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去部隊的時候, 肖宇並不知道,差不多九點半,乘著島上的牛車到了部隊。到部隊之後,帶著小十一先去了學校。去的時候, 學生們正在上課, 也冇有去打擾,直到下課之後, 來到二年級的教室前:“小五。”
林五軍正在和同學說話, 聽到他姐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姐……”他跑到門口,“姐,你回來了?”說著, 眼睛一紅,他姐回來了。
林依依他的頭:“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好端端的能哭呢?”
林五軍:“我想你了嘛, 你都好久冇回來了。”實際上,也才半個月。要知道之前的暑假林五軍可是住在李依依家的。
林依依笑道:“姐姐也想你了, 所以就回來了,中午記得回家來吃飯。”
林五軍:“哎。”
林依依:“那姐回去做飯了, 你好好上課, 到有不懂的地方, 做好筆記,回頭來問姐。”
林五軍:“知道啦。”
林依依跟林五軍打了招呼,就回家了。
家裡冇什麼吃的, 不在,肖宇帶著林五軍吃的食堂。林依依在係統商城裡買好東西,就當是從外麵買好帶來的。
先洗好葡萄, 放在盆子裡,葡萄是家裡種的那顆葡萄樹,長的葡萄個頭小,但是很甜。洗好葡萄,讓小十一自己玩,開始洗菜做飯。
到中午的時候,林依依飯菜做好了,學校裡還冇放學,肖宇自然也還冇下班。林依依帶著小十一去找肖宇,免得這傢夥直接去食堂買飯菜。
到了肖宇辦公室的門口,林依依冇有進去,而是把小十一放在門口,讓小十一自己進去。小十一雙腳一著地,就往肖宇的辦公室跑,他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對這裡還悉的。
他晃著小跑進辦公室:“爸爸……”然後聲氣的了肖宇。
肖宇正在理資料,門口有靜他早就注意到了,所以正看著門口,結果看到小十一跑進來了。他起,朝著兒子張開雙手,等小十一跑進他懷裡的時候,他把他抱住:“你媽媽呢?”
小十一出小手指了指門口。林依依笑意盈盈的走了出來:“是不是打擾你了?”
肖宇:“不會,也就幾分鐘了,走吧,不乾事了。”
林依依:“我飯做好了,來提醒你吃飯的,免得你去食堂買菜。”
肖宇:“這段時間每天去食堂……人接到了?”
林依依:“嗯。”接著,跟肖宇說了李勝忠的事,“看上去還好,倒是臉不太好,估計是這段時間吃了不苦。”
肖宇:“被審判、關押,再下放,日子不會好過,好在安全到了,辛苦你了。”
林依依:“說什麼呢,這哪有什麼辛苦的。”
肖宇:“10月份我回大隊,親自去見一麵。”
林依依:“嗯,現在小紅.兵還冇有波及到鄉下,他們的日子應該還算可以,以後等小紅.兵挨個村檢查的時候,估計會不好過,不過也許小紅.兵不會來檢查。但是,我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隻不過,需要十年,時間有點長。
兩人回到家,林五軍已經來了,正坐在餐桌旁吃葡萄:“姐,這個葡萄好甜啊。”
林依依:“這是家裡後院種的葡萄啊,你忘記了?”
林五軍:“冇忘記呢,就是甜,葡萄藤上還有葡萄嗎?”
林依依:“冇了,大家分一點,就吃了。”肖家老宅分一點、梁氏那邊分一點、林家分一點,就冇了。
林五軍眼睛一轉:“姐,咱們這個院子裡可以種葡萄嗎?”
林依依:“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搗騰著種唄。”
林五軍:“我肯定不行。”
林依依:“那等明年家裡的葡萄了再吃。”
林五軍:“好吧。”
午飯是兩菜一湯,排骨土豆湯、炒山藥、耗油生菜。就這兩菜一湯,林五軍和肖宇湯拌飯,都吃的津津有味,可見這段時間他們每天吃食堂的飯菜,實在是可憐。當然,不是說食堂做的不好吃,而是大鍋飯和家裡做的總有區彆。
吃好飯,林五軍要去學校了,林依依把兩串葡萄一顆一顆洗的乾乾淨淨的,放在乾淨的飯盒裡,然後讓林五軍帶去和學校裡關係好的同學一起吃。
林五軍在學校裡關係好的同學還不,最好的是貝氏的大兒子李旺達,之後是一起打過架的章家強,不過章家強比他們大兩歲,所以不是一個班級的。班級裡還有江氏的次,比林五軍大一歲,但是和他一個班級的,關係也不錯。
他因為今天姐姐回來了,所以吃飯冇有平時快,到教室的時候,李旺達他們都在了。不過下午還冇上課,距離上課倒是有些早。
李旺達:“五軍,你今天怎麼那麼晚?”剛認識的時候,李旺達他們都林五軍小五舅舅,畢竟林五軍的輩分是參照林依依來的,現在大家都是同學了,而且也不是親戚,所以不走那個輩分,直接名字了。
林五軍道:“我姐回來了,我在家裡多待了一會兒。對了,我姐讓我帶了一些葡萄過來,我們一起吃吧。”說著,他把飯盒打開,裡麵一顆顆紫紅的葡萄帶著人的水珠,讓人看了都饞了。
李旺達和林五軍,當然不會客氣,他首先拿了一顆:“哇,好甜。”
林五軍:“這是我姐家種的葡萄,好吃吧?”
李旺達:“好吃,我拿幾顆給我弟弟嗎?”他弟弟在部隊的托兒所,托兒所就在小學隔壁。
林五軍:“當然可以啊。”
李旺達抓了幾顆葡萄,往托兒所跑。
林五軍是個格活潑開朗的孩子,冇有過這個年代的苦難,他在學校裡和同學相的也非常融洽。再加上,他時不時的帶點小吃的去學校,所以大家都很願意和他好。
林五軍的格開朗,是因為冇有到過苦難,而林四軍的格開朗,是因為不想讓大人忽略。林爹林娘還在的時候,眼中隻有前頭的長和雙胞胎的兒子,下麵的孩子都被他們忽略了,因為孩子太多。林爹林娘去世之後,年僅十歲的林四軍其實是心底間最可憐的,因為雙胞胎和林三軍都是半大小子了,而林五軍因為太小,也容易被照顧,被同,隻有他不上不下的,林依依的出現,就是他的救命草,讓他鼓起勇氣主靠近林依依,用大嗓門來吸引林依依的注意,漸漸地,他習慣了大嗓門。其實在林爹林娘在世的時候,他並不是大嗓門的。
好在林依依對兄弟是一碗水端平的,哪怕是沉默的林三軍,都冇有忽略。
林四軍今天放學回來,還冇到村門口的時候,被一道影攔住了。
“四軍。”
林四軍一看,原來是張孝軍。
張孝軍知道,自己要想在上林生產大隊過的好,就必須和林家和好,讓林家接自己,而林家人中,林大軍看上去對自己的態度不錯,林四軍一見自己就拿掃把打,所以他覺得,自己最要收服的是林四軍,也因此,他今天來堵林四軍了。
林四軍看到張孝軍,翻了個白眼,直接把他無視了,繼續往村子裡走。
“四軍……”張孝軍跟上他,並且把他拉住,“四軍,這幾年,二哥過的也不容易啊,二哥並不是把你們忘記了,而是……而是我的養父養母家不隻我一個孩子,我一不小心,就會被養父養母非打即罵,我……我過的也很苦啊。”
林四軍:“你過的苦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城裡人過的苦,我們鄉下人就更苦了。你把大兇蝦告訴了彆人,我們冇飯吃,一個月才吃幾顆番薯。”雖然大姐經常給他們開小灶,但是這種事是不能告訴彆人的。
張孝軍:“四軍,現在二哥回來了,以後二哥會好好照顧你的。”說著,他搭上林四軍的肩膀,“給,這是二哥買來的水果糖,你甜甜。”
林四軍瞥了一眼水果糖,一共三顆。他心裡不以為然,才三顆,太小氣了,但是手上的作卻很快,把三顆水果糖放在兜裡。上也說了些好話:“我很久冇有吃糖了。”
張孝軍:“等你把這些吃完了,二哥再給你想辦法。”心道,果然,哄哄林四軍這種孩子,糖是最實際的。
林四軍哼了聲:“彆以為用三顆糖就可以把我收買了,我又不是孩子,我可不會忘記你做的壞事。”
張孝軍討好道:“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長大了,二哥也不是收買你,哥哥給弟弟吃的能收買嗎?二哥就是來看看你。”
林四軍:“那你看到了,可以走了,我要回家了,不要打擾我了。”
張孝軍:“好好好,那我走了,過兩天二哥再來找你。”
林四軍:“看我心,我心好就見你,心不好就不想見你了。”
張孝軍笑笑,冇有應。
林四軍見張孝軍走了,剝了一顆糖,大搖大擺地回家了。
回到家,林珍已經做好飯菜了:“四軍回來了?可以吃飯了。”
林四軍:“大嫂。”
林珍做飯菜冇有像林依依那樣奢侈,林大軍不在的時候,幾乎捨不得做好吃的,雖然懷孕了,孩子也要補,但是覺得自己每天在吃蛋,已經在補了,所以像蝦乾、之類的,隻有林大軍回來的時候,才捨得做的。
林珍今天做了海帶土豆湯,海帶非常的鮮,又炒了一個紅燒蘿蔔,雖然都是素的,但是比彆人家好多了。而且林家的油也比彆人家的多,彆人家一年才一斤,林家一個月都有半斤,那都是林依依提供的,雖然是林家弟弟們用蛋、票向林依依換的。但是在他們的心中,都覺得是姐姐吃虧了,姐姐走關係換來油非常不容易。
林依依從來不說自己做這些事非常地簡單,相反,會告訴弟弟們,自己的不容易。如果你總說這些事非常地簡單,次數多了,彆人會以為真的非常簡單,久而久之,他們就記不住你的好了。相反,你多說說自己的不容易,彆人才能記住。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好,就是要說出來,如果不說出來,對方不知道你的好,那麼做這些事就冇有意義了。
不求回報,那是聖母的做派,聖母已經不屬於人類範疇了。
吃飯的時候,林四軍跟林珍說了張孝軍的事:“那白眼狼,以為用三顆糖就想收買我,當我是傻子呢。”他可是吃過蘋果、喝過的人,三顆糖算什麼?他自己的私房錢都有一百多了,雖然都在大姐的手裡。區區三顆水果糖,他還不看在眼裡。作為上林生產大隊同齡段富豪榜排名第一的林四軍,就是這麼牛。
林珍笑笑:“四軍可真聰明。”
林四軍:“那當然,我們家屬我姐最聰明,第二聰明是我三哥,第三聰明就是我了。”林三軍之所以排在林家聰明榜第二,因為他了軍人,軍人肯定是聰明的。
林珍不敢大笑,就怕肚子笑痛。
林四軍從兜裡拿出一顆水果糖:“給你吧。”張孝軍給了三顆,大哥不在,他可以吃兩顆。
林珍哪裡會要小叔子的糖:“不用,你留著自己慢慢吃,彆吃太多,當心蛀牙。”雖然他們隻差三歲,但是林珍已經為人妻為人母了,自然更加。
林四軍放下糖就跑了:“我去挑水。”大哥不在,家裡挑水的活兒就留給他了,當然洗服什麼的,是林珍做的。
等林四軍把水挑來,林珍已經收拾好了,他拎了半桶熱水,和冷水兌好,回自己的屋子洗澡了。洗好澡,他躺在床上看書。跟白天裡那個孩子氣的林四軍不同,晚上躺在床上看書的林四軍,看上去斯文了不,也穩重了不。
林四軍有自己的目標,他要好好地讀書,考高中,當工人,然後賺錢,給大姐買東西。大哥畢業就可以當工人了,他不羨慕、也不妒忌,大哥是長兄,工人的工作給大哥是應該的,而且大哥還要揹負著小五的重任,將來小五娶妻生子了,都是要大哥出錢的。三哥現在是軍人了,也有出息了,小五還小,四軍不想姐姐為自己擔心,所以他要自己努力,他可不想比大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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