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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109良策

李廷攸還沒說話,就聽李傳應吩咐道“攸哥兒,去取盆水來”李傳應的語氣中有些復雜,似是著一淡淡的驚嘆。

“是,大伯父。”李廷攸悶悶地對著李傳應應了一聲。

半盞茶後,水就送來了。

端木緋毫不遲疑地把那張絹紙放清水,墨跡在水裡沒有一點模糊的跡象,反倒是絹紙上空白的地方約顯出了幾行字跡。

這封信看似普通的家書,其實是一封用明礬水書寫的信。

端木緋角彎彎,立刻把噠噠的信紙撈了出來。

果然是這樣

最初引懷疑的是紙張的,這張信紙恐怕在李傳應手裡已經下過一次水,信紙乾涸後,紙張的就變得有些糙,而又聞出了信紙上散發出來的那異味是明礬,方纔大膽一試。

端木緋仔細地端詳起信紙上的白字跡,從上麵的數字、量詞以及銀兩的數目來看,這分明就是數筆賬目,再結合單價

端木緋微微蹙眉,須臾,抬眼看向了李傳應,語出驚人地問道“大舅母正以李家的名義盜賣軍糧”

端木緋用的是詢問的口吻,然而那張小臉上的神卻是十分篤定。

去歲的米價每石不到二兩,可是從冬季雪災到春季淮北春汛,再發展到流民四逃荒,幾地匪,米粟踴貴,到了今夏已經是石米四兩。

按照這份賬目,李大夫人以每石一兩半的價格買下了四萬石大米,轉手以石米四兩售出,一下子就凈賺十萬兩白銀。

這簡直就是無本生意。

可是這四萬石大米又是從何而來

四萬石大米那可是整整六百萬市斤的大米,總不會是憑空變出來的

考慮李家在閩州的份,答案已經呼之慾出

軍糧。

自古以來,武將吃空餉賣軍糧,或者把陳糧換新糧賣了賺取差價,也非罕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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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李傳應控製不了麵上的表,不出了容之

他也知道這封信所藏的,一開始不提,自然是存著想考驗端木緋的意思,卻沒想到他這個小外甥竟然沒幾息時間就看出了其中的關鍵,想當初他和二弟也是兩人一起私下研究了大半天,方纔瞧出門道來。

早知戶部尚書端木憲於算,端木家的子弟個個都是自研讀算經,可是這一刻李傳應方纔到何為天賦異稟。

有的人在某些方麵大概就屬於天生奇才,註定被人所仰

端木緋出一白生生地手指點著絹紙上的一個印記,繼續分析道“這件事大舅母做得並不,甚至還留下了賬目和李家的印像是在故意留下什麼把柄。”

說著,清澈的大眼中綻放出銳利的芒,聲調糯依舊,語氣卻堅定乾脆,十分肯定地說道“大舅父,大舅母這是想以此來陷害李家。”

而李大夫人會這麼做,恐怕十有**還是與先武寧侯之死有關。

李傳應也約猜到了一些,但畢竟在局中,事又與自己的妻子有關,有時候便難免一葉障目,反倒沒有端木緋看得那麼通

此刻,聽聞端木緋一語道破,他直愣愣地坐在了原地,眸中似是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緩緩地開口道“若真要弄垮李家,憑你大舅母這些東西怕是不了事。而且,一婦道人家,又如何得了軍糧”

他話中難掩艱,也沒指端木緋回答,就自問自答道“李家在閩州不過八年,因剿倭有功方在閩州站穩腳跟,看似如日中天,其實基尚淺。閩州乃海陸通要沖,各方勢力割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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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漸漸凝滯。

端木緋看著上首的李傳應,眼前這名經百戰的將領上流出來的堅毅,讓心底不由升起幾分敬意,幾分好

端木緋沉一下後,又道“大舅父,您可曾想過,先武寧侯之死的真相知道的人應該不多,是誰給大舅母的”而且故意歪曲真相,是對方隻知其一二便妄加猜測,還是他原本就是居心不良

這一句點撥又令得李傳應再次容,伯侄倆的目向了端木緋,問到了關鍵。

這一點是他們忽略了

李傳應的眼眸幽沉幽沉,握在一起的手背上那微微凸起的青筋出他心的翻湧與激

端木緋勾笑了,笑得像是一隻狡黠的貓兒般,笑地問“大舅父,您可要把這刺徹底拔了”

“緋丫頭,你有何良策”

一陣涼爽的穿堂風猛地刮進了廳堂裡,將話尾吹散,庭院裡幾株秋被風拂得微微搖晃,細長的花瓣被隨風飛去,讓這庭院中平添了幾分頹廢。

日頭被雲半遮半掩著,令得灰藍的天空黯淡無

等端木紜隨李傳庭回來正廳的時候,話題已經說得七七八八了。

端木紜約覺得廳堂中的氣氛似乎有些怪異,心裡隻以為是因為端木緋與李傳應不,以致彼此接不上話,便主挑起了話題,問起兩位舅父打算在京中待多久,又說和端木緋很會做點心,明天就做些點心送來

當端木紜坐在端木緋旁時,姐妹倆之間的差異就尤為顯著。

其實這對姐妹花的外貌都長得像們的母親,五非常緻,可是十四歲的端木紜差不多長開了,眉眼間看著明艷,頗有幾分英氣;

但還未滿十歲的端木緋卻還像一隻沒長的小貓,綿綿的,加之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總給人一種天真爛漫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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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攸卻是心知肚明,這隻小貓不僅有爪子,脾大的,傲氣得很。

哼,這小姑娘還真是不可

忽然間,李廷攸覺得家裡那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弟弟們其實頗為可,自己以前是不是對他們太嚴苛了點呢

端木緋似乎覺到了什麼,轉過頭準確地對上了李廷攸那略帶嫌棄的眼神。

可不可關他什麼事端木緋皺了皺鼻頭,角在其他幾人看不到的角度撇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抬手漫不經心地拂去了左肩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對著李廷攸眨了一下右眼,彷彿在說,表哥,貴府知道你用了“鬼見愁”嗎

李廷攸差點被口水嗆到,撇開了視線,暗暗咬著後槽牙。這丫頭何止是不可本就是可惡,是狐假虎威

端木緋的心暢快了起來,樂滋滋地品起的大紅袍來。

說來閩州真是個好地方啊,多好茶,隻要討好了兩位舅父,以後和姐姐就有喝不完的好茶了

李傳應兄弟倆特意留姐妹倆吃了午膳,又用了下午的茶點,若非擔心宵,他們還想再留兩個外甥用了晚膳再走。

這一日,端木緋與端木紜可說是滿載而去,又滿載而歸,由李廷攸親自送回了尚書府。

日暮西沉,晚風吹拂。

姐妹倆攜手去了永禧堂,端木憲已經回府了,一看到姐妹倆,就笑地招呼們倆坐下,態度很是親和。

“你們二舅父可好說來也是一別四五年了,我記得上一次見麵還是他奉旨進京謝恩。”端木憲捋著胡須,有幾分懷念地說道。

這若是不知的人,恐怕還以為兩家有多親呢

端木紜心如明鏡,也沒有因為端木憲的親近就寵若驚,隻說二舅父一切都好,又說二舅父此行捎來不閩州特產,全是些無關要的閑話,半句沒提李傳應也來了。

見祖孫三人和樂融融,一旁的賀氏麵沉如水,默默飲茶。

端木憲心不錯,又時不時地問了端木紜幾句,跟著就吩咐賀氏道“阿敏,難得親家來京,改日當請他們父子倆過府吃頓飯,親戚之間就該多走。”

賀氏正把茶緣把邊送,便沒有做聲。

最近端木憲為了長房已經幾次讓沒臉,這一次,也想趁機端端架子,誰想茶水才沾,就聽小賀氏近乎急切地說道“父親,您說的是。紜姐兒舅舅遠道而來,是該請人家過府好生招待一下。”

小賀氏眸子晶亮,心底自有自己的小算盤,若是想兒與李廷攸的婚事能,自然要盡力給未來親家留下好印象纔好。

賀氏眸一沉,暗暗瞪了小賀氏一眼,倒沒想到是要對李傳庭示好,隻以為是想討好端木憲。

但是被小賀氏這麼一打岔,賀氏的架子也擺不下去了,茶水隻是沾就又被放了下來。

“紜姐兒,五日後是你祖父休沐,不如就選那天你下帖把你二舅父和李家三表哥請來。”賀氏慈地看著端木紜道,言辭讓人挑不出錯,卻又巧妙地把最後的選擇權給了端木憲,“老太爺看如何”

“那就九月十五。”端木憲捋著胡須立刻就拍板應下了。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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