的目，那滋味可不好。

「外祖母。」鄭妍哭著跑到湯氏的邊坐下。

湯氏手輕著外孫的頭髮，目卻是看向兒，「要不就讓妍兒低嫁到外地去吧，那邊天高皇帝遠，也不會有人再嚼舌，妍兒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經過了大起大落，的想法務實了很多，若是換做以前，是萬萬不會這麼安排外孫的，勢必要高嫁到同等地位的人家纔算完。

可是轉變了心態，傅瑤卻沒有啊，鄭妍更是一聽到這說法就全僵了，是堂堂公侯千金，哪能隨便找個寒門子弟就嫁了？

母倆都聽出了湯氏的言外之意，遂對視一眼後，都看出雙方眼裡的不甘心。

遂，傅瑤搖頭道：「娘，我就妍兒這一個閨，哪能捨得低嫁出京？再說當年千方百計要調回京城也是為了給妍兒找一門好親事，如果好親事沒有下落，卻還要這樣打發掉妍兒，你讓我何以堪？早知道這樣，當年我就不回京了……」說到這裡，出帕子掩麵哭了起來。

當年丈夫外任，也算是當地的一把手，兒若是嫁到當地，許什麼樣的親事不？兜兜轉轉的，現在卻要走當年不願意走的路，如何願意？

「這也不，那也不，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湯氏也怒了，「你對湯家的表兄弟家的子侄一個滿意的也沒有，其他姻親家裡條件好的，也不願意娶一個讓皇後厭惡的人當妻室，誰家子侄不是更重前程？」

一提起湯家，傅瑤就撇了撇，是瘋了才會將兒嫁進那等已經見到了頹勢的家族，再說那些表侄子們哪個不是紈絝子弟？一個有出息的都沒有，要不然這一家子豈會不要臉麵地想要推銷他家的兒給傅鄴當妾？

湯氏一眼就看到兒的表，神也跟著不高興起來，這也嫌那也嫌，乾脆還是當老姑娘得了。

「外祖母消消氣。」鄭妍給湯氏順背，坐得近，能覺到外祖母氣得不輕，現在正是有求外祖母的時候，可不能跟外祖母翻臉。

順便再給母親使了個眼，示意不要再說出激怒外祖母的話，家裡的祖母與大嫂都沒指，能指的也就這一個長輩了。

湯氏這才順氣了一些。

傅瑤這才道，「娘，今兒個府裡辦宴會，那個陶姚不是也會來嗎？」

「怎麼？你要找？」湯氏驚訝。

傅瑤討厭陶姚的程度，這個親娘是一清二楚的，明明已經了準姻親，陶姚的親娘鮑芙更是到鄭家二房做過客，給足了二房麵子，但自家兒是不會領的，一直認為那麵子是給了不討喜的兒媳婦鍾秀的。

「娘，看你這吃驚的，大家不是姻親嗎？我怎麼就找不得了？」傅瑤一副理直氣壯地道，「跟鄴兒都定了親，親是早晚的事，鄴兒當年可是我看好的婿人選，要不是橫一腳，鄴兒早就娶了妍兒，也不會讓我如此為難，是欠了我們母的。」

這一番言論震驚了湯氏，也是個不太講理的人，但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傅瑤卻是不以為然，繼續道，「現在不過是讓幫個小忙，妍兒是鄴兒的嫡親表妹，這關係是親得不能再親了……」

「那你想怎麼做？」湯氏不想聽說再多的廢話，而是追問一句。

傅瑤覷了眼母親的神，然後才道，「現在不是皇後麵前的紅人嗎？隻要在皇後麵前給妍兒說上幾句好話，最好還能讓皇後召妍兒進宮晉見，這樣一來誰還敢說妍兒得了皇後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