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端木緋得意洋洋地歪著小臉應了，一副“不是我還有誰”的樣子。

“本宮就知道。”涵星被端木緋可的模樣逗笑了，“母妃說，金師傅的繡花手藝是不錯，可惜畫的圖案了幾分靈氣，說那條子肯定不是畫的圖。”

既然不是金師傅，涵星立刻就猜到必然是端木緋了。

“緋表妹，你也給本宮畫一幅獨一無二的好不好”涵星涎著臉對著端木緋撒道，笑地蹭了蹭，麻得端木緋起了一皮疙瘩，忙不迭地應了。

涵星心滿意足地笑了，繼續蹭著端木緋問道“緋表妹，那你給本宮畫條什麼樣的子”

“涵星表姐你喜歡什麼”端木緋笑瞇瞇地問道。

涵星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口而出道“琥珀。”琥珀是涵星養的黃鶯。

屋子裡靜默了一瞬，涵星忽然有一疚，會不會太為難緋表妹了，正想是不是換一種花時，就見端木緋站起來，對著眨了眨眼，“我們畫琥珀去。”

涵星頓時喜笑開，又挽著端木緋的胳膊好一陣甜言語，表姐妹倆就往端木緋的小書房去了。

墨香混合著各種料的氣味很快就彌漫在小書房裡，涵星本來還打算給端木緋伺候筆墨來著，不過被端木緋嫌棄地打發了，還是讓錦瑟給打下手。

涵星就負責在一旁正襟危坐地看著端木緋拿起了畫筆，刷刷刷，彷彿三兩筆就練地畫出了一隻可俏皮的黃鶯。

端木緋沒有停下，繼續揮毫潑彩，涵星的眸子越睜越大，越來越亮，連小都張了驚嘆的形狀

許久許久，小書房裡都是寂靜無聲。

直到端木緋收了筆，涵星樂得快找不著北了，目癡癡地落在那幅圖上，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著，彷彿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涵星流連地看了這幅畫好一會兒後，目停留在畫中的一朵蓮花上，忽然抬起頭來，神兮兮地對端木緋說道“緋表妹，你還記得耿家那個耿聽蓮吧”唯恐端木緋把人給忘了，又補充了一句，“就是大皇姐的那個伴讀。”

端木緋剛畫好了畫，覺得消耗了不力，正滿足地吃著一塊蜂綠豆糕，含糊地隨口應了一聲“記得”。

涵星繼續道“本宮昨日聽到那個耿聽蓮在和其他伴讀說，紜表姐的笄禮太過奢華，華而不實，笄禮本應禮重於笄，說紜表姐用的釵笄、裳這般奢靡，本就是本末倒置。”

說著，涵星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中溢位一陣清脆的笑聲，略帶嘲諷地說道“可偏偏前幾天，本宮旁的宮還聽到的丫鬟在安說，這次衛國公夫人派人去江南肯定能買到孔雀錦，到時候，就可以在及笄禮穿上孔雀錦所製的禮服了。照本宮看啊，這耿聽蓮本就是個口是心非的。”

“不過孔雀錦哪裡那麼容易買到的，連本宮都沒有呢，母妃倒是去年從父皇那裡得了一匹，不過是櫻草的”

端木緋剛好嚥下最後一口綠豆糕，笑瞇瞇地說“我也就是運氣好，才偶然得了一塊。”那天恰好在錦街偶遇岑，可不是就是運氣好

“你運氣就好了，大皇姐可就倒黴了，有這麼個伴讀真可憐。”涵星搖搖頭，覺得跟耿聽蓮這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實在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涵星唏噓地嘆了口氣，說到伴讀，又想起自己的伴讀來了，話鋒一轉道“母妃要給本宮重新挑選伴讀了”自從原本的兩個伴讀因為家中犯事舉家離京後，邊就一直沒有伴讀。

“有人陪表姐你了，那不是好的。”端木緋覺得隻要不拉自己進宮當伴讀，就什麼都好。

涵星瞥了端木緋一眼，彷彿在說，你知道什麼啊

“其實，本宮有沒有伴讀也無所謂，反正是自己讀，又不是讓伴讀幫著讀，萬一挑來的新伴讀像耿聽蓮那樣的，那本宮豈不是慘了”涵星越說越頭痛，“緋表妹，你是沒聽到啊，那個耿聽蓮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沒事就勸誡大皇姐”

“說大皇姐為大公主，當為貴之典範，事親以孝，接下以慈；和正順，恭儉謙儀；不溢不驕，毋詖毋欺。”

“還說大皇姐的另一個伴讀於三姑娘過於懈怠，琴棋書畫，無一通，不堪為公主伴讀。”

“昨兒本宮還聽當麵斥了於三姑娘一番，又請大皇姐重擇伴讀。”

涵星一腦兒地說著，似乎在發泄著什麼，“緋表妹，你說行事是不是莫名其妙大皇姐是堂堂的嫡公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需區區一個臣來置喙”

端木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又撚了一塊蓮花糕往裡塞。

“要是找來這樣的伴讀，本宮還寧願天天逃課。”涵星嘟著小抱怨道，又湊過來與端木緋撒，“緋表妹，你怎麼就是不肯給本宮當伴讀，一點也沒有表姐妹誼，難道本宮還比不上睡懶覺嗎”

端木緋咬著蓮花糕，誠實地又點了點頭。

“你就不知道安一下本宮嗎”涵星朝飛撲了過去，一陣熊抱，兩個小姑娘彼此笑鬧著。

這時，綠蘿挑簾進來了，屈膝稟道“姑娘，四公主殿下，太夫人剛剛睡醒了。”

涵星剛到端木家的時候，聽聞賀氏正在午睡，就沒讓人去打擾賀氏，自己先跑來湛清院找端木緋玩了。

“緋表妹，”涵星一把把端木緋拉了起來，“陪本宮去給外祖母請個安，然後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這大熱天的，端木緋其實一點也不想出門，卻在涵星那飽含幽怨的“本宮出一趟宮容易嗎”的眼神中無奈地屈服了。

表姐妹倆親昵地說挽著手一起朝賀氏的永禧堂去了，八月桂香，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花香，隨著微風愈來愈濃鬱。

“涵星，快來外祖母這邊坐。”賀氏隻要一對上涵星那就是最慈的外祖母了，又是好一番噓寒問暖，彷彿怕在宮中了什麼委屈似的。

涵星笑瞇瞇地應了幾聲，又哄了賀氏幾句，然後就說起要和端木緋出門的事。

“涵星，你和緋姐兒這是要去哪兒玩”賀氏隨口問道。

“聽說九思班這季又出了新戲，難得出宮，本宮就想去看看新戲。”涵星道。

賀氏心念一，忙道“那乾脆把你綺表姐還有依表姐也上吧。”說著，賀氏對著旁的丫鬟使了個眼，丫鬟立刻就明白了，飛快地下去請端木綺和賀令依。

“外祖母，這戲未時過半就要開唱，來不及了，本宮和緋表妹就先走了。”涵星笑嘻嘻地直接拉上端木緋就走了，本就沒給賀氏阻攔的機會。

兩個小姑娘走了，隻剩下那道湘妃簾還在來回搖晃著，賀氏臉上那慈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滿心的憤怒與不解。

“你說涵星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了怎麼就非要和那個丫頭玩在一起呢”賀氏對著旁的遊嬤嬤沒好氣地抱怨道，忍不住頭疼地了眉心。

遊嬤嬤可不敢說四公主的不是，隻能說“四姑娘一貫會甜言語，哄人開心。”

“是啊，未免也太會哄人了點。”賀氏角撇出一個冷笑，“也不知道哄得老太爺悄悄撥了多銀子給，還全花了，簡直敗家”他們端木家就算有金山銀山也不夠端木緋這麼花的，偏偏這丫頭仗著有端木憲護著，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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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