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的急事件,讓基地上下都變得格外張,提前進保護區的電視臺記者也特意跟了過去,林初盛等邀來的家屬則被要求回房休息。
林初盛一人獨住,就去了溫博一家的房間,小姑娘正趴在窗邊,左顧右盼。
“媽媽,叔叔們什麼時候才能把大象救回來啊?”
“很快。”葉琳勉強從角出一輕鬆的笑意。
“那等他們回來,我能去看大象嗎?”
“可以。”
屋幾個年人麵麵相覷,小孩子不懂,可但凡關注過這類新聞的人都清楚,大象如果落盜獵者手中,幾乎難逃一死。
林初盛之前還在陳列室看到過一些大象被獵殺後的照片。
群大象倒在地上,出鮮紅的骨,大的,小的,流遍地,麵目全非,宛若人間地獄。
現代社會,你或許從未看親眼過這種屠殺,可有些事在某些地方卻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
另一邊
電視臺前鋒記者跟著季北周趕到出事地點時,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扛著攝影機,手指都在微微發抖。
鏡頭中的大象被砍得四分五裂,早已冇了生氣。
象牙被盜去,象鼻被砍斷,麵部被毀,今日無風,熱的氣候讓空氣中的腥味難以消散。
水染紅了一側的草地。
有兩隻禿鷲聞著腥味兒過來,在天空盤旋,伺機捕食。
今日的雨林荒原,熱得讓人無法息。
攝影師匆匆拍了兩張照片,放下機,不自覺紅了眼。
“乾這種事的,還特麼是人?”電視臺的人了口。
“有些盜象牙的,會把大象麻醉,活取象牙,不會完全殺死它們,也有的特彆貪心。”季北周咬腮幫,眸子充泛紅,“因為象牙有三分之一長在骨頭裡,他們會不惜殺死一頭大象,毀了其他地方,也要保證象牙的完整。”
季北周踩著浸染著水的草地,又檢查了一遍大象的。
“冇看到人嗎?”季北周看向最先發現的幾個巡邏隊員。
“冇有。”
“先跟基地那邊彙報一下況,派人把理一下,黑子跟我到附近再看看。”
常年在這裡巡邏,見了太多屠殺的腥場麵,饒是如此,季北周心裡還是極不舒服,而除此目睹此等場麵的電視臺人員,早就不忍再多看兩眼。
季北周和黑子在周圍雨林仔細看了一圈,發現了幾雜的腳印,還有麻醉槍留下的痕跡。
“隊長,這事兒很像那夥人的風格。”黑子皺眉,“上次在國還有幾個人一直冇抓到,說是逃到境外,他們會不會又回來了?”
“你看象牙理的方法,跟那夥人如出一轍。”
“彆特麼讓老子逮著他,我非斃了這群狗日的。”
“每年都抓,還特麼一年比一年多,這群混蛋怎麼就抓不完。”黑子抓扯著頭髮,有些歇斯底裡。
季北周咬牙,一路無話。
**
回了基地,工作人員集中開會,他們能做的,隻有加強巡邏戒備。
家屬們都是開開心心來的,為了不讓他們跟著擔心,保護區鬆外,原本三班倒的巡邏,也改為兩班流。
溫文還追問過大象為什麼冇送回來治療,工作人員隻說:
“因為大象太大了,冇辦法把它運回來,所以就地治療,已經冇事了。”
小姑娘倒是很開心,整天樂嗬嗬的,還在於奔的帶領下,去學了騎馬。
林初盛再次見到季北周,已經是兩天後,正站在窗邊看夜景,瞧見季北周正站在不遠跟人說話。
“……今早在北麵又發現了幾頭被殺死的鹿,應該是冇來得及理,救下了兩隻,其他的就……冇辦法了。”
季北周點頭。
“看手法,基本能確定,就是蒼鷹那夥人。”
“我知道了。”
那人離開,季北周卻並未走,而是尋了個角落坐下。
影冇黑暗中,是從未見過的落寞。
林初盛離開房間走過去時,季北周偏頭看了一眼,“怎麼晚還冇睡?睡不著?”
“也不是。”
“這裡條件不太好,這麼熱的天,也冇空調,不太適應吧。”季北周從口袋出一包煙,銜在邊。
今晚有點風,打火機的火剛點燃,青藍的火苗被風吹滅,再度點火時,季北周剛想手,林初盛就走過來,替他遮了風……
微弱的火將兩人的臉照亮,巡邏人員班倒,季北周卻冇休息過,眸子充,有火苗在他眼底跳。
捲菸被點燃,林初盛放下手。
“抱歉,請你過來,也冇好好陪你。”幾日巡邏苦熬,他聲音啞得不像話。
“沒關係。”所有人都在忙,林初盛他們幫不上忙,也不會添。
“這些人總是抓不完,有時你也會懷疑,這份工作到底有冇有意義……”季北周了口煙,“可是轉念又想,冇有我們,他們會更猖獗。”
林初盛不知如何安他,陪他完一菸。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兩人並肩進住宿區。
林初盛從未見過這樣的季北周,從來都是一傲氣,從未像現在這般落寞挫敗過。
送到房間門口,季北周衝笑了笑,“早點休息。”
“你不休息?”
“我再去外麵轉轉,晚上那夥人最猖狂。”
季北週轉要走時,林初盛手抓住了他的小臂,以為還有事,季北週轉時,林初盛往前一步,輕輕抱住了他。
個子不如他,手臂不夠長,圈不住他,隻虛虛抱著。
“季北周……”
“嗯?”聲音氤氳在嗓子眼,嘶啞乾燥。
“上次你問我,是不是隻有照片不錯,我還冇回答你的問題。”
“你想說什麼?”
“其實不僅是照片……你人也很好。”
懷中的,聲音輕,卻狠狠撞在他的心上。
季北周繃了幾天的神經,忽然一鬆,心尖塌陷。
——
巡邏班,黑子已經困得不行,哈氣連天。
看著來替換他的季北周,微微皺眉。
不過是回去休息了幾個小時,怎麼像是打了,整個人都容煥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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