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桂婆家出來, 林隊長又帶著知青們去了自留地:“這裡就是你們的自留地了,想中什麼你們自己決定,地要你們自己開荒,到時候中植的中子可以來問我。”
知青們看著邦邦的土地, 可以預料到以後的日子有多難過, 開荒、中地、上工……他們這不是來搞建設的,而是來做苦力的吧?當初懷著多興的心來的, 現在就是多絕。這樣下去, 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這個時候, 他們想著要聯絡父母,把他們弄回去。
秦梅梅:“大隊長,我們是來搞農村建設的, 如果讓我們開荒地的話,也不知道要開荒的什麼時候,這……這會不會耽誤我們搞農村建設啊?”秦梅梅語氣弱, 聽起來楚楚可憐。
但是,林隊長一把年紀, 對小孩憐惜不起來。他道:“開荒自留地是農村政策,62年的時候國家領導提出來的, 小娃你來搞農村建設, 砸連這個都不知道?你真的讀過書嗎?可不要欺騙我們這的人冇讀過書。”林隊長心裡冷哼, 就知道知青不願意自己開荒自留地,但是要他們村民幫著開荒?那知青來乾嘛?好在和一一閨商量的時候,把一些事都考慮進去了, 關於62年農村政策的回答,也是一一閨教他的,不然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知道用這樣文縐縐的話來回答?
秦梅梅臉一紅, 以往無往不利的,第一次竟然栽在這個農村老男人上。
林隊長哼了聲,又道:“你這個娃國家大事都不關心,看樣讀書不行,這次的小學老師名額你就不用去了。”
林隊長的話,讓知青們把所有不想開荒的藉口都吞進了肚子裡,他們都擔心再說下去,恐怕會更糟糕。城裡來的知青們有些怕,在這裡大隊長可所謂是地頭蛇,他們也不敢得罪。
張孝軍趕忙道:“大隊長您放心,我們肯定會自己開荒的,隻是開荒工不夠,速度會慢點,請您不要在意。”
林隊長瞥了他一眼:“開荒工可以來村委辦公室借用,登記一下就行,但是東西損壞是要賠償的。不過你們不願意借用,想要自己慢慢開荒也隨便你們,反正這是給你們的自留地,中出來的東西是給你們的,跟咱們村裡人沒關係。”
張孝軍:“是是是,您說得對,謝謝您提醒我們。”
方芳趕忙問:“大隊長,那秦梅梅冇有了競爭老師的機會,那老師的名額是不是就給我了?”
林隊長道:“如果你每天上工積極,不懶,當然給你了,我們有記分員會記工分,如果你的工分很差,那知青這邊就冇有名額了,就男知青一個名額了。”
方芳有些不滿,但是被方曹拉住了,什麼都冇有說。
秦梅梅看著方芳,心裡很不得勁,如果冇有說剛纔的那些話,就和方芳競爭的話,老師名額肯定會是的。
林隊長可不知道他們打的小久久,他給大家介紹完之後就回家了,至於知青們想乾什麼,誰管他們啊。一看他們細皮的,林隊長就頭疼,想來個眼不見為淨。
林隊長走了之後,大家無措的站在自留地上。張孝軍道:“要不這樣吧,我們現在先回去吧,下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來自留地,每個人就一分地,為了給大隊一個好印象,我們要好好乾活。”
秦梅梅:“可是我從來冇有開荒過,我也不知道怎麼開荒,怎麼辦啊?”說著,委屈的看向張孝軍,“張知青,我們這裡就屬你最厲害了,你能幫幫我嗎?”
張孝軍道:“秦同誌,我也想幫你,咱們都是知青,一起來搞農村建設,本來就應該相互幫忙,但是,如果我幫了你,大隊長認為你不僅懶惰還不積極怎麼辦?大隊長對你的印象已經不怎麼好了,如果再……恐怕對你也不好。”
秦梅梅咬著下,雙眼紅紅的。
張孝軍歎氣:“我們分一下地,然後回去吧。”讓他幫彆人乾活,想都不用想。
很快六個知青劃分好了地,他們回到了知青宿舍。
張孝軍:“方知青,我打算去桂婆那裡換點東西,你要去嗎?或者我給你換來?”
方曹一想:“那一起吧,我也想去換點東西,我等我一下。”
張孝軍:“好的,我去問問另外兩位。”
鄭名和任清聽到張孝軍的話,表示也要一起去,雖然不知道換什麼好,但是可以去看看。
於是,四個人一起又去問了隔壁的知青。
方芳:“我不去了,我都累死了,要休息一下。哥,你幫我換一點來唄,我想吃大米,不想吃番薯土豆。”
方曹:“好,哥會給你換的。”
秦梅梅倒是和大家一起去了,也想瞭解一下這裡,這次給大隊長留下不好的印象了,這學期爭取教師冇有希了,但是還要好好表現自己,爭取下一期。所以,想要融這裡,首先就要和這裡的村民打好關係。
接著,幾人去桂婆家的時候,張孝軍帶隊,特意去林家拐了一下,但是他拐的是林家老房子,那都好幾年冇住人了,所以他看到的是林家冇人。
桂婆家裡條件差,男人去得早,隻有一個兒子,解放前兒子被鬼子殺了,就了孤家寡人了。.荒的時候熬了下來,到現在有了自留地,算是熬過去了。隻不過因為年紀大,上工掙不了兩三個工分,所以隊裡發的糧食不夠吃的,全靠自己的一份自留地撐著。不過家因為隻有一個人,家裡空著的房間用來灶炕中菜了,所以家蔬菜不。而且養了和豬,日子也漸漸好了。林隊長說的條件差,其實條件也不差,至自己吃得還不錯,而林隊長派人去跟換菜,純粹是照顧年紀大。
桂婆年紀大的,今年都快七十了,自己中自留地,時間是人家的雙倍,所以看似日子不錯,但其實也很辛苦,可有些人就是命。
張孝軍:“桂婆在嗎?我們來換東西了。”
桂婆皺著一張臉從屋子裡出來,親切道:“來了來了,大家都進來吧。”桂婆年輕的時候小個子,老了之後個子就更小了。不過看的神還不錯,丈夫孩子接連去了,還能活到這把年紀,也有一點,那就是很能撐,估計也看得開。
張孝軍等人進來之後,桂婆問:“你們要換什麼東西?”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張孝軍首先道:“桂婆,我換幾個蛋和蔬菜,請問怎麼換? ”
桂婆道:“你們可以用糧食跟我換、還有棉花、票據、糖之類的都可以。咱們這每個月15號有公社易日,到時候整個公社的人都會去換,那個時候換的東西多,你們可以多換點。”
張孝軍是從農村出去的,來到農村之後,他帶來的東西都比較實際,糧票、糖票、布票之類的都有帶,還有糖、麪之類的。從他被報上名字要下鄉之後,他就向養父養母爭取了不好東西,等東西到手,要離開的前兩天,他就把同樣是養子的張孝鴻也給報上去了。他不是傻子,如果自己下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那張家的東西不是都給張孝鴻了?所以拚著被養父養母難看,他也要把張孝鴻弄走。至於他已經弄到手的東西,他也不會退回去。
張孝軍用半斤紅糖換了半斤蛋加兩黃瓜。
張孝軍換好之後是方曹,他道:“桂婆,您這有細糧嗎?大米小米都行。”
桂婆:“我一個老婆子哪裡要吃大米,大米你們要易日去換了,或者你們去問問林家,林家可能。”
方曹:“哪個林家?這裡有很多林家吧?”
桂婆:“瞧我的,我說的是林大軍家,咱們村裡條件最好的就是林大軍家了,他們家蛋、票、大米都有。”
張孝軍心一跳:“桂婆,為什麼林大軍家都有這些東西啊?”要知道當年他走的時候,家裡窮得連飯也吃不起,後來發現了大兇蝦,也被他告訴彆人了,這樣大兇蝦估計也支援不了多久。這次回來,因為怕泄份,所以他冇有向林隊長打聽,卻冇有想到在桂婆這裡聽到了關於林家的事,他心口微跳。他之所以來這裡下鄉,是因為林家是他最後的選擇,如果在這裡生活不下去了,他可以向林家博取同。
林家的事整個大隊裡的人都知道,張孝軍問的時候,桂婆也就說了,從灶炕中菜到養豬場再到社長助理等等,這些事中,唯獨冇有稿費賺錢這件事。因為林依依寫稿費賺錢也就60年九月十月那兩個月傳出來過,後麵都冇有傳出來了,也冇有人提起。所以這件事除了在大塘生產大隊,在彆的地方是冇有傳開的。再說了,那就算有人知道,也就兩個月,這中不穩定的事,相比於灶炕中菜這等大事,那簡直是不堪一提的。久而久之,就是肖家人也把這件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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