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眼前一黑，子晃了一晃。

怎麼會這樣？

為何中了頭名的是明娘！

謝云曦要怎麼辦？

永寧郡主會何等惱怒？

會如何遷怒謝元亭？

丁姨娘越想越是絕，子抖不已。

謝鈞略略皺眉，手扶了丁姨娘一把：“明娘考中頭名，是天大的喜事！難道你不高興？”

丁姨娘了，尚未說話，淚珠已涌了出來：“老爺！我是親娘，豈能不為高興。只是……郡主那兒，又該如何代？”

“郡主之前曾允諾過，只要明娘為云娘考中書院，便會替元亭求娶盛錦月為妻。現在落了個飛蛋打，郡主遷怒到元亭上怎麼辦？”

謝鈞：“……”

此事他竟然不知！

如果早知道……

考取頭名的兒，和出淮南王府的兒媳，他要怎麼選？

謝元亭也是一臉震驚。

原來，這其中竟有這些不為人知的！若永寧郡主出力，他想娶盛錦月并非不可能。可現在，一切都毀了！

都被謝明曦毀了！

……

謝元亭怒火高漲，一個箭步沖上前來，狠狠地瞪著謝明曦：“三妹！你只顧著自己風得意，竟不顧我這個兄長死活！”

“無無義，令人齒冷！”

到底是誰無無義，令人齒冷？

謝明曦看著嫡親兄長義憤填膺的俊臉，扯了扯角：“我怎麼樣才算有有義？”

“是不是應該將頭名奉送給二姐，日后再替二姐揚名，討好嫡母，為你這個兄長犧牲一切？”

謝元亭冷哼一聲，理所當然地應道：“本就該如此！”

“你是子，便是生得再聰慧，日后也要嫁去別人家。我才是謝家唯一的兒子，日后要撐門立戶，傳承子嗣。為我犧牲一些，有何不可！”

自私涼薄頂！

謝明曦呵呵一聲，不屑多言。

丁姨娘哭聲漸響，手攥謝明曦的袖：“明娘！當日你已經答應了我要替二小姐考取蓮池書院……你答應過我的，為何又反悔？”

謝明曦略一用力，回袖，神淡淡：“我答應你的事已做到了。當日考試，我署的是二姐之名。”

至于姓名變回來……那是另外一回事！

丁姨娘又是著急又是無奈，淚如雨下：“老爺，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他連永寧郡主的臉都打了！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謝鈞著臉呵斥丁姨娘：“別哭了！也不怕傳出去丟人現眼！”

“元亭，你也給我閉！堂堂男子，不思進取，癡心妄想著躺在妹妹上喝。我謝鈞，沒你這等貪婪無用的兒子！”

貪婪無用，總結得十分辟到位。

謝明曦頗為贊地附和：“父親言之有理！”

謝元亭：“……”

謝元亭一張俊臉忽紅忽白，既惱難堪，又憤怒不甘。竟梗著脖子沖謝鈞嚷了起來：“父親有何面數落我？”

“明娘是我親妹妹，為我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我躺在妹妹上喝，總好過父親躺在妻子邊吃飯……”

啪！

火辣辣地一掌，狠狠落在謝元亭的臉上。

……

手的不是謝鈞，不是丁姨娘，而是謝明曦。

謝明曦冷冷地看著謝元亭：“這一掌，是替父親打你！”

“父親年苦讀，考中探花，才學過人，俊無雙，是萬中無一的年才俊。被淮南王相中，招為婿。”

“誰敢言父親是吃飯的，我這個做兒的第一個饒不了他！就算你是我兄長，我也絕不相饒！”

謝元亭眼中直冒火星，揚手揮。

尚未落下，便被另一只手攔下。

一抬頭，映眼簾的，是謝鈞風雨來的沉的臉孔。

謝元亭心里一個咯噔，暗道不妙。

兒子對上老子，從來都無勝算。他剛才一氣之下，言語莽撞冒失，謝鈞必已生惱！更可恨的是，謝明曦在一旁煽風點火……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謝鈞怒問。

謝明曦輕聲“勸”：“父親勿惱。大哥說的什麼吃飯之類，純屬無稽之談！”

謝元亭：“……”

啪地一聲，謝鈞一掌打在謝元亭臉上。

謝元亭臉被打得一偏，角溢出一鮮。

丁姨娘駭然撲了上來，抓住謝鈞的手：“老爺手下留！元亭還小，一時沖，說話冒失。老爺千萬別放在心上！”

“元亭，還不快些向你父親認錯！”

可惜，謝元亭本不領，甚至將一腔怒火都撒到了丁姨娘上：“我說什麼做什麼，與你何干！你一個妾室姨娘，有何資格來管教我！我的母親是淮南王府永寧郡主！”

目冰冷，言辭如刀。

刀刀都落在丁姨娘脆弱的膛。

一片慈母心捧至謝元亭面前，換來的卻是謝元亭的鄙夷不屑。丁姨娘被傷得遍鱗傷，無完，整個人不停瑟抖，面白如紙。

活該！

謝明曦心中涌起殘酷的快意！

惡人自有惡人磨。

習慣了以淚水為利的丁姨娘，今日算是踢到鐵板了！

……

謝鈞聽著也覺刺耳，看謝元亭涼薄桀驁的臉孔，只覺刺目。

順手又是一掌：“混賬！養恩和生恩豈能混為一談！丁姨娘是你親娘，你不肯認！待日后，莫非連我這個親爹也不認了？”

謝元亭還想辯駁，又是一掌！

謝鈞打得頗為順手，跟著又來了一掌。

謝元亭一張白皙的俊臉，幾乎快被打腫了！

丁姨娘也快瘋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老爺，你這是要剜我的心割我的！要打要殺，你全沖著我來！別再為難元亭了！”

謝鈞：“……”

謝鈞也想罵人了！

丁姨娘年時溫可人，年歲越長卻是越發糊涂。這般不心狹窄的兒子，此時再不管教還等何時？

再想著嫡母，也沒有不認生母的道理。

就在此時，長隨謝青山神匆匆地走了進來，面有不安，眉頭皺：“老爺，淮南王命人送了口信來，請老爺領著三小姐立刻去王府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