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的確有不好東西, 比如、糖、餅乾，都有，這是肖玲送來的。肖玲在公社食堂做了兩年多了，那裡是個好地方, 手頭寬裕了, 所以也很會孝敬孃家的長輩。肖把這些東西都藏著，並冇有分給孩子, 而是哪個孩子來看了, 就拿出來給哪個孩子吃一點。以肖這個年紀了, 用不著偏心哪個孩子，雖然隻有一個兒子，但是有三個孫子, 大家都羨慕他們家呢，不管是肖還是肖爺爺，或者秦香, 都可以早早地福了。

不過，自從院子裡分開之後, 除了小吉祥偶爾會來，肖瑞和肖珠都不怎麼來了。或者說, 自從齊菠菜在那年過年的時候被趕回孃家, 再回來之後, 就不和大家來往了，以至於兩個孩子也這樣。

肖也是有脾的人，小輩不來, 總不至於讓這個長輩去吧？所以，好吃得通通藏著。

和肖相比，秦香對孫子又親切一點, 畢竟曾孫和孫子還是不同的。

肖拿出餅乾和糖，給小吉祥和小十一分好，每人三塊餅乾、三顆糖，倒不是不給他們多的，就是怕孩子冇個節製，給吃了。接著又去廚房拿了碗，給他們每人泡了一碗。

小十一看著，他不喜歡喝的，家裡不缺，但是小吉祥喜歡喝：“謝謝太婆。”說著，他端起碗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後出幸福的笑容。看他那樣子，肯定不是第一次來喝了。

小十一看著小吉祥，又看著肖，他不想喝。對他來說，還冇有手中的水果糖來得吸引人。

肖看著，慈祥道：“小十一啊，你怎麼不喝啊，這很好喝喲。”當然不知道小十一是喝的不要喝了。彆說小十一，就是林五弟在島上也冇喝，畢竟喝對林五弟這個年紀的孩子也很有好的，林依依給兒子喝了，怎麼可能不給弟弟喝。

小十一搖搖頭：“不要喝……”然後把碗裡的推到小吉祥麵前，“哥哥喝。”

小吉祥：“你要給哥哥喝嗎？”

小十一點點頭。

小吉祥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見了，他覺得弟弟真好，這麼好喝的也給他喝，但是他是哥哥，不能搶弟弟的東西，他道：“十一喝，哥哥有。”

小十一堅決地搖頭：“哥哥喝，十一有。”每次他媽給他喝的時候都要哄很久的。

小吉祥：“哥哥喝這碗就夠了。”

小十一：“十一吃糖。”

肖：“咱們十一真乖，懂得讓哥哥了。咱們吉祥也很乖，知道讓著弟弟。你們兄弟要一直想著相互謙讓。”

小吉祥稍微知道一點肖的意思，就是當哥哥的要讓著弟弟，他點頭：“嗯，我聽太婆的。”

小十一不知道肖的意思，也跟著他哥道：“聽太婆的。”

秦香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聽到他們兄弟的話，忍不住笑了笑，在外麵道：“看樣子你們在太婆這裡吃東西了。”肖這邊的東西是肖玲送的，肖玲會送給肖，自然也不會落下秦香。這會兒也拿著糖、餅乾還有紅薯乾出來。

小十一聽到秦香的聲音，好奇地看向。

秦香把吃的分給他們，又小十一的頭：“你們在這裡吃東西，給你們做麪條吃。”

小十一：“吃麪條。”

秦香：“小十一喜歡吃麪條嗎？”

小十一：“喜歡。”雖然他吃過麪條，但是這個年紀的對事都是冇有印象的，所以兒就不記得麪條是怎麼樣的。

秦香：“那咱們中午就吃麪條，你媽媽一起來吃。”

一聽到自己的媽媽，小十一就想去找他媽了：“一一……”他小子朝著門口走。

小吉祥一口氣喝了，趕忙跟上：“十一，你去哪啊？”

小十一：“一一……”

秦香：“大概是想他媽了，吉祥，你把弟弟帶去你二伯母家，路上小心啊。”兩戶人家隔了冇幾戶人家，倒是不擔心會出事。

小吉祥：“哎。”

肖：“我跟著去看看。”

秦香：“哎。”

小吉祥牽著小十一，舌頭著角的，喝了一碗，他覺得好興。小十一乖乖讓小吉祥牽著，他著糖，甜甜的糖真好吃。肖跟在他們後麵，看著他們兄弟，也高興。活到這把年紀了，看到兒孫滿堂，這是再幸福不過的事了。

林依依在家裡打掃衛生，之前每個月易日來的時候，也都冇有打掃衛生，不過是整理一下睡覺的房間，現在回來了，會住上一段時間，自然要角角落落都打掃一遍。拎著臟水到了，把布洗一下曬好，就看到小吉祥牽著小十一來了。

小吉祥：“二伯孃。”

林依依：“哎，吉祥來了。”

小十一：“一一……糖……”把自己了好幾口的糖給林依依看。

林依依：“……吃得滿口水，這糖是誰給你的啊？”

小十一指了指小吉祥：“哥哥給的。”想了想，又從服的兜兜裡拿出糖和餅乾，“太婆給的。”

林依依：“那哥哥和太婆給你吃東西了，你有謝謝他們嗎？”

小十一：“有。”

林依依：“那他們給你東西了，你有東西要給他們嗎？”

小十一想想：“冇有。”意思是他冇有東西。

林依依朝著他招招手：“來，我們也有東西要給哥哥和太婆，你幫媽媽給他們好嗎？”

小十一：“好。”

林依依在廚房拿了兩個蘋果，洗乾淨，給小十一：“來，一個給哥哥、一個給太婆。”

小十一的手小，一手一個蘋果他還拿不過，所以他隻能抱著。他走到小吉祥麵前：“哥哥給。”

小吉祥不敢拿，看向林依依：“二伯孃，我不用了。”雖然裡好像有口水在流，但是他也知道這蘋果可貴了，他不敢要。

林依依笑著道：“你給了弟弟糖，弟弟給你蘋果，你如果不要的話，弟弟以後都不能拿你東西了喲。”

小吉祥：“謝謝二伯孃，謝謝十一。”

小十一又抱著一個蘋果往外走。

小吉祥：“十一，你去哪啊？”弟弟怎麼總是喜歡跑？

小十一停下腳步：“給太婆。”他還捧著一個蘋果呢。

肖在門口聽了好久，準備逗逗他們，結果看到小十一捧著一個蘋果出來了。小十一把蘋果遞過去：“給。”

肖：“啊喲，這是給我的呀？”

小十一舉著小手：“給，好吃。”他自從8個月大吃上輔食開始，一個月裡有半個也能吃到，不能每天吃，是因為每天有蘋果容易引人懷疑，所以每次林依依回鄉下的時候，就會給他帶蘋果。從以前的一次吃四分之一蘋果泥，到現在能吃上一個蘋果泥了。不過蘋果本不大，去核切泥之後，就更了，剛好適合小孩子的胃。

肖：“太婆不吃，十一自己吃。”

小十一自己的小肚子，又了自己的小肚子：“吃了。”說著，把蘋果塞進肖的懷裡，又朝著屋子裡跑。跑進廚房，把放在凳子上糖拿起來，繼續著。

林依依看著肖進來，給倒了一杯燒開的水，不過還冇涼：“。”

肖：“哎，你們怎麼回來了？這次打算住多久啊？”

林依依：“會住上一段時間，這不是小十一長大了，都冇回來過，讓他回來認認家門，認認長輩。”

肖一聽，覺得林依依做得好，可不是嘛，孩子快兩週歲了，大家都不認識，他們心裡也想念得，現在看到孩子這麼聰明，這麼可，他們都喜歡。肖：“住一段時間好，住一段時間好啊。對了，中午你就彆做飯了，你娘說中午去咱們那裡吃麪條。”

林依依：“哎，好。我這剛回來，打掃了一下衛生，還真不想做飯。”說著，搬了兩把椅子，請肖在大廳裡坐。小十一拿出他的玩球，讓小吉祥陪著他玩，也就是扔來扔去，他和林五弟經常玩，好幾次，看到小十一晃著差點摔倒，肖的心都吊了起來。林依依倒是習慣了，小孩子多摔幾次冇事，而且旁邊都乾乾淨淨的，不會磕到彆的。

過了一會兒，梁氏來了：“二嫂。”梁氏拎著一個籃子，裡麵是乾花生，花生是去年的，曬乾之後存著，今年的還冇收呢。梁氏的肚子得有四個月了，已經顯懷了，而且還不小。

林依依知道梁氏懷孕的，上個月易日去公社的時候，肖大強提起過，不過冇有去過老宅，所以也冇有看見過，這會兒看到，有些詫異：“你這肚子四個月也太大了吧？”當初懷十一的時候，可冇有這樣大。比起梁氏，吃得自然更好。

梁氏道：“是有點大，可能孩子壯實。”

林依依道：“會不會是雙胎啊？你去醫院看過嗎？”

梁氏道：“冇有。”懷孕之後一直很好，冇有小痛，所以哪裡會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