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攸卻是遊刃有餘，又是兩招“細水長流”、“如魚得水”連續使出，與此同時，腳下又是如旋風般一掃，直接一腳踢在了韓士睿的右小脛骨上。

這一腳，看似輕輕巧巧，實則重如千鈞。

“唔”韓士睿痛呼一聲，腳下踉蹌了一下，眸中染上了一嗜的戾芒。

然而，沒等韓士睿站穩，李廷攸已經再次朝他近，右腳這次一腳踢在了他的左脛骨上，踢得他慘著單膝跪了下去，與此同時，李廷攸左手裡的劍鞘隨意地敲在了韓士睿持刀的右腕上。

“啪嗒”一聲，韓士睿手裡的長刀手而出，落在了地上，刀還在嗡鳴不已，似在宣泄著他心中的不甘。

韓士睿的臉難看極了，一陣青一陣白，狼狽地怒道“李廷攸，你膽敢”以下犯上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一個有些耳的男音漫不經心地響起“咦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在鬧市持械行兇，真當我五城兵馬司是花花架子嗎”

韓士睿一下子想起了聲音的主人是誰，麵更為難看地循聲去，隻見七八人駕著幾匹高大大馬不知何時出現在七八丈外，那些圍觀的路人自地往兩邊退去，給他們讓開一道來。

為首的是一個玄年，羽似的頭發高高地束起，年在馬上似笑非笑地俯視著韓士睿，正是封炎。

封炎聽聞華上街這裡出了事，而端木緋也在的時候，立刻火急火燎地趕來了。他到了其實有一會兒了，看到李廷攸遊刃有餘地在教訓韓士睿，端木緋和端木珩站在一起，顯然也沒吃虧，就故意不做聲地待在一旁，等李廷攸打完了才“姍姍來遲”地現了。

看著封炎策馬朝自己越來越近，韓士睿心裡咯噔一下，他和封炎那可是早有前嫌，可想而知，封炎是絕對不可能站在他這邊的。

他忍著痛楚與辱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上的塵土，眼神晦暗不明。

對於這兩人之間的恩怨，端木緋再清楚不過，立刻朝封炎走近了兩步，先下手為強地告狀道“封指揮使，這位韓大人持刀行兇，尋釁滋事，還請指揮使明察秋毫，定要給我表哥主持公道。”

封炎其實連事的經過都沒弄明白，也不想弄明白，對著端木緋討好地一笑，忙不迭地順著的話對著後的幾個下屬吩咐道“把人帶去五城兵馬司”

“胡說八道，你這是在顛倒黑白”韓士睿對著端木緋怒斥道，額角青筋凸起，指著李廷攸道，“明明是他”

“韓大人，這裡這麼多人都親眼看到的，分明就是你先的手，你還要冤枉我表哥”端木緋搖頭嘆氣地打斷了韓士睿，環視著四周的路人道，“各位還請給我表哥做個證，是不是這位韓大人先拔的刀，的手”

“沒錯”之前被韓士睿的刀鞘打到了頭的圓潤婦人站了出來，捂著額頭的腫包，憤憤然地指著韓士睿道，“奴家看得清楚明白，就是他先拔刀的”

四周的其他人也了起來，紛紛點頭，一個接一個地附和著，聲音越來越響亮。

他們看著韓士睿的目也越發鄙夷，他們之前都聽得清楚，這個姓韓的說得好聽什麼剿匪有功，剿的還不是一些平民，到底是暴民，還是良民，恐怕唯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看他睜眼說瞎話的樣子，想必不是什麼好人

“胡說八道，你們都是指鹿為馬”韓士睿氣得渾發抖，手腳冰涼，朝著四周圍觀的路人了一圈，目中迸出濃烈的殺意，“都是一群刁民”

“韓大人這是意圖恐嚇良民嗎”端木緋脆聲道，“這多人這多雙眼睛都親眼看到了，難不我表哥還能把這街上的這麼多人都收買了”

韓士睿張張合合，想到剛才端木緋對他的挑釁，想到他的刀鞘被李廷攸撞得飛了出去，拳頭握起來，怒道“是你們在算計我”

韓士睿口中的“你們”指的是端木緋和李廷攸，但是聽在四周的百姓耳裡，更像是韓士睿在斥責他們被李廷攸收買了

“奴家與這位公子素不相識，何來算計”那圓潤婦人尖聲怒斥道，其他路人也是亦然，一個個義憤填膺地表示著，他們才沒有被收買。

端木緋秀氣的柳眉微揚，瞥了韓士睿一眼，笑地看著李廷攸道“攸表哥，我算是知道什麼惡人先告狀了”

李廷攸隨手把劍回劍鞘，介麵道“可不就是，論算計，誰比得上韓指揮僉事啊”

李廷攸故意以韓士睿的職銜稱呼他，彷彿在提醒他別忘了他這個指揮僉事的位置如何得來的。

端木緋唏噓地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勸道“表哥，我瞧你現在臉還有些蒼白，以後還是要親君子遠小人啊”

聽著這表兄妹倆一唱一和，韓士睿的臉越來越難看，腦海中不想起之前端木緋嘲諷地說什麼他以一己之力掃平柏川縣民，還說他是頭烏

他的口一陣劇烈的起伏，覺心口彷彿被倒了一桶熱油似的，怒火轟地直沖腦門，憤然地再次指著李廷攸道“李廷攸，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還不就是因為柏川縣剿匪的事在記恨我”

“那些個刁民命如螻蟻，死不足惜”

“你為了那些刁民壞了你自己的前途，那是你自己蠢”

韓士睿喋喋不休地說著，肆意宣泄著心頭的憋屈，雙眼通紅，神猙獰。勝利者是他，他李廷攸不過是被逐出神樞營放逐到戶部的窩囊廢罷了。

什麼“命如螻蟻”、“死不足惜”、“刁民”，這一個個詞就像一針一樣刺在這些百姓的心口，那些百姓就如同那暴風雨夜的海浪般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巨浪，群激憤，真是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把這個什麼韓指揮僉事給淹死。

其他人都在看韓士睿，唯有封炎的目灼灼地投諸在端木緋的上，看著眼底、畔那狡黠的笑，好一會兒，纔像是恍然間又想起了什麼，淡淡地又吩咐了一聲

“還等什麼，還不給本指揮使把人帶走。”

於是，兩個五城兵馬司的人就皮笑不笑地朝韓士睿一左一右地夾擊起來。

其中一人笑嗬嗬地手做請狀，“韓指揮僉事，請。”

好漢不吃眼前虧。韓士睿的眸底明明暗暗，藏著一抹濃重的霾。現在以他一人之力在封炎和李廷攸這裡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

反正就算他跟著封炎走一趟又如何，他可是堂堂神樞營四品指揮僉事，他就不信封炎還敢對他用刑

韓士睿憤然一甩袖，隨著那幾個五城兵馬司的人離去了。

看著韓士睿灰溜溜地被押走了，那些圍觀的百姓覺好像是自己贏得了一場大快人心的勝利般，一個個都與有榮焉，滿口稱快。

熱鬧散場了，那些路人百姓也都紛紛地散去了。

封炎還依依不捨地站在原地，但又不得不走，正猶豫著，就聽端木珩眉頭皺地對著端木緋說道“四妹妹，你怎麼會和攸表哥在這裡”

端木緋知道端木珩怕是要開始清算了，心裡咯噔一下，表麵上乖巧地答道“我和涵星表姐看完戲後，正好偶遇攸表哥，攸表哥說順路送我回府，涵星表姐就自己回宮了，沒想到在路上偶遇了那位韓指揮僉事。”

端木珩的眉頭還是沒有舒展開來，又道“四妹妹，你是姑孃家，下次遇到這種事還是應該避開些纔是，剛剛我經過時都看到了，你差點就被推搡到了”

“他推你”封炎一聽，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題外話－－－－－－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