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嚴刑『』供,左右夾擊,迫使白昌永不得不服了,從實招來:
自從何棟梁換了白昌永的份生活,心裡始終放不下妻子和兒,時不時便要到們居住的地方去,即便不敢靠近,在遠看一看們也好。
後來白昌永在公司裡的職位連升幾級,工資也翻了倍,看們母生活孤苦,於心不忍,便想趁著“扶貧救濟”的由頭匿名在經濟上接濟們。可是郝瑞雪不是貪圖錢財的人,堅守著自己的底線,正所謂“無功不祿”,『』不清楚對方的底細,自己又沒付出勞,無論如何也不肯接他的幫助。
直到那一次,兒發了高燒,病得厲害,郝瑞雪這下可急壞了,匆匆把兒送去醫院,醫生說兒得了肺炎,醫『藥』費是郝瑞雪本拿不出來的數目,可是孩子那麼小,生命那麼脆弱,這病是一時也拖不得。
郝瑞雪雖然從小生活在鎮上,但和何棟梁一樣,都是在孤兒院長大,如今了家,本來就靠著何棟梁開出租車那點兒微薄的收勉強度日,何棟梁出了事兒,就像們娘倆的天塌了一樣,在以後幾天的時間裡,郝瑞雪跑遍了整座小鎮,想要找一份合適的工作,攢錢來養兒,但由於沒有學曆,子又弱,孩子又小,一直沒能應聘功,如今兒這一病,更是雪上加霜。
無奈之下,這才想起了那個一直要好心接濟們的人,郝瑞雪懷著忐忑的心撥通了那串陌生的號碼。
白昌永對手機裡突然冒出來的這串數字可並不生疏,他甚至早已經倒背如流,毫沒有猶豫,一把抓起手機按下接聽:
“喂……”
可對於郝瑞雪來說,電話裡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猶豫了許久,本以為對方會不耐煩地掛斷,然而他卻出乎預料地一直在等,郝瑞雪終於著頭皮鼓起勇氣:
“好心人,求求你幫幫我……”說著,淚水忍不住決堤而下。
白昌永一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揪心,趕忙安道:“你別著急,慢慢說,出什麼事兒了?我一定幫你!”
郝瑞雪聽到對方肯定的語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哽咽著哀求道:“幫幫我……救救我兒……”
“兒?”白昌永心中“咯噔”一下,頓時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再也坐不住了,“怎麼了?”
據郝瑞雪提供的地址,白昌永急急忙忙趕到了鎮上的醫院,在病房門外看到郝瑞雪憔悴的模樣,整個人瘦了一圈兒,臉『』有些蒼白,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努力抑制著自己跑過去抱住的沖,反複平穩了心,才輕輕推開門走進去。
郝瑞雪察覺到有人,一見他進來,立即從兒的病床前站起來,面對著白昌永深深一鞠躬:“謝好心人相助,真的謝謝你,我一定會想辦法盡快把錢還給你的!”
這樣要強的郝瑞雪更是讓白昌永覺得心疼,於是走幾步上去攙扶。郝瑞雪卻微微避開了他正過來的手,為了避免尷尬,巧妙地將話題轉移到兒上來:
“這是我兒,姓何,還沒來得及取個正經的名字,爸就……”
一說起這件事兒,郝瑞雪就忍不住掉眼淚。
白昌永大步走到病床前,看著睡中的嬰,也不敢表現得過於激,只深深歎了口氣:“你放心,醫『藥』費我已經報上去了,孩子會沒事兒的。”
郝瑞雪慌張地抹了把眼淚,似乎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哭,瞬間又堅強起來:“謝謝你。”
白昌永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答,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許久,他再次仔細端詳著那個小小的生命,聲說道:“這孩兒生得這樣可,不如就雨萌吧。”
“雨萌……何雨萌?”
“你想想看,每到春天下起了雨,萬複蘇的時候,草葉兒、柳枝兒全都是一片生機。這個名字,就是希小家夥兒能像石頭兒裡的種子一樣,迎著風雨頑強生長!”白昌永滿懷信心地解釋道。
郝瑞雪沉思片刻,終於點點頭,『』出了笑容:“那……就雨萌吧。”
白昌永清楚得很,就算幫得了母倆這一時,還是郝瑞雪走投無路才會找到他,一旦等孩子的病好了,一定會想盡辦法去賺錢,到那時候要怎麼吃苦累還說不定,就讓自己眼睜睜看著實在是強人所難,於是思量片刻:“如果……你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我那裡正好缺一名打印員,工作任務不多也不難,我可以教你,並且……允許你帶著孩子上班。工資雖然不多,不過也能維持你們母的基本生活。”
郝瑞雪一聽有這樣難得的機會,更是對他激不盡:“不不,我不要錢,我可以免費做工,等我把欠下的錢還清,你再付我工錢!”
白昌永很驚訝,以前竟沒發覺是這樣堅強的一個人,不由得有些欽佩,像是重新認識了一番,想著只要答應到廠子裡去,就有可能再次打的心,為此白昌永也暗自竊喜。
其實只有郝瑞雪一個人不知道,印刷廠裡並不缺人手,的所有工資都是白昌永從自己的工資裡拿出來一半,雖然並不收,白昌永卻都為單獨存著。
從那以後,白昌永想方設法討好郝瑞雪,起初郝瑞雪還是極力要與他保持距離,可是白昌永太了解的『』格和喜好,使得郝瑞雪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被理解的覺,話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知道你要說什麼,漸漸的便對白昌永不再抗拒。
白昌永看出有所搖,於是趁機抓獻殷勤送溫暖,不但關心郝瑞雪,同時也照顧到了的兒,孩子缺什麼什麼,白昌永總是二話不說跑出去買,這讓作為單親媽媽的郝瑞雪十分,在白昌永不懈的堅持下,郝瑞雪終於向他妥協,開始正視他的追求。
郝瑞雪也覺得奇怪,與白昌永仿佛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一般,兩人相融洽,而他正好也是個像前夫那樣重的人。郝瑞雪有時候便想,只要他對雨萌好,自己就算些委屈也無妨,畢竟孩子年紀太小,不忍心讓以後才剛懂事就知道自己沒有爸爸。
白昌永可是一時也等不及,相沒多久就非要向人家求婚。郝瑞雪雖然覺得過於倉促,但是兩人相識之後,一直都是他從旁照顧,特別是郝瑞雪無意間聽到同事們的談話,得知了自己工資的來源,便從心底裡覺得這個男人很溫暖,應當值得依靠。幾番思考過後,最終還是接了白昌永的求婚。
“哎~不會就這麼容易吧?”葉楠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著白昌永,“大永哥這外貌雖說得過去,可也不是那種能讓人一見鐘、死心塌地的小鮮兒啊……”
白昌永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懂什麼,你以為我容易啊?我整天忙前忙後圍著轉,累都能累死了!”
“那還不是你活該!”葉楠笑嘻嘻說道,“誰你不直接把真相告訴,不然,早該回到你邊了!”
“你覺得會相信?”白昌永反問,繼而悻悻說道“我要是說出來,大概只會當我是個瘋子,早就不理我了。”
“有這個可能。”一直靜靜聽著的葉幸點點頭,玩笑道,“小楠,你這是遲早要進瘋人院的節奏啊!”
“你們兩個……”葉楠一時語塞,哼了一聲,倔強地把頭扭到一邊。
“大永,快過來招待客人!”白『』『』在屋門口喊道。
“來啦!”白昌永應了一聲,隨後向葉幸、葉楠兩兄弟說道,“你們隨便玩兒,我先去忙。”
“好。”
“哥,現在的白昌永和以前真的不是一個人哎!”葉楠著白昌永進人群裡被遮擋住的背影,喃喃道。
葉幸嫌棄地瞅了他一眼:“我懷疑……你真是個傻的。”
“怎麼啦?”
“他們當然不是一個人啊,”葉幸聳聳肩,“之前那個才是真正的白昌永,現在這個是何棟梁!”
葉楠想了想,又搖搖頭:“我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葉幸沒有再說話,站在這僻靜的一隅看著院子裡喧囂吵鬧——白昌永正與鄉親們推杯換盞,相談甚歡,可見他真的是換了一個人,已經無法從他上找到毫從前的樣子。
如今何棟梁倒是得來一個圓滿的結局,所有的事都如他所願,那麼真正的白昌永又該在哪裡?
“哥,你在想什麼?”葉楠見他正出神,隨口問道。
“在想白昌永去哪了……”葉幸微微歎息著,“他才是那場事故裡的害者吧。”
葉楠則覺得沒什麼關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哥,你管那麼多幹嘛?這不是還沒天下大『』嘛!”
葉幸再次沉默,他的腦子裡反複琢磨著事的來龍去脈,卻一點兒也尋不到破綻。在這個村子裡發生的每一件怪事織在一起,縷縷像極了錯綜複雜的一張大網,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他終於還是歎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再糾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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