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得理不饒人李大伯嘬了兩口煙，猶豫再三，還是道：「我小孫子前年娶了媳婦，生了一對雙胞胎閨，大孫子三個孩子都要上私塾，家裡人雖多，田地卻不怎麼夠用，所以我想，能不能讓我繼續租一畝水田？」

李大伯家十幾口人，租了不田，可還是不怎麼夠家裡人吃。

李長亭出來問許清的意思，畢竟這田地是許清要種的。

許清：「給我留一畝水田種著玩兒，其餘隨便。不過地得全部收回來，不能便宜了曹婆子！」

李金梅也道：「李大伯的為人沒得說，他們一家人都不是壞的，租給他我放心。」

李金梅這些年也過李大伯一些照顧，想幫把手。

李長亭進去把意思轉達了，李大伯高高興興地走了，沒多久，提著一尾魚過來，扔下就跑，生怕李長亭不收似的。

許清把魚丟水桶裡，琢磨著晚上做紅燒魚吃。

「砰砰砰！」

「老六快開門！大阿公來了！」

曹老大的聲音過木門傳進來，帶著幾分嗬斥的意味，聽了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李金梅臉立沉，低罵一聲。

曹老六去開啟院門，剛一開門，人就被曹老大推到一邊。

「別擋路！」

曹老大小心翼翼地扶著旁的老人走進來，後還跟著一群曹家人，一個個麵不善。

為了兩畝地，曹家竟然一家老小都出了。

「你們來做什麼？」李長亭大步上前，擋在了曹老大和老人麵前，臉沉，語氣不爽，「來我家鬧事？」

「我們是來商量正事的！」曹老大理直氣壯道。

李長亭冷冷地盯著曹老大，直把曹老大看得腦門冒冷汗，聲音都有些哆嗦起來：「我大爺爺在這兒，你難道還想手不？」

「真以為我不敢手？」李長亭冷笑。

曹老大嚥了口唾沫。

「李家小兒，莫擋著路，先讓我進去，咱們坐下再說。」曹大爺八十多歲了，頭髮全白，看著老態龍鍾，可一開口，中氣十足，長者威嚴擺得足足的。

「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罷。」李長亭可不吃這一套。

「你……」曹大爺冷下臉。

「進去坐坐而已，還能了你們一塊不！」曹婆子仗著有人撐腰，諒李長亭一個男人也不敢對一個婆子手，抬就往屋子裡沖。

李長亭麵一沉，負在後的手腕微微一轉。

一顆石子悄無聲息地打中了曹婆子的腳，曹婆子腳下一麻，還沒進屋，就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

「唉，您說您來就來，哪用得著行這麼大的禮。」許清大驚，連忙去扶曹婆子，誰知慌忙間不小心踩到曹婆子的手，霎時一聲殺豬般的慘響徹整個小院。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許清後退兩步，舉著雙手做無辜狀。

「娘！」曹家的幾個兒子連忙衝過來，手忙腳地扶起曹婆子。

曹婆子這一跤摔得不輕，膝蓋磕在石板上，都見了，下、雙手都有傷。

隻見哎喲哎喲痛籲著，吐出一顆帶的牙齒。

許清是個心善的，這是在祠堂大家就有目共睹的，滿臉擔憂道：「怎地這麼不小心，您說您跑什麼，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摔一跤多疼啊！真是的！那個……剛剛不小心踩了您一腳，抱歉啊，我本來是想扶您的……」

曹婆子坐在地上，站不起來，聽見許清的話，氣得直發抖，指著張口就罵：「草賤泥！係泥掰五地！」

缺了一顆門牙，滿口風，所有人都沒聽懂說什麼。

可大家都聽出了曹婆子這是在罵許清，許清委屈極了：「我好心扶你，你怎麼還罵我，又不是我讓你摔一跤的！」

誰知曹婆子得理不饒人，對著許清又罵又，那眼神兇狠地恨不過過來了許清的皮，明顯就是摔疼了，遷怒許清。

在曹婆子三言兩語地帶下，曹家人也紛紛指責許清，幫著自家人說話。

許清驚愕過來，頓時出一臉「看清你們」的樣子：「原來你們是來我姐姐家找茬的！怎麼，想吞了我家的地，還想把曹婆子這一跤賴在我們上不？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曹婆子一聲慘吸引來了不人，見曹家人對著一個剛過門小媳婦發難，紛紛出言譴責他們不要臉、仗勢欺人。

「你說，你是不是想私吞我家的兩畝地？」許清火氣上來，指著曹老大質問道。

這麼多人看著，曹老大臉麵有些掛不住，他們想私吞的何止那兩畝地，但這種話卻是不能拿到明麵上來說，不然他曹家在長溪村被千夫所指，還混不混了！

曹老大當即喝斥回去：「你胡說八道什麼？」

許清笑：「是我胡說八道嗎？那你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你們曹家絕對不會私吞我家的地，我就信你，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