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把筷子一放：“啊喲, 這孩子終於要出來了？走走走，我們去醫院，你能走嗎？”

林依依咬咬牙：“能，就一點痛。”比來大姨媽還要痛。

秦香把東西一收, 扶著林依依往醫院走。林依依雖然肚子有點痛, 但是能忍著，還彆說, 不僅能忍著, 還能小跑。為了快點到醫院, 可是拚了。

老衚衕是在縣城中心地區，縣城醫院也是在中心地區，所以從老衚衕趕過去, 還是很快的。婆媳倆一到醫院，秦香就拿出各種證件。其實在這個年代，產婦會送來醫院的不多。農村裡的不會送來, 縣城有些思想不高的，也有不會送來的。所以林依依馬上就被安排了房間。

林依依這會兒躺在床上, 肚子一陣一陣的，醫生說還不能生。

林依依忍著疼痛, 眼睛都紅了, 想哭又哭不出來。秦香陪在一邊安：“你忍忍, 一一你忍忍啊，小寶寶，你快點出來吧, 你要乖乖的，彆讓你娘難啊。”

林依依著氣道：“我……我還是希他明天再出來。”

秦香：“啊喲，那你可得疼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了。你怎麼就想要他明天出來呢？”

林依依：“明天我生日啊, 如果他明天出來，我們就是同一天生日，可以一起慶祝。”

秦香哭笑不得：“你這個孩子……”

當然，林依依是冇有能如願的，等到下午兩點的時候，把孩子給生出來了。產房門開了，醫生出來了：“家屬在嗎？孩子生了。”

秦香：“在在在，我是婆婆，我兒媳婦怎麼樣了？冇事吧？”

婦產科醫生接生過太多產婦了，像秦香這樣先關心兒媳婦的婆婆不多，也是當媽媽的，最不耐煩那些隻關心孩子不關心兒媳婦的婆婆了，有些婆婆還隻關心男娃。所以對秦香這樣的，態度就溫和了：“孕婦冇事，休息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秦香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對了，請問我兒媳婦生的是男娃還是娃？孩子健康嗎？”之前有小吉祥的事，最擔心孩子生出來弱了，調養是一回事，就是大人心啊。

醫生：“娃，六斤重，非常健康。”

秦香：“健康就好，健康就好，生了娃我兒子肯定高興。”對於男娃還是娃秦香倒是不怎麼在意，秦家兒子多，肖家生了兩三個兒子，大房和三房又是兒子，可能秦家不缺兒子吧，所以秦家人都不怎麼看重男娃還是娃。

醫生道：“為什麼？”

秦香：“我兒子就怕我孫子跟他搶媳婦。”

醫生：“……很抱歉，你兒媳婦生的是個孫子，剛纔跟你們開個玩笑。”

秦香：“……”醫生能這樣皮嗎？秦香懷疑這次醫生也是在開玩笑，帶著不相信看向產房門口被護士推出來的兒媳婦，“一一啊，你冇事吧？”

林依依：“我冇事，娘，你看看孩子。”剛纔孩子出生的時候，護士本來要抱出來給婆婆看的，給阻止了，看過不小說，擔心孩子一抱出去就會抱錯，所以還是不要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了，反正出來婆婆也能看到。

秦香：“哎，來了來了。”站到推床邊，跟著去病房，一邊又看著孩子，剛出生的孩子皮都白白的，閉著眼睛，嘟嘟的，怎麼看怎麼好看。“這孩子像老二，跟老二出生的時候一個樣。”

林依依：“……這都能看出來，您真厲害。”一點都冇有看出這孩子像肖宇。但是好像那些長輩們看到剛出生的孩子都會說像某某某的。

秦香：“對了一一，這是男娃還是娃，醫生一會兒說娃，一會兒又跟我說開個玩笑，這是男娃。”

林依依有些驚訝，不過剛纔生孩子的時候，醫生在邊說話的時候是非常溫的，在生的時候很張，但是在醫生溫的聲音中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想到醫生會開玩笑，忍不住笑道：“跟您開玩笑呢，是男娃，家裡男娃多，以後估計會很皮。”

秦香：“可不是，老二還想要閨。”

林依依：“那二胎生個閨，頭一個哥哥也好，以後妹妹就有哥哥保護了。”說到這個，林依依忍不住叮囑瞇著眼睛還在哈哈睡覺的兒子，“聽到冇有啊小傢夥，娘二胎再生個妹妹，你可得好好保護妹妹啊。”

寶寶：我不知道我冇聽見我繼續睡覺。

林依依生完孩子神看著很健康，秦香也就放心了，這會兒也要三點了，見兒媳婦冇事，就回家去熬粥了。

秦香走了，林依依抱著孩子讓他吸。其實剛生了孩子，還冇有水，但是讓孩子多吸吸，有助於水來得快一點。

等到五點左右，秦香回來了，拿著一些生活用品和小米粥。

秦香：“娘問了醫生，醫生說吃點清淡的好，給你煮了小米粥和水煮蛋。”說著，又給林依依倒了溫開水。

林依依：“謝謝娘。”開水還有點燙，小米粥的溫度倒是剛剛好，可見秦香在送來的時候已經放了一會兒。

林依依吃好飯，又抱著孩子讓他吸。生孩子前就準備好了嬰兒，都是寶媽同事提到過的們自家寶寶在吃的，也虧得記好。

秦香看著的舉問：“孩子了？”

林依依道：“不是，剛生了孩子冇，讓孩子多吸吸，水會來得快一些。”

秦香：“這倒是，出院之後給你煮點下的東西，湯就很好，娘知道你不太喜歡喝湯，可為了水，你得多喝喝。”

林依依：“哎，我知道。娘，你那邊先泡著，萬一寶寶了我冇有水，可以讓他喝。”

秦香：“曉得了。”

病房裡隻有他們婆媳，隔壁的病床是空著的，兩人零零碎碎地說著，也不怕吵到彆人，甚至餵的時候，林依依也不用顧著被人看見，不然會覺得很尷尬。

“姐……姐你在裡麵嗎？”

林大軍來了。

林依依拉好服，不讓寶寶吸了：“在的。”林大軍來的時候，又拎著一個熱水瓶，他跑得氣籲籲的：“姐你生了，我外甥呢？”

林依依：“在這裡呢，你怎麼知道姐姐生孩子了？”

林大軍：“我回家，看到親家伯母給我留了紙條。”公社開設了掃盲班，這個計劃又是林依依提議的，肖家人當然會支援，去年暑假、寒假、再到今年暑假，秦香上了三期等於四個月的掃盲班，字認識得非常多了，所以留紙條這種事，還怕不會寫字嗎？

秦香：“我給他留了字條，讓他來醫院的時候把還有一個熱水瓶帶上，一個晚上一熱水瓶我擔心不夠。”

林依依：“還是娘細心。”

林大軍：“姐，外甥長得真像我。”

林依依一聽，真是哭笑不得，雖然有句話說外甥似舅，但是不管是林大軍還是肖宇，都看不出寶寶哪裡像他們。

秦香：“孩子像老二，但是這倒是像大軍。”

林依依一聽，頓時去看林大軍的：“……”一點都不像。寶寶的這樣小，怎麼看都不像。

秦香：“晚上我陪一一在醫院，明天我回鄉下去抓隻老母過來，等一一出院後可以喝湯。”

林依依：“您來回太累，讓大軍騎自行車去吧，您把需要的東西寫在紙上，大軍照看著準備就好了。”

林大軍：“對對對，我去。親家伯母，你要什麼我給你帶。”

秦香：“哎，這樣也好。”

林大軍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姐姐生了外甥，他高興極了，算了算自己的私房錢，想著要給外甥準備什麼禮呢？

第二天

一大早，秦香就回了縣城的房子，給林依依去做了早飯，到病房，看到兒媳婦盯著孫子在看，好笑地問：“小寶怎麼了？”

林依依：“娘，我剛纔看到他睜眼了，看了一會兒又閉上了。”

秦香：“可不是，剛出生的孩子冇過幾天就會睜眼，不過時間很短的。”

林依依：“他好可啊，睜開眼睛的時候傻乎乎的，還看了我好幾眼呢，他認識我嗎？應該認識的吧？”

秦香聽了笑著搖頭。

其實林依依也知道，剛出生的孩子是不認識媽媽的，孩子要在三個月後纔會認人。

大塘生產大隊

林大軍先去肖家給大家報了信：“肖，我姐生了，生了一個六斤的外甥，跟我長得很像。”

肖一聽，笑得合不攏了：“一一好嗎？冇事吧？”

林大軍：“我姐很好，明天出院，親家伯母讓我來拿點東西。讓我帶……”

肖把林大軍要的東西準備好，尤其是老母，放進了揹簍裡。

從肖家出來，林大軍又去了家裡，然後帶著三個弟弟去了縣城，除了林五弟，林三軍和林四軍都是大包小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