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臉上出一抹頑皮。

下一瞬，覺眼前一暗，像是有什麼東西擋住了窗外的。

端木緋抬起頭來，角的笑意瞬間就僵住了。

因果報應來得可真快。

端木緋猛地瞪大瞭如墨玉般的眼珠子，那模樣與魚缸裡的金魚頗有幾分神似，一眨不眨地看著與僅僅隔著一扇琉璃窗戶的紫年。

兩人相距咫尺，近得端木緋都能看清年臉上那細細的絨在下近乎明。

端木緋驚得差點沒後退一步，隻見年漫不經心地指在琉璃窗戶上彈了一下。

“噔”

他似乎在不耐煩地催促開窗。

端木緋的眼角了一下，覺得自己就是魚缸裡那幾尾可憐的金魚不不，金魚還能躲在魚缸裡，而卻隻能

乖乖地抬手給對方開啟了窗戶。

“封公子”端木緋又習慣地陪著笑，濃長翹如蟬翼的睫撲扇撲扇的，眉眼彎彎，如月牙般可。

封炎將方纔在窗戶上彈了一下的手指藏在了後，似是負手而立，眸中藏著一抹幾不可查的窘。

其實，剛剛他是想一下蓁蓁的臉，卻一時忘了兩人之間還隔著窗戶呢。

封炎清了清嗓子，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想著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明正大地去蓁蓁的臉頰

封炎把左手往窗臺上一撐，再輕輕一跳，就輕如燕地越過了窗臺和方幾，姿態輕鬆極了。

端木緋卻是看得低呼了一聲，張地盯著那個青花瓷魚缸，怕他不小心打翻了魚缸。

魚缸裡的金魚咕嚕嚕地在水裡吐著泡泡，悠閑極了，彷彿完全沒有到剛才的“危機”。

見端木緋又去看那缸金魚，又想著剛才調皮地逗弄金魚的樣子，封炎眉眼含笑地想道蓁蓁一向喜歡金魚以前因為楚太夫人在楚家養著那隻雪玉的貓兒，所以不便養魚，如今不同了。

唔，他得去尋幾條罕見的金魚送給蓁蓁纔好

封炎心裡一下子就打定了主意，眸子裡燦若繁星，熠熠生輝。

他笑地看著那缸金魚，隨口道“這是十二紅蝶尾吧”封炎一邊說，一邊悠然在方幾旁坐下，想試探一下蓁蓁最喜歡什麼魚。

端木緋眸子一亮，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道“封公子也懂魚啊。”一般人看了這缸魚隻會以為是普通的紅白蝶尾，卻不知道這其實是珍貴的十二紅蝶尾。

所謂“十二紅蝶尾”，就是通銀白的金魚上有十二呈現火焰般赤紅，分別為兩眼圈、兩繡球、兩鰭、兩腹鰭以及四葉尾鰭，而且其尾鰭必須為四尾。

封炎的眸子又掃了那缸金魚一眼，心裡暗自得意幾年前，他得知阿辭喜歡金魚後，就特意學過，保管可以與聊上一天半天也不會詞窮。

“龍睛為算盤珠型，四葉尾鰭舒展如蝶翼，白如霜，紅似火，是難得的上品十二紅蝶尾。”封炎微微點頭，贊了一句，神間似是漫不經心。

端木緋頻頻點頭，翹起了角，眸放異彩，“這缸十二紅蝶尾也是我幾年未見的珍品了封公子，你看這尾形”

說著，笑地手指著其中一尾金魚的尾，示意封炎去看，可是當封炎真的湊過來時，端木緋卻又僵住了糟糕怎麼莫名其妙就和封炎聊起魚經了

理智回籠，端木緋笑意微凝，不太自然地轉移話題道“瞧我，隻顧著說魚，倒是忘了問公子來找我可是有什麼要事”

封炎本來還想繼續與端木緋聊魚經的，聞言，心裡不免有些失，但還是乖乖地答道“葫蘆巷那個宅子的事，已經有了訊息。”

端木緋頓時神一振，親自給封炎倒了杯花茶，接著在方幾的另一邊坐下，殷切地看著他，“封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封炎喝了口暖暖的花茶後，滿足得一雙眼都瞇了起來，心裡妥帖極了。蓁蓁倒的茶果然香甜如。

他放下茶杯後，就隨意地說起了事的來龍去脈

葫蘆巷的那個宅子是皇帝隨便賜給舞的，這宅子到現在尚未修整好，舞自己本還一次沒去過。

但是，自臘月起，已經有不人看到一個俊秀的僧人在宅子裡外進進出出，原來也沒人知道那宅子是皇帝賜給大公主的。

偏偏大年初三那天，翰林院的付大人正好在葫蘆巷附近遇上了二皇子，二皇子在談間偶然提起那是大皇姐的宅子，他是特意來此拜訪大皇姐的。

當時，附近有一些路人也聽到了，再結合那宅子裡不時進出的年輕僧人，一傳十，十傳百才慢慢演變為舞豢養僧人為麵首的傳聞。

封炎握拳放在畔乾咳了兩聲，眸微閃，含糊地總結道“這件事隻是錯差的巧合，並沒人在暗中算計舞”

“可是，二皇子怎麼會去那裡”端木緋疑地問道，覺封炎的結論來得有些突兀。

“”封炎當然知道端木緋沒有那麼好矇混，隻不過，他實在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怕“那些事”汙了端木緋的耳朵。

但是不說也不行，他不說，端木緋也可以找別人打聽二皇子，這麼一想，還是由他來說吧，他好歹可以斟酌語句，說得委婉點

封炎的俊臉皺在了一起，心裡好一陣糾結。

端木緋狐疑地歪了歪腦袋，莫非自己問了一個讓封炎很為難的話題

正遲疑著是不是別問了，封炎卻說話了“二皇子最近認識了一個僧人，一見如故，想著舞的宅子裡沒人住，就暫時把人安置在了那裡初三那天，他也是去那裡見那僧人，不巧竟然遇上了付大人。許是做賊心虛，他才會隨口說他去探舞的。總之，二皇子的本意隻是想矇混過去，也沒想到事會鬧得那麼大”

端木緋兩眼發直地看著封炎，許久才眨了眨眼，眼底有些懵，傻乎乎地附和了一句“沒想到二皇子是信佛之人”

說完，心不在焉地抿了口花茶，覺得封炎說的每個字都聽懂了，怎麼連在一起，就覺得他的話有些怪異。

二皇子信佛歸信佛，去寺裡燒香聽經唸佛就好，為何要把一個僧人藏在舞的宅子裡呢

封炎聞言差點沒被口水嗆到，表變得更古怪了，心知蓁蓁大概是沒聽懂也是，無論是楚青辭，還是端木緋，都不會有人在跟前說龍之好、斷袖之癖的那些事。

封炎不知道第幾次地清了清嗓子，也捧起了花茶，對自己說反正這個話題帶過去了就好

端木緋又垂眸啜了口茶，沒注意封炎那怪異的神，思緒飛轉。

一向不糾結，想不通的事也就不想了，祖父楚老太爺說了做事要分主次，二皇子蓄養僧人的用意不重要，反正隻要知道舞是被二皇子連累的就行。

無論如何，二皇子是有心也好，無意也罷，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總不能讓舞平白背了這個黑鍋，汙了名聲吧

不過

悄悄地用眼角的餘瞥了封炎一眼，心裡又約升起一種復雜的慨這才過去了短短幾個時辰而已，封炎竟然已經把事的來龍去脈查了個一清二楚。

這五城兵馬司多是些混日子的紈絝子弟，辦起事來估計沒這麼雷厲風行，所以封炎這訊息的來源十有**靠的不是五城兵馬司

封炎在京中的眼線恐怕堪比東廠了吧

端木緋既是心驚，又是嘆服。

那“贊嘆”的眼神看得封炎一下子把腰板了起來，俊的臉龐上角翹得更高了，眉飛舞。

這件事他辦得如此漂亮利索，蓁蓁果然高興了吧

封炎心飛揚，決定順勢把事辦得更圓滿一點，自告勇地說道“這事就由我來辦好了”

看著封炎那躍躍試的模樣，端木緋忽然就有些“擔心”二皇子的安危。

“不急”端木緋急忙道，生怕下一瞬他就跑去“辦事”了，“我想，這件事還是得先問問舞姐姐，看看的意思”

這件事的當事人畢竟是舞，二皇子也是舞的弟弟，究竟要如何理，還是要由舞自己來決定。

封炎怔了怔，瞬間就明白了端木緋的心意，然後笑了，眸子裡閃著熠熠流，和得不可思議。

他的蓁蓁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從來沒有變過

封炎的耳尖微微發燙，一下子站起來，丟下一句“那就晚上見”

話音未落，他又是練地往窗臺上一撐，子就輕盈地躍到了窗外，快得端木緋的眼睛幾乎捕捉不到。

封炎背對著，揮了揮手以示告別，很快借著一棵大樹三兩下地爬上了後墻

端木緋看著墻上那道紫的背影，默默地嘆氣，默默地關窗，跟著看向的那一缸金魚，此刻才驀然想到某個不對勁的地方。

“奇怪，他怎麼跑來找我”而不是直接去找舞

端木緋垂首對著魚缸裡的金魚自言自語道。

封炎卻是聽不到了，他輕快地自高墻上跳了下去，整了整袍後，忍不住回頭朝後的屋子看了一眼，就吹著口哨，步履輕快地走了，心裡琢磨著他到底送什麼魚給蓁蓁好呢

是烏雲蓋雪，藍蝶尾，玉頂銀獅，還是朝天龍水泡

思緒間，他閑庭信步地繞過兩棟殿宇，腳下的步子忽然一緩，看到正前方十來丈外的一個八角涼亭裡有兩道悉的影。

一個著明黃的龍袍，一個著大紅的麒麟袍，正是皇帝和岑。

坐在亭子裡的皇帝也看到了封炎，抬眼對著他微微一笑，然後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說話。

封炎的眸閃了閃，大步流星地朝亭子走去，角噙著一抹淺笑。

皇帝含笑凝視著封炎朝他走來，深沉的眸中閃過一道，低聲嘆道“這歲月不等人啊，才一晃眼，孩子們都大了，舞、祐顯都要擇親了朕也過了而立之年了。”

皇帝的聲音越來越輕，待到封炎走到近前時，已經低不可聞，隻有侍立在一旁的岑聽到了皇帝方纔的嘆息聲。

“皇帝舅舅。”封炎若無其事地對著皇帝抱拳行禮，聲音清朗。

“阿炎，坐下說話。”皇帝深深地看著形拔的封炎，慈地笑道，“朕記得你今年也十四了吧，有沒有看中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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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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